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們直接去往了南軍校場,在趕到校場之後,士卒們才被允許各自散開,去尋找自己的家人,不過,他們也只有兩日的時日,可以跟自己的家人待在一起,故而,很多知情的父母家親都是站在校場周圍等待着,當士卒們一一走出來的時候,總是能在人羣裡引出一陣的哭聲。
而主要的校尉們,則是跟着張遼,走在了孫堅的身邊,這些人都是尊敬的看着面前的太尉,孫策也纔不再那麼的肅穆,咧着嘴,笑着,好幾次都想要走到阿父的身邊去,卻總是被孫堅嚴厲的眼神所逼退,孫策也明白,在軍中,他們是上下級,只有在家裡,他們纔是父子。
南軍在這一代,算是真正的超越了北軍,南軍裡諸多虎將,各種各樣的將才,使得南軍初次超越了北軍,北軍趕到了西州之後,與南軍一同進行操演,對外追殺賊寇,明爭暗鬥,都是想在對方面前一爭高下的,尤其是關羽,那般高傲的人,定然是不能允許南軍超越自己。
北軍自詡爲正統,因北軍創立時間要更長,而南軍在歷史上更多隻是保護皇宮,不像北軍這般的南征北戰,故而,北軍一直都不是很能看得起南軍,可是,在接下來的各種競爭之中,北軍卻是完全的處於下風,雙方大規模的操練,北軍敗北,在對外剿滅賊寇中,南軍的繳獲,俘虜,乃是傷亡等等,都要比北軍優秀太多。
關羽勃然大怒,開始了對北軍的繼續操練,而張遼則是笑嘻嘻的帶着南軍返回了雒陽。
這倒不是說張遼的治軍方法就比關羽要出色,主要是南軍的人才太多,北軍與南軍的人數是相差不大的,但是北軍只有五位校尉,這五位校尉掌管所有的軍旅,而南軍卻是足足擁有十四校尉,北軍的校尉掌握了近萬的人馬,而南軍的校尉則就統帥三千來人。
這是根本上的不同,北軍之所以校尉會統帥如此多的士卒,是因爲生怕分開太多會影響指揮,影響他們的配合,而南軍不這麼想,他們當初就是爲了培養人才而誕生的,故而校尉很多,而當年這個政策也的確是讓南軍人才輩出,使得北軍都不敢爭鋒。
南軍衆人跟着太尉,一路朝着廟堂走去,張遼跟在孫堅的一旁,看着周圍,忍不住的說道:“雒陽的變化太大了,讓屬下都不敢認,不過幾年,變化竟如此之巨大,我看到雒陽的外城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這雒陽都快要將整個河南尹給囊括進去了....”
孫堅點着頭,“這正好說明大漢的強盛啊,如今的天下,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作爲將領,我們應該做的,就是將這盛世守護下去...”,方纔吼的有些用力,孫堅的嗓子都有些嘶啞,說不出話來,不過,他說的倒還能聽得清楚,張遼點着頭,表示贊同。
一行人聊着天,漸漸的,後面的將領們也就不再有什麼拘束了,放聲的交談了起來,談論着雒陽的變化,從雒陽城池內的商販,談到了女人,偶爾會往前看一看,怕太尉會怪罪,不過,孫堅也是一生戎馬,對於他們這些人,還是格外的容忍的,畢竟這些都是南軍將領,根本就沒有開口斥責的意思。
一路吵吵鬧鬧的來到了皇宮門前,皇宮大門早就打開了,張遼停住步伐,看着身後的諸多校尉們,神色肅穆,開口說道:“諸君,還望能夠整理一番着裝,莫要在陛下面前丟了顏面...”,聽到他的言語,幾個人也是紛紛整理了起來,隨後,衆人排成了整形,以孫堅與張遼爲首,走進了皇宮裡。
這是有些人初次走進了皇宮,他們激動的走在皇宮裡,打量着周圍,臉上滿是激動與欣喜,每個人都不同,有的是欣喜,有的是失望,也有的是緬懷,帶着各種各樣的情緒,他們來到了瓊苑,張遼有些吃驚,平日裡,他們都是在大殿面聖的,今日怎麼在這裡呢?
張遼心裡想着,在齊悅等黃門的帶領下,還是來到了這裡。
被領着進了這裡,各自坐了下來,張遼與孫堅坐在了爲首的兩旁,其餘校尉則是坐在了周圍,面前的案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吃食,極爲的豪華,讓這些傢伙都險些忍不住就要開吃,不過,張遼與孫堅還沒有開口,他們自然也不能急着去吃。
忽然,外面忽然閃過了幾個黃門,迅速的站在了兩旁,張遼與孫堅急忙站起身來,這讓諸多校尉們意識到,天子來了,他們紛紛站起身來,眼裡還是有些好奇,他們都未曾見過這位天子,心裡都在猜測着他的模樣,同樣的,心裡自然還是激動,面聖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這一次面聖,顯然就是要給他們進封。
年輕的天子劉熙微笑着走了進來,當他出現的時候,孫堅最先附身行禮,隨後就是衆人也跟着行了禮,沒有幾個將領敢擡頭來打量這位天子。
“臣孫堅拜見陛下!”
