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冷坐在椅子上,她的哭聲刺激着他的每根神經,他很想知道,她爲什麼會哭,卻又怕她不是爲了自己而哭。她這麼傷心,會不會是因爲郭偉?呵呵,他纔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自己什麼都不是。
等到凌莉睡熟後,如雕像般一直沒動的花易冷忽然起身,先對她的左耳展開治療。就算拼盡全力,他也要挽回她的左耳的聽力,否則,他會自責一輩子的。
他已經盡力了,但不知道她耳朵是否好了一點,接下來就是她的雙腳。花易冷運內力先把凌莉的右腳掌的傷口表皮凝固了,細胞正在快速地生長着、修復着。
完成上面兩項之後,花易冷已耗損了大半的精力,隱藏屍氣的結界瀕臨破解。最近沒有月亮,因此他不能吸取月光的精華維持自己強大的屍力,殭屍一旦很久沒有照射月光,身體就會愈來愈虛弱。他不能再運功了,可是他知道,還有事情沒做完。
接着,花易冷伸出尖利的指甲,準確無誤地將左腳的高跟鞋一點一點削了下來,像削薄薄的土豆皮似的,小心翼翼地深怕傷到她的腳。
睡夢中,凌莉感覺自己的腳丫子有點癢癢的,於是就醒了。花易冷及時把指甲縮回指尖,好險!差點就被她看到了。
“你在幹什麼?”她打了個哈欠。
“沒什麼。”
凌莉這才曉得,左腳上的高跟鞋已經不見了,地板上全是鞋子的碎渣,他是怎麼做到的?拿刀把鞋割下來嗎?
“我走了。”原本一直蹲着的花易冷猛然站了起來,身體搖晃了一下,他定了定神想走過替她把布條解開,突然眼前發黑,體力不支,倒壓在凌莉的身上。
“花易冷,你別鬧了!”被壓扁的凌莉喊道。
“……”
“花易冷?花易冷!你說話呀!”她大聲喊道,發現情況不臺對勁,花易冷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他的臉好蒼白!她莫名慌了起來,連續呼喊幾聲都沒有反應後,嚇得直掉眼淚,自己雙手還被綁着,該怎麼辦?
凌莉移動了身體,擡頭開始用嘴咬開布條,由於用力太猛,慌亂之前咬破自己的嘴脣,大量的血流了出來。
花易冷的眉頭皺了一下,血……他又聞到她的血了……
凌莉顧不上嘴裡的傷,繼續撕咬布條。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把布條解開了,吃力地將花易冷拽上牀,把他的身子翻過來,花易冷的頭枕在她的腹部,看上去似乎已經昏迷了。
她摸了摸他的臉,好冰!跟冰塊似的,甚至她能感覺得出,他的身體幾乎沒有溫度!
“易冷,你快醒醒啊!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要!我還沒跟你道歉……”她抱着他淚如雨下,痛不欲生。
這時,她的嘴角滴下一滴血,正好落在花易冷的嘴脣上,只見那滴血慢慢地滲透進去,然後就完全消失了。接着,花易冷的手指動彈了一下。凌莉一驚,難道自己的血不僅可以驅鬼,還能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