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破萬,給大家報喜,感謝大家不遺餘力的支持,我銘記於心。今天小城停電一天到現在,等到下午實在心急就借了別人一個筆記本碼了一章,也不好意思總用別人的,現在來電了感激發出來,我繼續下去碼字,儘量保持三更。)
陸十三沒想到自己緊趕慢趕還是來的遲了一些,他趕到歷城的時候才知道張須陀已經率軍出征,陸十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恨不得破口大罵,可罵天罵地罵娘都已經沒了用處,只好帶了一千烈風輕騎又從歷城出發繼續趕路,唯一讓他心裡稍微有些寬鬆的便是齊郡郡兵沒有千里迢迢跑去東郡進剿瓦崗寨,而是就在距離齊郡不遠的東平郡宿城與王薄的濟北軍開戰。
一想到去年時候就是在魯郡岱山腳下,少將軍受傷便是因爲與王薄交戰陸十三的氣就更大。
一路上他不斷催促着騎兵加速,風塵僕僕趕到宿城外圍的時候立刻被眼前的場面震撼的無以復加。
好一場惡戰!
陸十三很早之前就跟着幽州虎賁將軍羅藝征戰沙場,從羅藝還是一個小小旅率的時候他就是羅藝的親兵,經歷過的戰鬥不下百次,什麼樣的兇險沒有見過?可這次不一樣,若是他自己身處戰團中或許他還不會如此擔心,可現在處於雙方加起來十四五萬大軍中混戰的是少將軍,他如何能不急?
陸十三隻稍微觀察了一會兒便看得仔細,正在廝殺的人馬如今已經到了最要緊的關頭。從宿城中殺出來的萬餘人馬清一色的大隋府兵裝備,陸十三一眼便能認得出那是燕雲寨的人馬,如今朝廷府兵大部分都在遼東,還能看到一身土黃色的號衣當然便是李閒從遼東拐帶回來的那幾萬人馬。而另一邊則是身穿灰色號衣打着大隋戰旗的郡兵,陸十三猜到那便是張須陀麾下的齊郡郡兵。
而被燕雲寨的人馬和齊郡郡兵兩面夾住在中間苦苦掙扎的大隊服色雜亂的士兵自然便是王薄的濟北軍,表面上看起來雙方處在膠着中誰也奈何不了誰,可陸十三敏銳的察覺到,濟北軍已經處於絕對的劣勢了。雖然濟北軍人馬數量是燕雲寨和齊郡郡兵加起來的兩倍還要多,但毫無疑問的是濟北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只需再有一根稻草壓上去便能將其壓死,所以陸十三很欣喜。
他知道,自己這次帶來的這一千烈風輕騎便是那一根稻草,一根重如泰山般的稻草,一根能將王薄十萬大軍活活壓死的稻草,一根決定勝負的稻草。
“去年王薄曾經傷了少將軍,如今又是他在於少將軍交戰,你們說,應該怎麼辦!”
陸十三縱馬在烈風輕騎隊列前一邊奔馳一邊大喊。
“殺!”
烈風輕騎士兵們的回答整齊而簡單,簡單的一個字卻充滿了冷冽的殺意。
“看見那杆大旗了嗎!”
陸十三以橫刀指了指濟北軍正中那一杆豎立着的大旗問道:“那裡便是王薄所在,上次他傷了少將軍,咱們幽州軍不在少將軍身邊,這次,咱們來了,難道還能再讓王薄爲所欲爲?殺王薄!”
陸十三大吼一聲,將面甲拉下來率先縱馬奔了出去。
一千烈風輕騎跟在陸十三的後面,一股滔滔如大海般的戰意沖天而起。刀子一樣的隊伍從正面狠狠的扎進了王薄中軍,雖然他們只有一千騎兵,可是在他們看來,王薄的濟北軍纔是不堪一擊的弱者!
