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繼續下着,那彷彿就是這對苦命戀人的眼淚。
花易冷和凌莉從山林走出來之後,就看到幾千米遠的地方有兩個魂魄在千米之外對望,由於彼此距離太遠,對方說的話根本聽不清楚,即便是用喊的也是很模糊。可儘管如此,它們仍然不放棄,拼命地向前挪動,場面看上去十分感人。
凌莉引用了一句經典臺詞,不過稍微改編了一下來表達自己的感慨:“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我們明明合葬在一起,卻只能隔着千米相望。”
“這就是宿命。”花易冷平靜地說。
凌莉自作主張地跑了過去,不能光顧着看,總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她走近陳春蘭:“我能爲你們做點什麼嗎?”
“麻煩你幫我告訴他,那年我沒有背叛他,只是被逼的。”陳春蘭說。
“好。”凌莉把雨傘交給花易冷,頂着大雨朝張達海那邊跑去,完完整整轉達了陳春蘭的意思。
“凌莉小姐,你去問春蘭,當年我們明明已經說好了,爲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嫁給別人?”
“我知道了。”凌莉一鼓作氣,調頭往回跑。
就這樣,凌莉變身爲傳話筒,在一千米的路上來回跑,可是根本無法說清楚。
花易冷的頭和鐘擺一樣,循着凌莉一左一右規律地擺動着,實在看不下去了,當她跑到五百米處時拉住她,大聲對陳春蘭和張達海斥責道:“你們想把她累死嗎?”
凌莉喘了喘氣:“我……我看乾脆去借輛車算了。”
“這件事你別再插手了。”花易冷將傘靠了過去。
陳春蘭和張達海也不想難爲凌莉爲它們兩頭跑,於是,它們又開始朝着彼此的方向直衝,激烈的電流擊打着它們的身體,暗示着不能再前了,可是它們彷彿都失去理智了,明知危險還不顧一切地衝。
“易冷,你看,它們越來越接近彼此了!”凌莉驚訝道。
陳春蘭和張達海忍受着痛苦,從原來的一千米,慢慢拉近爲九百米……七百米……
“再這樣下去,它們都會魂飛魄散的。”花易冷說。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凌莉看到它們這樣不禁哭了。
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它們每人前進了快五百米,兩人加起來就是一千,還有一點點它們就夠着對方了,還差幾米!張達海的魂魄開始冒煙,陳春蘭也是。
它們克服了一切,就在即將碰到對方的手時,花易冷急忙衝了過去,張開雙臂運功將它們彈回到原位。
所有的努力前功盡棄,陳春蘭怒吼了一聲:“別阻止我們!不然我殺了你!”
“非得逼我使出那招是嗎?”花易冷莫名其妙地說道。
“你想做什麼?”凌莉問。
“把眼睛閉上。”
“幹嘛啊這麼神秘?”又叫她閉上眼睛!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快點。”
“我纔不要呢!”
沒辦法,花易冷腦筋一轉,一把將凌莉扯在懷裡,左手摁住她的後腦勺,右手舉了起來,朝着西南方,他的手頓時像一個風穴一樣,不知道在吸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