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的辦事效率比普通人更高。
不過是短短半天時間,臨山院寬大的武場之中,便建起了高臺,又在四周進行佈置,宛如一個盛大的會場。
整個會場的佈置儘管顯得簡單,卻給人一種大氣的感覺。
會場的最前方,大紅色的幔布撐開,彷彿將天空遮蔽,上面有四個金色大字—:收徒大典!
這四個字,無時不刻的散發出威嚴大氣、磅礴浩蕩,彷彿無形山嶽一般,它們正出自於臨山候之手。
臨山候除了是一位僞超凡境的強者之外,更是一位書法大家。
臨山院的大門口,則有穿着整齊的年輕男女交叉排列在左右兩邊迎接賓客。
臨山候收徒,臨山郡有頭有臉的人基本都會到來,要給面子。
稍遠一些的,提前一天就已經進入臨山城,等待收徒大典開始。
臨山院外聚集了不少人,基本都是來圍觀的,不多時,便有人從人羣之中走出來,大步走向臨山院的大門。
報上身份之後,便通過迎賓門,進入臨山院內。
“那是楊家的家主吧。”
“沒錯,就是楊家家主,還有王家的家主也進去了。”
楊家和王家等等,都屬於臨山城內的勢力,雖然不弱,但也無法和臨山候相比,臨山候的收徒大典,距離這麼近,他們必須要來,還要來得早,不然萬一被有心人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臨山城內的各個勢力前後趕到,巨門車行的諸葛門當然也沒有例外,進入臨山院時,諸葛門還是滿臉的感慨。
當日,他可是要招攬陳宗入巨門車行的,算是償還一個恩情,現在想想有些羞愧的感覺,更多的則是震撼。
被臨山候收爲弟子啊,未來的成就,不知道要超過他多少。
臨山郡之中,入流的勢力有幾十個,不入流的勢力更多。
當然,不入流的勢力可沒有資格來參加這一次的收徒大典,儘管他們很想參加。
這時,人羣之中一陣騷動,只見一羣身穿各色長袍,揹負長刀的人大步走來,爲首的是一箇中年人,滿臉堅毅的模樣,給人帶來很強的力量感,龍行虎步,行走如風,似乎有無盡的鋒芒蘊含其中。
隨着那中年人之後,還有幾個老者,同樣揹負長刀,一個個背脊挺直眼神銳利如刀刃。
之後,則是一羣穿着銀色長袍的年輕人,男女都有,顯得很整齊。
“他們……他們……好像是銀刀堡的人……”
“沒錯,就是銀刀堡的人。”
“帶頭那人,難道是銀刀堡的堡主?”
話音一出,頓時一個個震驚了。
銀刀堡的堡主,儘管比不上臨山候,卻也是臨山郡內赫赫有名的人物,與傲劍山莊的莊主號稱是臨山郡真武境最強者,當然僞超凡境也屬於真武境層次,但被區分開去。
可以說,臨山郡之中,銀刀堡堡主的聲望還是很高的。
“我怎麼感覺他們好像來者不善。”人羣之中,有人小聲的嘀咕道。
不管怎麼樣,銀刀堡的堡主帶着幾個長老和一批弟子前來,大消息立刻被許多人知道,一個個激動不已。
“司徒堡主……”
銀刀堡堡主走入臨山院收徒大典的會場之後,便有不少人起身行禮問候,都是不如銀刀堡的勢力,就算無法和銀刀堡交好,也不能有得罪之處。
面對衆人笑臉相迎的招呼,司徒戰只是點點頭,算是迴應,但沒有人感到惱怒,覺得他沒有禮貌,沒辦法,實力勢力和地位,決定一切。
銀刀堡是臨山郡三大勢力之一,司徒戰是真武境之中的至強者,還是銀刀堡的堡主,三者都佔了。
臨山候還沒有出現,陳宗也還沒有出現,但也安排了侯府的人負責接待。
銀刀堡堡主司徒戰有其專屬座位,位於大多數座位之上。
不多時,外面又出現一羣人,爲首的也是一箇中年人,卻身背長劍,隨行幾位揹着長劍的老者和一些揹着長劍的年輕人。
“是傲劍山莊的人。”
“我看到了。”
“傲劍山莊的人也來了,那是傲劍山莊的莊主吧。”
“好銳利的眼神,我感覺好像被劍刺穿一樣。”
一個個激動不已。
傲劍山莊的人也走入會場之內,許多道目光紛紛落在他們的身上。
“司徒堡主,許久不見。”傲劍山莊莊主的目光一掃而過,落在銀刀堡堡主司徒戰的臉上,眼底的精芒一閃而過,彷彿利劍出鞘,嘴角掛起一抹微笑。
“段莊主別來無恙啊。”司徒戰目光彷彿長刀出鞘,迎着段莊主逼射而去,同時開口說道。
衆人只感覺渾身發寒,彷彿四周充斥着刀光劍影,寒意襲人,讓他們坐立不安,尤其是兩大真武境高手的目光碰撞之下,似乎有刀劍的交鳴聲陣陣,無形的鋒芒從他們身邊一掠而過,像是刀劍的切割。
