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狠!”張在允厲喝一聲,“周恆,這筆帳我記下了,我張在允發誓,與你勢不兩立,終有一天,我會將你挫骨揚灰,滅你九族!”
他這麼說,就是要逃跑了!
柳聖傑又懼又急,連忙尖叫道:“表兄,救我!救我!”
拿什麼救?
張在允心中憋着氣,他自然也想救下柳聖傑,倒不是說他和柳聖傑的兄弟情誼有多麼深厚,而是面子問題,居然被周恆逼得只能獨自逃命,這要傳了出去,他臉面無光啊!
可是不逃又能怎麼辦,陪柳聖傑一起死嗎?他又不是笨蛋,會幹這樣的傻事!
忍一時之氣,日後再斬殺周恆討回來!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周恆,轉身就跑!
可他剛剛轉過身來,卻是驚得差點魂飛魄散——周恆赫然站在他的面前!
怎麼可能有那麼快的速度?可如果不是周恆的速度奇快,難道他還有分身術不成?一時之間張在允心中發毛,明明大敵在前,他卻有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回頭看一下週恆是不是還在原地。
柳聖傑還在慘叫連連,張在允卻是充耳不聞,只覺身上的冷汗一層層地往下流,壓力巨大。
如果周恆真擁有那麼可怕的速度,他怎麼逃?
“周恆,你不要欺人太甚!”他色厲內荏地大叫道。
“我欺人太甚?”周恆簡直有種大笑的感覺,這兩個傢伙跑進來大大咧咧地殺人奪寶,可打不過人反被轟殺就喊起了不要欺人太甚?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傢伙!”林馥香重重地踹了一腳地上的黑驢,把張在允和黑驢歸入了同一個層次。
張在允臉色再變,換上了稍顯誠懇的表情,道:“這事是我們做得過了,我們向你道歉,還請看在天星宗的份上,就此揭過!”
林馥香已經連氣都生不來了,見過不要臉的人,可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就真沒見過了。
周恆微微一笑,道:“看在天星宗的份上,我管殺也管埋,放心!”
“你——”張在允胸膛起伏,憤怒到了極點。他少年得志,在天星宗也極受長輩的喜愛,養成了自大自傲、目中無人的性格。
他自覺已經低聲下氣地賠禮,周恆怎麼還要糾結着不放?他可是天星宗重點培養的弟子,比黑水殿殿主都不知道重要了多少倍,殺黑水殿個把弟子又有什麼,而且不是沒殺成,還賠禮了嗎?
“人跟豬之間確實無法溝通啊!”周恆搖頭一嘆,沒有了戲弄對方的心情,右手一振,黑劍劃出,飛瀑劍法盪開,一條條黑色劍瀑立刻憑空生出。
張在允手忙腳亂,在勢的面前,他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就只有不斷後退的份。
當初周恆的力量甚至強過於心羅殿中的那些銀人,可勢之境一出,他就只能展開迅雲流光步的逃跑!張在允力量不比周恆強,論速度更是拍馬也比不上,又怎麼逃得過?
“就是死,我也要拉你墊背!”張在允滿臉猙獰,他知道自己絕無倖免的可能,當即心一狠,“紅煞旗,爆!”
他知道周恆可以收取他的禁制,這次根本不祭出來了,直接引動禁器自爆!
轟!
頓時,可怕的能量以張在允爲中心,向着整個石室衝擊而去。
周恆心中罵了聲娘,雙手一招,將安玉媚三女捲起,順便拎起了黑驢的一條腿,咻,瞬間進入了九玄試煉塔中。
狂暴的力量在石室中轟蕩,將丹架、丹爐、室內的所有一切都瞬間摧毀,自然還包括柳聖傑和張在允兩人。讓人吃驚的是,這石室卻是安然無恙。
其實這也不稀奇,這是丹室,丹師同樣在這裡煉製丹藥,而煉製丹藥又免不了有爆爐的可能,有時候這威力堪比劈地境甚至更高級別的轟擊,因此這丹室在設計的時候就用了極爲堅固的石料,再加上陣法的加持,便是劈地境也很難將這裡拆掉。
不是拆不掉,但絕不是三兩招的事情。
能量涌動,久久之後才平息下來,周恆能過九玄試煉塔可以清楚地感知到,帶着三人一驢離開了寶塔。
“可惜,他們身上的東西也被一起轟爆了!”林馥香滿臉的惋惜之色。
“不過也收了三件禁器,算是小安慰吧!”安玉媚接口說道,她們自然知道周恆是怎麼收取那三面旗幟的。
周恆神色不愉,張在允自爆就自爆,還拖上了柳聖傑,害得他一絲力量都沒有吸取到!之前千鈞一髮,他只能將三女和黑驢收進塔中,而柳聖傑對他滿心懷恨,必須張開九玄試煉塔才能帶進去。
一來時間不夠,二來萬一讓能量涌進九玄試煉塔的話,那大家都要一起倒黴了!
他不可能爲了一點力量去冒那麼大的險!
