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蕭煙躺在那裡像是失去生氣的冰雪人偶,一動不動,早已沒了往日和他叫板時的囂張,更沒了收拾菡萏時是嗜血狠毒,
只有這個時候,才讓人感覺到她也不過只是一個還不到十八歲的少女而已,柔弱纖細,生命脆弱的如勁風裡的花朵,經不起吹打。
南如玉心裡的感覺很怪異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伸手去探她的手腕,想給她診脈,看看她此刻毒發到了哪種地步。
一觸摸到蕭煙冰涼的肌膚,感覺到溼潤,南如玉皺眉,掀開錦被,看見蕭煙渾身都被汗水溼透;
一個晚上折磨,竟然沒發出一點聲音,這份毅力,倘使他自己都不一定能辦得到。
南如玉嘆息一聲,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瓷瓶,拔掉軟塞,倒出兩粒血紅色的藥丸給蕭煙喂下。
這不是解藥,但是可以緩解每晚骨骼收縮時的痛苦,讓……蕭煙不會那麼難捱。
芙蕖被南如玉一把扯下去之後,沒站穩跌坐在上,腳腕還扭了一下,有些疼,
她喊了南如玉好幾聲,但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蕭煙身上,根本沒聽見。
芙蕖清楚得看到南如玉臉上竟然有一種叫做“心疼”的神色,這是他從未對任何女人流露出的一面。
芙蕖咬着脣摳緊地上的雜草,她告誡自己不能急,不能像菡萏那樣莽撞,既然主子對蕭煙另眼相看,那她就應該應和主人的意思,日後對蕭煙恭順有加。
蕭煙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上路,身上沒有一絲半點的疼痛,而且還十分清爽,好像昨晚那只是她做的一個噩夢。
蕭煙看見自己灰白頭髮,笑了笑,噩夢?哪有那麼真實的噩夢。
她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想來應該是芙蕖給她換的。
“餓嗎?要不要吃東西?”
南如玉端着一碗還冒煙的米粥送到蕭煙面前。
一夜沒吃東西,到現在才醒來,當然會餓,蕭煙沒扭捏說了聲謝謝便接過。
喝完後感覺到身上慢慢恢復了體力,才問道:“我一直沒問你這毒藥叫什麼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