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名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將手中的碧綠杖,交到歐陽世傑的手中。一臉正色道:“此案干係我丐幫的聲譽,老哥我現在可就全倚仗小兄弟您了。”
歐陽世傑雙手接過碧綠杖,一臉肅穆道:“老哥請放心,小弟我自當竭力而爲,定不負您所託!”
只見歐陽世傑右手執碧綠杖觸地,挺身而座道:“丐幫弟子沈少沈聽令!着人封閉總堂大門,再咐人尋八套文房四寶多備箋紙,八面遮掩屏風而來,不可耽擱!”沈少遊聞言抱拳執禮道:“丐幫弟子沈少遊接令!”說完,沈少游出總堂大門準備而去。不多會兒總堂的八扇大門,就被關上了。
歐陽世傑又朝慕容俊笑道:“慕容大哥的身份是丐幫貴客,不受丐幫幫規約束。兄弟我有事相求,不知道慕容大哥可願助小弟一臂之力?”
慕容俊聞言起身抱拳執禮笑道:“歐陽兄弟您這麼說可就見外了,有何事須我去做,只管吩咐便是。”
歐陽世傑笑道:“那就有勞兄弟了,慕容兄弟你先到我身邊來,小弟將所託之事告之於你。”慕容俊聞言,邁步走至歐陽世傑身前。
只見歐陽世傑微微一笑,握住其右手手掌,在其掌心用手指飛快地寫字。不待片刻,就已寫完,慕容俊則朝其微笑點頭,以示明白。歐陽世傑側頭又朝陸靈玉笑道:“妹妹可與慕容俊大哥同去,這事還得你由你幫助才成。”陸靈玉聞言小臉一紅,嗯了一聲後,就隨慕容俊出大堂而去了。
歐陽世傑見諸事準備妥當,座於陸子名身邊朗聲道:“其實我與貴幫幫主,曾經仔細地研究過案情:兇手不是外敵,就隱藏在此大堂之中!我與貴幫幫主、少幫主、慕容俊於今日上才君山島。至陸靈玉傳來本案死者的死迅期間,上島後皆未脫離衆人的視線!
而貴幫的小公主陸靈玉,只善使劍、且她的武學修爲遠不及死者,故爾我也將她排除在外。
至於君山總舵其他會武藝的在籍弟子,就更不可能有那一掌就至死者張振邦身亡,而毫無還手相抗的能力!死者與兇手是很相熟的人,見兇手來訪且還以禮相待。桌子兩隻飲用未盡的剩茶杯,足可證明此點。排除這些因素,兇手隱身的範圍,就只可能在貴幫八位長老之中。不知在下的說法,各位可有異意?若有,可旦說無妨!
歐陽世的話說完,大堂內的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而壓抑。過了許久,只見那丐幫執法老:劉仁軒嘆了口氣道:“雖說咱們八人,已被劃爲僅有的嫌疑人。但歐陽少俠依據而斷,言之有理,毫無破綻,老夫贊同!”
身爲丐幫執法長老的劉仁軒,乃八大長老之首,在幫中的地位僅次於幫主陸子名。他發話後,衆長老皆是出言附合,以示心服。
而那掌鉢龍頭長老:蕭如聲,見狀也只能依言附合。知如果在此刻強辨反對,反而招致嫌疑。只是不知道歐陽世傑接下來會如何查證,心中雖然忐忑不安,卻也強作鎮定之態。
歐陽世傑見狀,執碧綠杖抱拳執禮道:“謝謝諸位丐幫前輩對在下的理解與支持。爲了查明真兇,接下來我會要求諸位配合我做些事情。得罪之處,還望諸位前輩海涵!”
八大長老聞言皆是抱拳回禮。且那執法長老:劉仁軒還道:“歐陽少俠言重了,你費盡心思助我丐幫查明案情,此心此行,值得我等尊重!且受敝幫主幫主所託,手執碧竹杖,身份等同幫主本人。敝幫自成立至今,一直以來就幫規如鐵!我等身屬丐幫弟子,怎能不依令行事?”