這便是幽州軍的氣質,羅藝教導出來的士兵們,全都帶着一種絕對強勢的態度,在他們看來,幽州軍天下無敵。
陸十三放低手中長槊,藉助戰馬的衝擊力一槊正戳在一名濟北軍士兵的胸口上。槊鋒輕而易舉的將那濟北軍士兵的胸口戳了個對穿,陸十三雙臂一較力往上一擡,那掛在長槊上的濟北軍士兵屍體便被堅韌的長槊彈飛了出去。下一秒,長槊毒蛇一般精準的找到一名濟北軍士兵的咽喉,槊鋒掃過,一顆碩大的頭顱便被卸去挑飛上了半空。脖子裡噴泉似的往外噴着鮮血,血霧中陸十三縱馬而過。
只一個衝鋒,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濟北軍立刻被狠狠的撕開一個口子。長槊將一具一具的屍體挑飛,將一個一個敵人戳死。當烈風徹底殺入敵陣之後,陸十三率先將手裡的長槊當做投槍擲了出去。那長槊化作一道流星,將一名幾十步之外的濟北軍將領釘死在地上,那長槊的力度太大,帶着屍體向後倒退了好幾步後戳在地上,濟北軍的將領歪歪斜斜的掛在槊杆上死了卻不能倒下。
“換刀!”
陸十三一聲暴喝。
烈風輕騎毫不猶豫的將長槊擲出,頃刻間便將前面清理出來一片空地。數不清的濟北軍士兵被釘死後亂七八糟的倒下,而面前沒有了阻礙的烈風輕騎再一次加速。千柄橫刀潑出一片血幕,濟北軍在烈風輕騎面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殺王薄!”
隨着陸十三橫刀所指,幽州精甲勢不可擋!
“保持隊形!”
雄闊海一刀將攔在面前的濟北軍士兵劈爲兩片,回頭大喊了一句隨即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隨着他的步伐,他身後的厚土營重甲步兵整齊劃一的向前邁出一步。重甲陌刀手列成整整齊齊的方陣前行,如一座沉重大山般向前不斷的碾壓着。不論阻擋在他們腳步前的敵人是誰,哪怕就是一塊石頭也會被陌刀一劈兩段。
最讓人窒息的不是厚土重甲士兵手中那柄沉重鋒利的陌刀,是他們沉默無語卻冰冷的殺氣。是他們整齊到讓人心臟都位置顫慄的步伐,看過去,所有的重甲步兵都和雄闊海保持着一致的步伐,雄闊海向前一步,他們便向前一步,雄闊海停下,他們也隨之停下。整支重甲步兵隊伍,看起來竟然如同一個人一樣。這是真正的恐怖,讓人絕望的恐怖!
“殺!”
王薄手下大將王海帶着人從側面撲了過來,試圖將厚土重甲的隊形撞亂。雄闊海側頭看了王海一眼,冷笑一聲以陌刀向前一指。隨着他的腳步,重甲猛的向前突進,王海率領的幾百人就好像撞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一樣,立刻便撞的頭破血流。
王海是王薄的義子,對王薄忠心耿耿。
他看着自己手下人馬被燕雲寨的重甲砍瓜切菜一樣砍翻,又回頭看了看王薄所在。此時的重甲步兵距離王薄的大旗已經不足百米,若是任由燕雲寨重甲撲過去的話,王薄帥旗一倒,今天的敗局就在所難免了。
“絕不能讓他們過去!”
王海嘶吼着,揮舞着橫刀衝到雄闊海身前一刀劈了過去。噹的一聲,他的橫刀被雄闊海的陌刀擋住,巨大的力度從橫刀上傳來,王海的虎口立刻就裂了橫刀嗖了一聲飛上半空,緊接着,那柄陌刀順勢從上而下劈落,從王海的正頭頂砍了下去。
鋒利的陌刀切豆腐一樣將王海整個人一劈兩片,刀鋒筆直的切了下去,從王海的眉心到鼻子到下頜然後切開脖子切開胸腹切開臀部,啪嗒一聲,兩片屍體倒在低聲,內臟呼啦一下子如一坨爛泥般隨之掉落。
“厚土重甲!”
“向前!”
殺散了王海那幾百濟北軍,雄闊海闊步向前。
“攔住他們!”
