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去聽雨閣找可兒的時候,可兒正閒極無聊的自顧自的練着瑜伽,剛練到最最虔誠最最驚心動魄的拜月式。?
杜澤看着可兒雙臂高舉脊柱後仰幾乎達到90°的姿態還有肅穆的神情,不禁好笑道,“王妃,在向誰行跪拜大禮!”?
“向天向地向祖宗,總之不是向你!”可兒聽到是杜澤的聲音,眼睛都沒斜視一下,漫不經心的說,“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說話嗎?”杜澤已經自顧自的坐下,皺着眉看着貌似神經兮兮可兒。?
“反了你了!”可兒柳眉一挑,故意表現出惱怒的樣子,對着杜澤一瞪眼,一叉腰,一副即將打架罵人的姿態,“敢這麼跟我說話,大不敬!”?
“得了吧!”杜澤慢悠悠的搖着扇子,“我這是向你通風報信來了,你應該謝我!”?
“通風報信?報什麼信?”可兒倚在窗邊,看着一臉沉穩,幾乎是悠閒自得的杜澤,心裡終於有一些緊張。杜澤這個變態,最喜歡看人笑話。他這麼鎮定自若,就代表着她沒什麼好事。?
“明日,藍王要將你送與黑木崖了!”杜澤一字一句的說,看着可兒,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可是可兒只是淡淡一笑,“就是這個?”?
杜澤點頭,心頭詫異。?
“我知道了!”可兒點點頭,倒了杯水,杜澤剛要伸手去接,卻發現可兒自己一口飲了,看着他尷尬的表情,可兒樂不可支,“多謝!你可以走了!我還要練瑜伽呢!”?
被可兒推着快要走出門了,杜澤隱約覺得很不對勁,猛的回頭,“王妃,你不害怕嗎?”?
可兒靠着門,眯着眼看着杜澤,“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杜澤:“你是不是覺得很傷心?”?
可兒:“傷心什麼?”?
杜澤:“覺得自己被心愛的人拋棄了!”?
可兒:“誰是我心愛的人?”?
杜澤暈倒,“當然是藍王了!”?
“哦!”可兒點點頭。原來杜澤是一個這麼八卦的人,就連沒有的事情都能被他八出來。?
杜澤追問,“說啊,是不是很傷心?”?
可兒,“傷心什麼?”?
杜澤快要抓狂了,“被拋棄了啊!”?
可兒低頭輕笑,“我早就被人拋棄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杜澤:“那你爲什麼不求他,你求他,他會心軟的……他不像你看到的……”?
可兒眉毛一挑,淡淡的笑:“有必要嗎?”?
杜澤:“當然有必要。既然你愛他,離不開他,就要讓他知道。其實他……”?
可兒打斷了杜澤的滔滔不絕,“沒什麼必要了……”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謝陽那張陽光明媚的臉,好像伸出手,溫柔的撫着她的臉,親切的笑着,寵溺的呼喊着,“可可……可可……”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觸摸,卻發現那張臉早就已經離自己很遠很遠了,遠的讓人胸口憋悶難受……滿腹的委屈只剩下苦笑,既然已經被拋棄了,和誰在一起,“無所謂……”?
杜澤不可置信的看着可兒,“難道,在王府裡,就沒有讓你留戀的人?”暗指英俊倜儻瀟灑不凡的藍王。?
可兒好笑的看着杜澤,“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讓我說你嗎?可你真沒什麼優點讓人留戀的?”?
杜澤氣的吐血,他有那麼差麼??
算了,原本還想學藍王來着,當一回月下老人,幫助兩個原本相互愛慕的心進一步靠近。可是事實證明,他杜澤真不是這塊料。?
“算了!我直說吧!”杜澤站了起來,看着淡笑着看向他的可兒,一字一句認真說,“帶你去見一個人!”?
可兒也站了起來,處變不驚的說道,“早知道你有事情要說,憋了這麼半天,你累不累?”說完淡笑道,“帶路吧!”?
跟在杜澤後面,走過王府的曲廊、小橋,竟是向大牢方向走去。忽然想起了蕭蕭在大牢的那一天一夜,可兒的步伐剎那間就慢了下來,她可沒心上人……?
“見誰?”可兒停下。?
杜澤不答,卻笑意盈盈的看着可兒,輕聲問道,“王妃,有沒有聽過水刑?”?
可兒一愣,隨即一驚,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說道這個?“你……你要對我用刑?”?
杜澤仍是不答,淡淡的笑着看着可兒,繼續堅持不懈的問道,“王妃,有沒有聽過水刑?”?
杜澤那白皙清秀的臉在夕陽下顯現出了淡淡的血色,那平靜的面頰讓可兒覺得心驚膽寒。?
“我要見藍王成!”可兒看着空空的四周,心中一緊。杜澤那溫潤的笑竟顯得越發的詭異和邪惡起來。?
“王妃,你有沒有聽過水刑?”?
堅持不懈猶如復讀機一樣的詢問,讓可兒升騰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兒看到過杜澤的身手,只是輕輕一揮便擋下了司徒揚對她砍下的劍。他的武功絕對不在司徒揚之下。如今,面對這樣一個人,如果他真想對她不利的話,她逃的了麼??
藍王成在哪?會不會來救她??
可是……如果,他本是藍王成派來取她性命的呢??
怕有個P用!腦海中忽然就浮現出了黃頭那張憤世嫉俗的臉還有那句訓人時不分男女老少常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心裡面竟然突然間平靜下來。?
淡定、淡定、淡定……?
“答出來有獎麼?”可兒一笑,幽他一默。?
“有!”?
可兒呆掉,感情這杜澤比她更幽默。?
“什麼獎?”可兒挑眉問道。?
“保你無恙!”?
明白了,只要答出來就不殺她,是麼??
真是想不到,這課外知識竟然有朝一日可以救自己性命。真想大呼一聲,孩子們,書到用時方恨少。學無止境,一定要……好好學習啊!?
擡眼,卻看見杜澤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乎在急切的等着她開口。?
輕輕嗓子,可兒開始邊說,邊努力的搜尋記憶邊角里的那些內容,“水刑,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刑罰。經歷了許多個世紀的繁衍和進化,已經分出了許多個分支。雖然都是用水,但是給身體和精神上帶來的傷害各不相同。應該可以說是,各有千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