正在這時,只見先前接令離去的沈少遊推門而入。指揮着數十名丐幫弟子,擡着八面三折屏風,及九套文房四寶,入得堂來。
歐陽世傑見狀笑道:“辛苦少幫主跑這一趟了。可令下屬弟子們將這三折屏風,於貴幫八位長老一人一個,文房四寶每人一套。只需將八位前輩分隔開,不能互見就行了。”
沈少遊雖不明就理,但也依言行事。而丐幫衆長老,包括那蕭如聲,皆是一頭霧水,不解其意。只有座於一旁的丐幫幫主陸子名,見狀眼中精芒一閃,心中猜到了歐陽世傑的計謀,臉露笑意。
歐陽世傑見俱事已妥,起身笑道:“查案有時也不需要用刑提審的,八位皆是在下的前輩,如若那樣,豈非顯得晚輩狂妄無禮?咱們今天就學那朝庭開科取士之法,立屏風是防止互相抄襲。在下且厚顏當回主考官,八位前輩暫做一回應試的學子,咱們今天也附庸風雅一回。”
此刻八位長老已經被那三折屏風互隔開來。聞歐陽世傑之言,場中那壓抑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起來。只聞一人衰嘆苦笑道:“老夫曹昆十二歲就入籍丐幫,只讀過一年私塾,幫主討酒木板那如雞刨狗咬的臭字,就是我代寫的。考試對我來說還不如用刑提審呢!”
此言一出,堂內噗呲聲一片,盡皆莞爾!只聞一長老笑道:“老曹,你這可算是禍從口出。咱丐幫的小公主若是知道你就幫兇,我吳亦可相信,你下巴的鬍子怕也得少一撮。”
陸子名坐在幫主之位上,聞言臉色尷尬,無奈地朝歐陽世傑苦笑。而歐陽世傑此刻已經提筆寫好了八張箋紙,分別交到被八面三折屏風隔開的八位長老手中。且笑道:“考試開始,諸位前輩可得遵守考場紀律,不可再出聲了。”
而那蕭如聲此刻卻心亂如麻,慌亂不已。只因歐陽世傑給他的那張䇳紙上寫着十五個字:請寫出貴幫現任的執法長老的姓名。
蕭如聲做賊心虛,且不知道歐陽世傑弄的什麼玄機?久久不敢落筆。不待片刻,蕭如聲狡狤一笑,落筆答題。
只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聞歐陽世傑笑道:“時間到!諸位前輩請擱筆,在下收考卷了。”說完,歐陽世傑依次將八位長老的答題箋紙全部收回。且對沈少遊笑道:“少幫主現在可命人將此間八面屏風,文房四寶等物件全數撒走了。”
沈少遊聞言點了點頭,出門喚來幫中弟子,依言而行。而歐陽世傑則座回原位,手拿八位長老答題的箋紙,仔細地審閱着。
不待半響,歐陽世傑就巳經閱完。只見其取出一張答題箋字,用手捏紙首向那蕭如聲問道:“在下若沒記錯,這張箋紙應該是您的答卷吧?”
蕭如聲聞言心裡咯噔一聲,慌亂之色一閃而過。強行平復了一下內心的不安心道:“自己用計,改了答卷上那劉字自己本身的筆跡。且案發現場死者掌下那劉字,也不明原因地消失了。怎麼算對方都抓不住自己的把柄。”想到這兒,蕭如聲自信回道:“不錯,歐陽少俠手中的箋紙,正是老夫答題的卷子。”
話音剛落,只見歐陽世傑面若寒冰、怒目以視,將手中的碧竹杖向前一推暴喝道:“丐幫不屑弟子蕭如聲聽令!如實回答以下問題,爲何殘殺同門張振邦?又爲何事後嫁禍於劉長老?你作下此等惡事的動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