王薄聲音顫抖着大喊道,他一邊下令一邊往前跑。此時的濟北軍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完全是因爲他們人多陣型厚度很大才堅持到了現在。而就在王薄往前狂奔的時候,一隊騎兵從正對面狠狠的殺了過來。
“幽州軍!”
王薄看到那隊騎兵戰旗的時候幾乎癱軟在地:“幽州軍怎麼會跑到黃河南邊來!”
回答他的不是話語,而是幽州軍冰冷鋒利的橫刀。
“快放開我!”
被五花大綁的劉山一邊靠近王薄一邊大聲的嘶吼着,有人過來用刀子將綁在他身上的繩子割斷,劉山二話不說搶過那士兵手裡的橫刀朝着王薄衝了過去。
“大當家小心!”
王薄的親兵看見劉山揮刀過來,大聲提醒王薄小心身後。王薄回頭看了一眼立刻嚇得臉色大變,劉山的橫刀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噹的一聲
一柄刺向王薄的長槊被劉山的橫刀擋開,在電光火石之間救了王薄一命。劉山身子搖晃了一下低頭看了看,隨即看到了捅進自己小腹中的刀子。順着握刀的手臂一路往上看過去,他便看到了王薄那張慘白的臉孔。
“你……你是要救我?”
王薄顫聲道。
劉山苦澀的笑了笑搖頭道:“原來你的信任都是假的……”
王薄顫抖着鬆開手,劉山的身子晃了幾下卻倔強的沒有倒下去。他看了一眼王薄身後又一次殺過來的幽州輕騎,咬了咬牙一把將王薄拉過來再一腳踹開一邊:“滾!別讓老子看見你,不然老子會後悔今天救你!”
他忽然哈哈大笑道:“丘大哥,我來找你了!”
說完縱身往前一撲,竟然跳起來撞在一個幽州輕騎的戰馬上!砰地一聲,劉山的屍體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撞飛了出去。那烈風輕騎也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就地一滾躲過幾柄砍過去的橫刀,起身一刀抹了一名濟北軍士兵的脖子,再一刀卸去另一名濟北軍士兵的半邊肩膀。
噗,一杆長矛捅進了他的心臟裡,這烈風精甲一聲暴喝,將手裡的橫刀擲出去將那濟北軍士兵戳死,幾個濟北軍士兵衝過來亂七八糟的砍過去,很快,那烈風精甲便被砍了個四分五裂。
……
……
被燕雲寨銳金營厚土營萬餘精兵,齊郡三萬精銳郡兵,再加上一千烈風精騎圍攻,王薄的戰敗沒有任何懸念了。在親兵們的保護下王薄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衝出戰團,又被銳金營的輕騎在後面追殺了一陣後只帶着幾百人逃了出去。
清點戰場,濟北軍傷亡五萬餘,投降四萬多人。
李閒微笑着看了看張須陀,又看了看陸十三,那笑容讓張須陀和陸十三都有不適應。
“你笑什麼!”
張須陀咳嗽了一聲問道。
“我只是在想……現在是不是該分贓了?”
張須陀瞪了李閒一眼道:“兵甲器械我要一半,至於降兵……我倒是想都殺了,不過想來你也不會答應。就這樣吧,我還要率軍去追王薄嗎,可沒時間和你耗在這裡。”
李閒笑道:“這一追,最少要追個三五個月纔好。”
張須陀道忽然嘆了口氣,想到自己竟然與賊合作殺另一夥賊,不由得心中頗不自在。索性便不再說話。
李閒看向陸十三問道:“你怎麼突然來了?說吧,今日要多少好處?”
陸十三一聽連忙擺手道:“我可沒興趣跟你分贓,我只是奉命來接少將軍回家的。”
“少將軍?”
李閒微微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羅士信一眼。羅士信歉然的笑了笑,對李閒和秦瓊分別抱拳道歉:“對不起,我對你們隱瞞了身份。”
秦瓊微笑着點了點頭,絲毫也不在意。
李閒卻瞪大了眼睛叫道:“啊哈,原來你丫也是個官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