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處理好後,周玄均說:“我揹你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凌莉咬着牙站了起來。
開始舉行入葬儀式,城市的葬禮並沒有像鄉下那麼瑣碎,也沒有和鄉下人一樣要請法師做法之類,而是很簡單,直接下棺。
凌莉被安排站到最末端,郭澤羣、林素薇和郭偉的親戚則是站在最前面。她看着墓碑上郭偉的照片,眼淚模糊她的視線,周玄均陪在她身邊,雖然她穿的是黑色的褲子,可是膝蓋前已經有點溼,那分明是血,她在上臺階的時候,一定會拉扯到傷口的。他還是第一次被她震撼到了,打從心裡憐惜這個倔強的女孩。
首先是接骨灰,由親屬請靈,郭澤羣來到棺材前,雖然此時沒有太陽,但是還是遵照專業人士的囑咐,警察打開遮陽傘,遮在棺材上,郭澤羣才命人打開棺材,將骨灰取出。
接着,靈骨安移入葬,主持葬禮的司儀致詞:“尊敬的衆多親友,今天我們相聚在西陵墓園爲我們的好親人、好朋友、郭偉同志舉行骨灰入土安靈儀式,請大家保持肅靜,務必配合,謝謝大家!”
打掃墓穴,擦拭墓碑之後,司儀繼續說:“吉時已到,郭偉同志骨灰入土安靈儀式準備開始,請全體親友來賓等肅立,由我帶着親人淨靈。”
在墓穴底部放置黃紙及乾燥劑,硬幣放置成北斗七星的形狀,司儀說:“腳踏七星腳踏財,願親人與財富爲伴,黃紙的褥子,爹孃的掛心。”
其次,在骨灰防護罩內放置父母爲親人準備的思親盒、卡,然後蓋上紅色的被蓋,司儀:“帶着親人的思念與祝福,願我們的祝福與郭偉同志永相隨。”
郭偉的骨灰落葬以後,放置好陪葬品,封閉了墓穴。司儀:“極多的愛留在人間,無盡的思念融入西陵墓園,願親人安移入葬,入土爲安!”
一曲悲怨的喪曲奏起,所有人站在那裡,有人哭泣,有的人默默流眼淚。
喪曲奏完之後,司儀又講了一堆致詞,內容則是簡單介紹死者的爲人是如何如何,以及一些哀思的話語。
司儀:“請親屬及衆位來賓靈前祭奠,行安靈禮。”
郭澤羣及他的一些親人行三獻禮:獻香、獻羹、獻酒。其他人則是手持鮮花依次上前祭拜。
凌莉裹纏着繃帶的手拿着白菊,緩緩走到郭偉的墓碑前,彎下腰,輕輕地放了下去,輕聲哽咽道:“對不起!”
郭澤羣氣鼓鼓地瞪着她,恨不得一腳把她踹到太平洋去!周玄均怕郭澤羣會再傷害她,連忙擋在她和郭局長的中間,獻花之前,眼神示意她離開。
凌莉根本沒注意周玄均發來的暗號,她佇立在那兒出了伸,所有人都不忍心催促她離開,除了郭澤羣和林素薇以外。
沒辦法,周玄均拉了拉她手臂,凌莉纔在他的帶領下走出去,她不敢哭得太大聲,怕把大家的情緒也一併帶到低谷。
最後,要放禮炮了,嘹亮的鞭炮聲劃破寂靜的墓園,天色還是很暗,在這裡的人的心情和它一樣:烏雲密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