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傳來,這聲音就像一把尖刀捅在我的心臟上,令我耳膜生痛心臟緊縮。
“小心!”這一聲是娜塔莎的聲音,我聽出那聲音裡的急迫,立刻推開海沙的臉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栗色頭髮的俄羅斯女孩一臉猙獰的怒恨,雙手緊握一把匕首,瘋了一樣向我背後衝來。
這一瞬間我傻掉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光天化日之下,還有這麼多人圍觀,她就敢手握兇器當衆刺殺我!
“快躲開!”娜塔莎高聲斷喝飛奔而來。
抱着我的海沙也反應過來,甩開大長腿衝向人羣。他當然有能力擺平那個發了瘋要殺我的女孩,但他作爲公衆人物,這裡又這麼多人在圍觀,他不可能做出太過驚人的舉動。
我在驚慌了幾秒鐘之後鎮定出手,抱住海沙脖子的手在他長髮的遮掩下,朝着那個向我追過來的女孩輕輕一握。
毫無徵兆的,那歇斯底里驚叫着追趕我們的女孩全身一滯,“撲通”摔在地上暈厥過去。
這邊海沙已經抱着我衝破人羣跑向主樓,後面跟着的娜塔莎一邊追趕我們一邊大叫着什麼,她這次說的是俄語。
海沙抱着我一溜煙跑進主樓大門,往左一轉慢慢停在大門旁。我看着玻璃大門外那一羣圍觀的人,有人打電話,有人查看躺在地上那個女孩,還有人認識那女孩的人呼叫她。
娜塔莎沒有跟進來,她站在大門外打電話。很快躺在地上那個女孩醒過來,她看看圍攏在周圍的人,一臉迷茫地說着什麼。
“娜塔莎報了警,一會警察就來了。這裡有娜塔莎看着,我們不用管。”海沙拉着我的手走進裡面。
“我們去哪?”我一點也不慌亂地說。
“這主樓後面的景色更美,我們去看看。”海沙對我微笑,低頭親一下我的臉蛋。
大廳裡有很多人,他們都看見我們兩個,周圍一片壓抑的驚呼。
在海沙拉着我將要走出後面的大門時,忽然衝過來一羣人擋住我們的去路。其中一個長髮飄飄的金髮女孩抱着書本走上前,一臉緊張地舔一下嘴脣,侷促的說了句什麼。
“她說希望和我們合影。”海沙面帶微笑小聲翻譯。
“隨便啊,我無所謂。”我朝那女孩善意的笑一下。
那女孩一見我對她笑,一下子激動的歡呼一聲,朝其他的同學興奮地說了一大串。我又意外又好笑,至於這麼激動嗎?
海沙翻譯說我們同意合影,那女孩再次激動的歡呼,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話。其他的學生聽了那女孩的話,紛紛露出激動的笑容,歡呼着吆喝着往門外跑去。
“他們說在外面的水池拍照比較漂亮。”海沙拉着我跟着這羣興奮的大學生走出去。
出了後面的大門,一眼看見前方那長方形的巨大水池,水池上還有搖擺着的噴泉。
碧綠的水池兩旁是綠茵茵青嫩的草坪,草坪外是一排青松,與青松一通羅列着筆直的路燈,供人休憩的長椅,以及別具風味的雕塑。
那金髮女生把書本放在一邊草地上,拉來一個看熱鬧的男生,把自己的手機交給那男生,又鄭重叮囑了一番。
海沙拉着我站在水池前,然後站在我身後把我環在懷裡。那些要求合約的學生一窩蜂的涌過來把我們倆包圍,那個金髮女孩也急忙跑過來半蹲在我和海沙跟前。
拿着手機拍照的男生是個亞洲人,我一時看不出他出自哪個國家。他舉着手機看了看,然後用英語調整了幾個人的位置。我多麼希望以後遇到的俄羅斯人都說英語啊。
這個亞洲男生一開口說英語,學生們也都跟着說英語,我總算是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了。
拍了幾張照片之後,那亞洲男生放下手機大聲說:“好了,你們別再纏着海恩薩先生和他的妻子了,他們纔剛結婚,需要甜蜜的單獨相處。”
“哎呀,我還想和海恩薩先生說幾句話呢!”
“還不知道海恩薩先生的妻子叫什麼名字呢!”
“海恩薩先生的妻子是亞洲人吧?是韓國人還是日本人呢?”
“不要意思!我是中國人!”我用英語大聲說。
學生們瞬間安靜了。
我微笑着拿走海沙手裡的手機,走過去遞給那位亞洲男生說;“請你爲我和我的丈夫海恩薩拍幾張合影好嗎?”
“當,當然!”這位亞洲男生激動的臉頰發紅,小心接過我手裡的手機。
我朝他笑笑,轉身走回去大方地抱住海沙的腰。海沙也回抱住我,低頭親了下我的嘴脣。他臉上的笑容燦爛的如同驕陽。
圍着我們的學生們漸漸散開來,他們圍在周圍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們,不過這次他們很安靜沒有說話。
在這安靜中,學生們紛紛舉起手機拍照,我和海沙當了一回業餘模特。
拍過照片,那位亞洲男生要求和我合影。
對,沒錯,他要求和我單獨合約,不帶海沙玩。
海沙臉上仍揚着公式化的笑容,眼睛裡卻冷沉下來,他很優雅的說了一句:“抱歉,我不能同意我的妻子和我以外的男人合影。”
說完,海沙拉着我的手轉身就走,把那位笑容僵在臉上的亞洲男生丟在原地。
這次再也沒有人阻攔我們,我和海沙手拉手走出去一段路之後,開始慢慢踱步於松林中。那軟軟綠綠的芳草地,伴着路燈的木質長椅,碧綠的靜怡水色,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海沙輕聲說,這裡的景色在夜晚是最美的,這座主樓也擁有着厚重的歷史意義。我看着那巍峨氣派的主樓,看着那水光碧色,心中很是感慨。
除去那令人不愉快的粉絲刺殺,可以說這次的莫斯科之行還是很美好的。着沒想到,海沙會有這麼瘋狂的粉絲。
想到這裡,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拉拉海沙的手說:“你說那個要殺我的女孩,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挑唆纔會這麼瘋?”
海沙沉默的一下,緩緩地說:“單純的挑唆也不至於會這麼光明正大的舉刀殺人,我懷疑那個女孩是個吸毒者,剛纔她的樣子明顯是精神不正常。”
“吸毒?”我吃了一驚,毒品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是很遙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