銀刀堡和傲劍山莊不是世仇,卻從很久以前就是競爭對手。
刀與劍之間的爭鋒從來就沒有停止。
尤其是在臨山院創建之前,整個臨山郡內就只有兩大最強勢力,那就是銀刀堡和傲劍山莊,彼此之間的爭鋒更加強烈。
如司徒戰在年輕的時候,就與段之行交手多次,是老對手了,多年下來,不分上下,以前幾乎是一見面就會拔出刀劍相向,不過自從成爲堡主和莊主之後,兩人也會比較注重場合,比較身份地位不一樣了。
儘管不會再像以往一樣拔出刀劍相向,但言語上和眼神上的交鋒卻必不可少。
好在他們也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因此,只是稍微一次交鋒便收回目光,段之行好像沒事人似的,做到了與司徒戰平行的座位上,臉上是微笑的表情,點頭回應着其他勢力之主的問候,頓時讓人有受寵若驚的感覺,這態度比起司徒戰來,要好上很多了。
“裝模作樣。”司徒戰暗暗不屑。
“本侯收徒大典,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光臨,蓬蓽生輝哈。”雄渾中帶着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正主來了。
臨山候、言威、關雲熙和陳宗四人大步走來。
“參加侯爺。”
“能參與侯爺的收徒大典,那是我等榮幸啊。”
“是啊是啊。”
“要知道,許多人想來參與,卻沒有那個榮幸呢。”
一個個勢力之主連忙起身,連連恭維不已。
就算是銀刀堡堡主司徒戰和傲劍山莊的莊主段之行也紛紛起身,不過他們沒有發出什麼恭維,而是對臨山候行禮。
不論是從身份還是從實力上,都必須行禮。
“各位免禮,請坐。”臨山候笑呵呵,心情十分好。
衆人的目光也紛紛掃過,最後落在陳宗的臉上,彷彿要將陳宗看透。
他們能猜測到,此人,應該就是臨山候要收爲弟子的人吧。
司徒戰和段之行盯着陳宗,目光如刀劍般的銳利,彷彿要將陳宗看得透徹一般,當然,在臨山候面前,他們不敢做得太過,只是看着。
聚會的事情,他們都已經通過各自弟子的講述知曉,更進一步意識到陳宗的可怕潛力。
未來,名列蛟龍榜上根本就不是問題,若成爲真武境武者,也能在真武境武者當中成爲強橫的人物。
要知道不管是司徒戰還是段之行,兩人在練勁境時的極限,也就是三星級極限戰力。
不由的,兩人心底都有些苦澀。
他們被臨山候壓制下去,如今,臨山候的弟子,難道也要將他們的弟子給壓制下去嗎?
銀刀堡的弟子們面帶恨意盯着陳宗,而傲劍山莊的弟子們則是面帶好奇和戰意。
陳宗毫不畏懼衆人的目光,正視過去,一眼掃過,看到諸葛門時頓時一笑,躬身行禮:“諸葛前輩。”
“免禮免禮。”諸葛門頓時紅光滿臉,笑得合不攏嘴,倍兒有面子,他還再想,陳宗飛黃騰達之後,是否會當做不認識他,現在看來是多慮了,這是一個懂得恩情的人,讓他覺得那一塊特招令牌沒有白費。
其他勢力之主頓時一臉羨慕的看着諸葛門,紛紛暗道,或許應該和諸葛門建立起更好的關係。
畢竟,臨山候的弟子,身份不一樣啊,而看起來,似乎和諸葛門有交情。
身爲勢力之主可不是愣頭青,只要有修爲和實力就足夠,他們還需要其他各方面的考慮,不然一個勢力早就被人給吞得連皮帶骨都沒有半點剩餘了。
會場的主位,自然是臨山候的座位,而陳宗,而言威和陳宗則被安排在臨山候的左右兩邊坐下。
當臨山候坐下之後,所有的聲音都沉寂下來,因爲他們都知道,收徒大典就要開始了。
“祭天!”臨山候聲音雄渾如雷鳴轟動,衆人神色肅穆。
地面微微震動,整齊的步伐聲音響起,塵土飛揚,只見從臨山院的一角,一隊身穿鎧甲的士兵正合力擡着一道巨大的身影走來。
“那是什麼妖獸?”
“好像是黑刀虎蛟!”
“什麼,黑刀虎蛟!”
一個個震驚了,就連司徒戰和段之行兩人也是如此。
因爲黑刀虎蛟可是十分可怕的妖獸,屬於真武境九重的層次,大多數的真武境九重武者可不是它的對手,儘管司徒戰和段之行都有把握將之斬殺,但斬殺和活捉是兩個概念。
沒錯,這頭黑刀虎蛟還是活着的,祭天,要用活着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