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光澤的能量如流水一般傾瀉了出來,這種潔白如雪一般的能量,是那麼的鮮豔和刺眼,而這種能量,則是被如玉的飛劍吸納着,隨後一點點的吸收入了飛劍之中,接着轉變成爲一種神性之力,填補着周衍之前巨量損耗的神性之力。
這種填補,其實不啻於是杯水車薪,不過周衍也並無強求,也不在乎多與少。
殺人,他不在乎。
被針對,他其實也不在乎。
這一切,不過是心的灑脫不羈、心靈不被羈絆而生出的念想,這些念想生出,周衍便不壓迫自己的心,隨意去執行而已。
一切,他都看的並不重,如曾經的世界裡李然所說,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
是的,如今對於周衍而言,一切的確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這句話,可惜在曾經的葬劍祖星,他周衍一輩子都堪不破,而如今,纔剛剛開始,他已經看得如此透徹。
“周,周衍,你……你竟是連離蒼生這樣的絕代天才都斬了,這未免太過於可惜。”
闉闕唏噓感嘆了一聲,心中似乎頗爲不是滋味,因而語氣也多少有些責怪之意。
當然,他不可能表現得更加明顯,畢竟周衍的爲人已經通過先前的一幕呈現出了許多方面了。
這似乎絕不是一個可以講理的人
不講理的人,說什麼其實沒用。
但不說,闉闕心中更是過不了自己的關。
“能被斬死的,就不是天才了。”
周衍輕呼出一口濁氣,淡然說道。
闉闕一怔,竟是不知以何種話語去回答周衍。
是啊,能被斬死的,那的確不算是天才。天才,總該有對應的氣運伴隨,不會輕易殞落。
如今,離蒼生死了,只能說,他的確不夠資格在天道之路上繼續下去。
“話雖如此,但你戰力極致的狀態下,甚至於力敵尊者,如今的部分才俊,纔剛剛起步,卻被至尊斬殺,的確有些不該。”
闉闕說道。
“你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而真正的離蒼生,早已經死了。這個,不過是複製體而已。”
周衍淡然的看了一眼闉闕,迴應道。
闉闕一怔。
“好了,離家的事情處理完,我該去做別的事情了。姬家?是該去看看了。”
周衍說着,他的目光不由看向了離無恨。
這一刻,闉闕老臉立刻都漲紅了起來,二話不說的擋在了離無恨的身前。
周衍卻不以爲意,道:“離無恨,你天賦極好,好好修煉,將來不朽有望。你的道,更趨近於規則與領域,多多思考規則與領域的關係,多從因果上思考規則的本質,即可有很好的進步。”
周衍提醒道。
離無恨一怔,隨即躬身行了一禮,卻什麼都沒有說。
無聲,更勝有聲。
這個時候,闉闕也微微鬆了口氣。
周衍卻在此時看了風凌竹和離綺夢一眼,微微抱拳,道:“如此,我們就此作別,他日再會。”
周衍說着,人已經踏上了軒轅劍,立刻就要離去。
“少爺,去你母親的宅院看看再走吧,看看她當年的居住之地,看看她與你父親一起的時候踏足的地方。”
離綺夢忽然提議道。
這個時候,風凌竹心中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空空落落,似乎一些重要的東西,就這樣在身邊流逝而去。
“也好。”
周衍微微沉吟,答應道。
離綺夢心中溫暖了幾分,隨即立刻在前方帶路,帶着周衍進入了離雲錦曾經居住之地。
周衍跟隨而來,穿過幾個宅院和庭院之後,周衍立刻就看到了一處極爲優雅的亭臺樓閣之地。
哪怕是以前不知道這一切,如今一眼看去,周衍就知道,這必定是他母親所在之地。
只是,走近亭臺之後,亭臺上,閣樓邊,那上面的花紋,那些雕刻的痕跡,卻讓周衍微微停滯了剎那。
周衍的目光立刻變得複雜了起來。
那一刻,看到亭臺與閣樓,感受到雕刻痕跡的古老氣息,周衍似乎如回到了玉狐族人的古老之地,如看到了那所有的女屍都躺在這一片天地一般。
周衍的目光一凝,仔細看向那些雕刻,雕刻上果真有水波紋的痕跡,水波紋下方,如一片片的龍鱗的鱗片一樣,狹長而重疊,堆積在一起。
那一幕,似乎正是玉狐族人祖地那天池雷澤之中的女屍堆積出來的一幕幕的場景。
兩者,如完成了一個組合。
周衍目光一凝,一道可怕的力量殺向那雕刻的痕跡。
但殺機還沒有觸碰到那些雕刻紋理,雕刻的紋理裡卻忽然扭曲了起來,接着形成了一條極爲可怕的手臂粗的血色蟲子。
這蟲子如縮小了數倍的遠古魔龍一般,如一道血光,剎那飛射向周衍的眉心,如要吞周衍的魂,喝周衍的血。
“紫炎!神性祖雷!”
周衍心中一沉,立刻呵斥道。
接着,紫炎陡然凝聚,殺出一道意志領域,同時神性之力蔓延而出,激活了祖雷殺域與雷霆之力,以軒轅劍爲主,剎那殺向那血色魔龍。
血色魔龍忽然遭遇如此殺機,發出了一聲如嬰兒一般的淒厲慘叫聲,隨後化作一道血光,瞬間沖天而起,接着立刻消失。
周衍竟是連追尋都追尋不到,也不知其飛遁向了何處。
但此時,周衍收回攻擊之力,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了起來。
此物,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東西,沒有之一!
這若是氾濫了起來,只怕整個祖星能抵擋的修士,屈指可數,絕不會超過百人。
其餘所有人,將可能全部被其吞魂吞血而死。
“少爺,怎麼了?”
這個時候,離綺夢才感應到似乎出了問題,有些驚疑不定的來到了周衍身邊,緊張的詢問道。
而風凌竹,也默默的跟着,她反而不知發生了什麼,因爲她之前一直在想着她的心事。
“沒事,只是發現了一些魔物而已,已經逼走,無大礙了。”
周衍說着,再次看向那些雕刻的紋理,卻發現那些紋理,一顫變得普通了起來,什麼異象也沒有呈現出來,也沒有給人一種很像是某個場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