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地,神秘人又轉過了身去,似乎沒有勇氣,又似乎根本就不願看見身後的人,眼裡充滿了哀傷、充滿了悲憤。
看着那柄斜斜地指着地面的、晶瑩剔透、如白玉一般的劍,那個站在身後、一襲白衣勝血的人忽然也是全身一震,眼中浮現一抹痛苦之色,顫抖着、沙啞着嗓子,以一種似乎無比激動同時也無比艱難的語調、道“詩塵……是……是你!真的是你……?”
神秘人漠然地冷笑了一聲,道:“沈遺風,是我又如何?你不用在我面前假裝很在意我。”說話間,她轉身,眼中含着淚水,含着冷漠之光,冷冷地看着站在身後的‘沈遺風’,就像兩把沒有絲毫人類感情的利劍。
那種目光裡的色彩,分明就是恨!
當她答應自己父親要嫁給刑無情的時候,她只提出一個要求:那便是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自己與刑無情即將成婚的消息。
爲何會有這種要求?
自然是在期待着心愛的人在她與刑無情婚禮還沒有開始之前將她帶走了。
可是,她雖滿心期待,日昐夜昐!
但終究,心愛的人一直不曾出現。
誰也無法想象到她當時心裡的那一份淒涼,那一種絕望。
沒有人想得到的,心愛的人不出現,比讓她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還要痛苦百倍,因爲這間接說明了在那個心愛之人的心裡、自己竟然如此不值一提。
心,已經傷透了。
深深愛到了極致,便也就轉爲了深深的恨!
沈遺風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是現在這樣一番光景,當他明白這其中原由過後,正欲解釋之時,詩塵卻再次嘲笑着開了口,先他道:“你很內疚,是麼?”
沈遺風話到了嘴邊,硬是自吞了回去,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心如刀絞。
詩塵漠然道:“如果是那樣,那你便幫我做一件事!”
沈遺風石化般的站在哪兒,臉色平靜而眸色痛苦地凝望着詩塵,而詩塵也只是看着他,一直在等待着他回答。
終於,也不知過了多久,沈遺風方沙啞着嗓子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