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天氣悶熱無比,路上的人個個看上去很急躁。儘管凌莉坐在樹蔭的長椅下,但身體還是不停地冒着汗。倒是花易冷,他看上去好像不覺得熱,相反,靠近他還能感到一股冰涼,後奇怪的體溫。
雙方突然不說話,讓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這時,一隻拿着紙巾的手出現在她的眼前,她轉過頭,對上一雙深邃迷離的眼睛,他在給她擦汗,這就是借紙巾的用處嗎?爲什麼她的心裡酸溜溜的?
凌莉抓住他的手,扯過紙巾:“我自己來。”
花易冷僵硬地笑了一下,五味雜陳,她的排斥讓他暗暗不爽,卻不動聲色,也未表現出來。
屍王試圖尋找話題,晃了晃手中的烤雞說:“想吃嗎?我可以分一半給你,只要你跟我回舊故里。”
“你休想!”一半烤雞就讓她低頭,未免也太小瞧她了吧?不得不承認,爲了讓她回舊故里,他採用的方式極其幼稚可笑。可她今天一整天滴水未沾,餓得直髮昏,該死的他還在這個時候來誘惑她。
“那我只好自己吃咯。”花易冷咬了一口雞翅,露出極其誇張的表情:“哇,太好吃了!人間美味。”
凌莉不忍直視地看着他,又來了,浮誇的表演!他薄毅的嘴脣上沾滿了油和芝麻,別提有多妖魅和吸引力,更重要的是,她的口水被召喚出來了,猛嚥了幾口口水,更丟人的是,肚子咕嚕咕嚕直響!
她催趕道:“去去去,到別的地方吃去!”
“這裡是公共場合,資源共享。”
意思是,她沒有權利趕他走。
“好,你不走,我走行了吧?”凌莉說罷起身。
花易冷抱着烤雞追了過去,她走到哪就跟到哪,她有點不耐煩了:“我拜託你不要跟着我了!”
“路是你家開的?”
“好,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往東還是往西?”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你真是莫名其妙!你很煩!”
花易冷突然停下腳步,好像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的低聲下氣並沒有換來她的原諒,他不願再繼續丟人下去了。他憤然將烤雞摔在地上,朝她前進的相反方向走了。
凌莉愣了一下,眼睜睜看着他消失在街頭,當她回過神,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她長長地嘆了聲氣,他在的時候拼命地趕他走,可等到他真的走了,心裡像缺了什麼,好沮喪好失落。花易冷,你傷害了我們的孩子,就不想懺悔求原諒嗎?
凌莉在大街上漂泊了一個多小時,又累又餓又渴,渾身乏力,兩眼發昏,難道真的要動用郭偉的錢不可嗎?對了,她記得以前買東西找的零錢都塞在一個口袋裡,她立即打開包包,卻驚呆,爲什麼她的包裡多出一沓錢?
下一秒,她想到了花易冷,因爲自有他接觸過自己的包包,他是什麼時候把錢放進包裡的?她竟一點也沒有察覺!她不禁溼了眼眶,在心裡質問道:花易冷,爲什麼你總是做這些讓我掉眼淚的事?爲什麼不能試着接受這個孩子?你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