“臣張遼率南軍諸校尉拜見陛下!”
兩人行禮拜見,劉熙走到了他們的面前,迅速將他們兩人扶了起來,笑着說道:“各位,起來罷,今日,朕叫諸君來,就是想設宴款待的,大家一同進膳,不可拘束!”,說着話,他坐在了上位,緊接着,孫堅與張遼坐了下來,其餘衆人也纔跟着一一坐下。
天子笑着,看着孫堅,說道:“太尉啊,幸苦了,朕方纔站在皇宮城牆上,也是聽到了那一陣陣的吶喊,哈哈哈,太尉做的很好,不錯,朕也很是激動,還忍不住在城頭吼了幾聲,嚇得宿衛們都殺了出來,還以爲那個不長眼的來皇宮鬧事呢!”
“哈哈哈!”,衆人笑了起來,看的天子如此隨和,他們心裡的疏遠與畏懼也就漸漸的消失。
孫堅也是輕笑了起來,搖着頭。
天子這纔看向了一旁的張遼,親切的說道:“文遠啊,當初,孝毅皇帝便常常對朕言語,文遠有太尉之能,日後能爲你之三公,哈哈哈,如今方纔知曉,阿父所言屬實也!”,劉熙笑着說着,卻是張遼格外的激動,站起身來,朝着天子再拜。
劉熙笑着點了點頭,讓他坐下來,這纔看向了衆校尉。
“伯符...朕是知道你的!你就是太尉公的長子罷,太尉遇人就誇得長子!”,劉熙看着坐在孫堅身邊的孫策,笑着說道,孫策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低着頭,笑了笑,方纔回道:“陛下,正是我。”
“不錯,不錯,你坐在太尉的身邊,朕都認不出哪個是朕的太尉了!不錯,聽聞你是南軍先鋒,悍不畏死,身先士卒,不錯,很不錯!”
聽着天子的誇讚,孫策臉都紅了。
“孟起,朕也認得你!”,劉熙微笑着,看着面前這粗獷的西北漢子,繼續說道:“聽聞你統帥南軍中的羌騎,作戰驍勇,未有敗績,不錯!你已經可以單獨統軍了!”
“不敢,多謝陛下誇讚。”,馬超帶着一種西北的粗獷,朝着天子行了一禮。
“子龍?哈哈,你這個字倒是好聽啊,朕老早就聽過你的事蹟,當年跟着劉公出使倭島的,就是你們這幾個人罷,子龍,德謀,國讓,蹋頓,希伯,孟寧!就是你們六位,哈哈哈,朕聽聞,昔日你們六位跟着劉公,收拾了倭島上那些叛賊,各個都是以一當十,朕一直都想要跟你們見上一面!”
趙雲站起身來,其餘五人也是紛紛起身,趙雲笑着說道:“陛下,這都是吾等分內之事,絕不敢邀功!”
劉熙大笑,說道:“有沒有功是朕說了算,你們坐下罷,不必如此拘束!”
等到他們也坐了下來,天子方纔看向了下一位。
“哈哈哈,又是一位與劉公有關聯的校尉,興霸,朕若是記得不差,你是水賊出身的罷?”
甘寧大吃一驚,連忙站起身來,惶恐的看着天子,張遼正要開口,劉熙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你不必惶恐,劉公信任你,朕也信任你,何況,這些年裡,你立下的功勞也不少,別說洗刷罪行了,就是封官加爵都是足夠的,你勿要擔憂。”
“多謝陛下!”
“還有這位,想必就是文長罷,聽聞是你在交戰之中,親手射殺了貴霜王!”
“臣魏延!!拜見陛下!!”,魏延站起身來,極爲肅穆的朝着天子行禮,劉熙連忙讓他起身,笑着說道:“朕有意將你留在廟堂裡,你覺得如何啊?”,魏延頓時欣喜了起來,朝着天子再拜,說道:“多謝陛下!”,聽到他的言語,諸多校尉,都有些無奈,卻都沒有言語。
“還有這位伯從,聽聞你練軍可是一把好手啊,南軍的士卒,大多都是按着你的方法操練的,不錯,不錯!”,高順起身,這是一位面色堅毅,卻不善言辭的人,朝着天子一拜,便坐下來了,天子滿意的點着頭,心裡卻是想着,此人能夠重用!
隨後,他看向了最爲年輕的兩人。
“哈哈哈,出自兵學的兩位,伯言,子明,好,年輕有爲,兩位是兵學裡的典範啊,如今都已擔任校尉,很不錯,記得要回兵學去看看,還有皇甫將軍那裡,記得也要祭拜一番!”
“謹諾!”
人羣裡,只有孫堅有些茫然的看着天子,他知道這些人的名字,可卻是認不清的,尤其是這麼多人站在這裡,他也會搞錯,故而一直都沒有與他們交談,沒有想到,天子不僅認識他們,能說出他們的字,就連他們的事蹟都能說出來,這就太驚人了,不愧是我大漢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