“還有一瓶黃龍丹!”周恆搖了搖丹瓶,裡面好像有好幾顆丹藥,正是這玩意直接啓發了和張在允兩人的衝突,“得把黑驢弄醒,問問這丹藥究竟是幹嘛用的!”
連連踢了黑驢十幾腳,猛然只見這頭賤驢彈身而起,一邊人立而起刷刷刷地退後,一邊叫道:“哪個生兒子沒屁眼的白癡敢偷襲本座?”
安玉媚和林馥香頓時殺氣騰騰,這罵得雖然是周恆,可沒屁眼的兒子也有她們的份啊,能不怒嗎?
“賤驢,這黃龍丹究竟有什麼用?”周恆將手中的丹瓶拋了拋。
“沒啥用,只能增加點靈力積累!”黑驢漫不在乎地說道,一邊向周恆走了過去,猛地就是一蹄子踹了過去,張嘴咬向丹瓶。
迅雲流光步展開,周恆身形翻折,已是來到了七尺之外,他哈哈一笑,道:“就知道你這頭賤驢會出陰招!”
“警告你啊周小子,要恭敬地稱本座爲無上黑驢大神!”黑驢將驢頭昂得高高的,四蹄猛然發力,又向着周恆發起了突襲。
這頭賤驢確實深諳下黑手之道,毫不以偷襲爲恥,而且五花八門,套路無數。
“賤驢,你再不說,我可直接把黃龍丹給吞了,反正我知道絕對是好東西!”周恆作勢要捏開丹瓶。
“臭小子,算你贏了!”黑驢停了下來,就在林馥香以爲雙方真要握手言和了,卻見這死驢子又是一腳踢向周恆的檔部,陰損無比。
嘭!
周恆雙足連踢進行反擊,血脈之力發動,一足化成金屬,一足紫火繚繞,踢得黑驢怪叫連連,最後只能人立而起,背靠牆壁,將兩隻前蹄高高舉起做投降狀。
“格格格!”林馥香和安玉媚都是嬌笑起來,這頭賤驢碰到她們的男人還是隻有吃虧的份!
“真是忘恩負義的臭小子,枉本座一把屎一把尿地將你從煉體九層培養到煉體十二層,現在翅膀硬了,反過來欺負本座這把老骨頭!”黑驢哀聲嘆氣。
“賤驢,你好像忘了是誰把你從鎮壓中救了出來,又帶你出了迷霧山谷!”周恆提醒道。
“啥,本座怎麼不記得?”黑驢滿臉的茫然,好像壓根沒有這回事似的。
“懶得理你,快,黃龍丹的作用!”周恆搖了搖手中的丹瓶。
“黃龍丹啊——”黑驢忍不住口水直流,“那是用龍血提煉出來的,可以讓服用者擁有龍之血脈,運氣好的話,甚至具有一絲龍威!”
“龍威?”
“蠢小子,連龍威都不知道!天地真龍,乃是俗世間最最強大的存在,龍威就是神龍的威壓,乃是天地意志的體現,只要受限於這個天地,就會受到龍威的影響!”
黑驢滿眼都是星星:“最重要的是能夠獲得龍之血脈,天地有五行神龍,再加上最罕見的雷龍,都擁有不可思議的大能力,賺發大了!”
周恆眉頭一皺,道:“既然黃龍丹這麼珍貴,怎麼會被擱置在這的?以前大衍宗的人都是傻子嗎?”
“不是傻子,是根本沒有人知道黃龍丹的來歷!”黑驢眼巴巴地盯着周恆手中的丹瓶,“黃龍丹傳自上古,丹方早就失傳了,這絕不可能是大衍宗的丹師煉出來的,而是被他們無意中找到的,可能來自哪個上古遺蹟,因爲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纔會一直襬在這!”
周恆想了想,這倒是有些可能,即使是靈丹也不是可以亂吃的。張在允二人這麼在意黃龍丹,大概也是因爲查閱了古藉知道了黃龍丹的作用,纔會準備了四元歸煞旗殺過來,志在必得。
他將丹瓶開啓,將裡面的丹藥全部倒了出來,十分之巧,剛好五顆。
“一人一顆,死驢子,服食黃龍丹沒有什麼禁忌的吧?”周恆先將黃龍丹分給了安玉媚三女一人一顆,然後向黑驢喝問道。
“沒,就是多服無效!”黑驢哈喇子直流,連忙伸出一隻蹄子向周恆伸去,“臭小子,快點給本座!”
周恆終是丟過去了一顆黃龍丹,死黑驢生怕有人搶着似的,連忙丟進了嘴裡,也不咀嚼就吞了下去,然後用貪婪的目光盯着周恆手中最後一顆黃龍丹:“周小子,剛纔你差點害死本座,就拿這顆黃龍丹給本座壓壓驚!”
“死黑驢,你不是說多服無效,還貪心什麼!”
“呸,一般人多服無效,可本座乃是天生神驢,絕對沒有這方面的限制!汪!”
“賤驢,又學狗亂咬人,看我不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