呂晴美一陣錯愕,瞪了我半天,最後臉一垮,帶着哭腔說:“你到底要怎樣嘛!”
“呵呵呵……”她的突然變臉把我逗笑了,“你就這麼怕被人看到你的真面目啊!”
“我爸會打死我的!”呂晴美撅起嘴淚汪汪地看着我,“你到底跟我有什麼仇啊!幹嘛這樣整我!”
“喂!是你去大排檔找人整我吧?”我瞪起眼睛,這傢伙還真會倒打一耙啊!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要去啊!”呂晴美急得直跺腳,“你又怎麼會拍到視頻的呢?”
“我並不知道啊,”我聳聳肩,“那天我請假了嘛。晚點想去吃宵夜,就碰上你帶着人去砸場子,我順便就拍下來咯。”
“我還真是倒黴!”呂晴美恨恨地說,“怎麼會遇上你這個煞星!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你放過我,我就放過你咯。”我奇怪地看着她,“你們這些有錢人真奇怪,明明是你們欺負人,被人抓住把柄反而怪別人不放過你們。在你們的腦袋裡,地球是應該圍着你們轉的嗎?”
“你真的不會拿那個視頻要挾我什麼?”呂晴美狐疑地問。
“你渾身上下有什麼可讓我要挾的?”我不屑地說,“你家裡有錢也不是你有錢,離開家裡的支持你屁都不是!”
“哼!你還真說對了!離開這個有錢的家我屁都不是!”呂晴美負氣地說着,轉身靠在翼虎的屁股上。
我看看她失落的臉,湊過去低聲問:“怎麼了?”
“你也會關心我啊?”呂晴美這時候一點公主架子也沒有了,痞痞地看我一眼說,“我還以爲我們是仇人。”
“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我真不明白這丫頭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不就是吵一架打一架而已嘛。”
“說的也是。”呂晴美煩躁地抓抓她整齊漂亮的齊耳發,轉眼就抓成鳥窩頭。
“小魚,你幹嘛呢?”
旁邊傳來宇文悠靜地詢問聲,我扭頭看一眼,見她和沈博慢慢走過來。
“沒事,和朋友說兩句話,你們不用管我。”我回了一句。
他們見我沒事,也就不再往這邊走,和海沙一起說話去了。
我看到海沙取下墨鏡捶了捶額頭,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心裡有點擔心。剛想對呂晴美說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家了,呂晴美卻說話了。
“我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爲喜歡上一個叫‘藍天’的傢伙。”呂晴美低着頭悶悶地說,“因爲他是地痞混混,我就跟他學,時間久了就改不過來了。”
“叫藍天的混混?”我一愣,爲毛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
“你應該見過他吧?”呂晴美瞥着我說,“因爲他的名字叫藍天,他就把頭髮染成藍色了。”
“藍毛?!”我錯愕地大聲說。
“你叫他藍毛啊。”呂晴美無精打采地說,“他們都叫他阿天,我也叫他阿天。”
“你怎麼會喜歡上他?”我更加錯愕了。
“我爲什麼不能喜歡他?”呂晴美反問我。
不,應該說是質問纔對。
“呃……”這下我可回答不上來了。
是啊,她爲什麼不能喜歡藍毛?
可是他們之間差距也太大了吧?
一個是千金小姐,一個是地痞混混,他們倆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你和金晟非不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嗎?”呂晴美沒好氣地說,“爲什麼你們倆都可以,我和阿天就不行呢?”
“我可沒有和金晟非談戀愛!”我隨口說了一句。
“我和阿天也沒有啊!”呂晴美都快哭了,“他一直都不理我!”
“我還是不明白。”我揚起手想抓頭髮,一摸到噴發膠噴到硬梆梆的髮絲,又急忙放下手,“你們之間有什麼交集能讓你喜歡上他啊?”
“我上中學的時候,被一羣小混混欺負,他救了我。”呂晴美低聲說,“那時候我只是對他好奇,又因爲不想整天在家裡對着那些冷冰冰的家人,所以總跑去找他玩。時間久了,我就喜歡上他了,可是他卻不喜歡我。”
我想了想,回憶起藍毛賤賤的笑臉,忽然發現其實這傢伙還是挺帥的。可能之前因爲對他很厭惡,所以沒注意到他的長相。
“或許他並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太現實了,覺得你們倆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才拒絕你。”這時候海沙走過來,輕輕拍拍我的背心說,“我們走吧,我實在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哦,好的,我們走!”我急忙轉身要上車。
“別走!”呂晴美求救似的抓住我的胳膊,可憐巴巴地說,“先別走嘛,多給我出出主意啊!”
“海沙很累耶!”我皺皺眉,“你的事回頭再說好吧?”
“那,先記一下電話!”呂晴美迅速從她雪白的羽毛挎包裡拿出手機。
我有點想笑,不久前她還跟我像仇人一樣,這一轉眼我就變成她的救世主了,世界真是奇妙啊!
跟呂晴美交換了手機號碼,在她一再叮囑忙完了聯繫她之後,我們上車趕往黨主任家。
坐在車裡,海沙面色蒼白地靠在我肩上,有氣無力地說:“這兩天我損失太大了,必須馬上回海里,一會他們把你送到黨主任那,就送我去民巖區。”
“好,”我摸了下他的額頭,冰涼冰涼的,頓時心驚的小聲說,“你沒事吧?你的體溫好低。”
“沒什麼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別擔心。”海沙握住我的手,閉上眼睛小聲說,“因爲藍毛被打傷住院比較虛弱,我又掌握了他的把柄,所以他是自願與我簽訂契約,我沒有損失多少靈能。不過爲他療傷耗費了不少,不然他不會這麼快出院爲我做事。”
“原來是這樣,我還想問你呢,金晟非說他找人收拾了藍毛他們一頓,都送醫院去了,怎麼他這麼快就沒事了。”我擔心地看着海沙憔悴的樣子,心裡既感動又心痛。我是不是太忽略他了呢?
忽然想起一點奇怪的地方,我問他:“你還能爲藍毛治療身體?”
我還以爲他只能爲我治療呢。
“我們海族是可以爲我們的魂奴療傷的。”海沙的聲音顯得有點虛弱,“那晚爲藍毛恢復身體之後,我讓他帶我去找艾倫的債主,就是我和初珞喝酒的那間酒吧老闆,他竟然是陳虎的老大……”
“行了別說了!”我急忙捂住海沙的嘴,滿心慚愧地說,“休息一下吧,看你累得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海沙虛弱地笑笑,抓住我的手親了一下,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