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方面,江宏的二叔江超,幾個月前得到了自己大哥死去的消息,便星夜兼程的趕了回來,跪在墓前哭了整整一夜。
兩人的關係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可以說,江家的這份基業,就是兄弟二人合力打下的。本以爲兄弟二人可以一起,這就樣相扶相持下去,把江家做大,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過了幾天,從悲傷之中走出來的江超,看着已經完全不一樣的江家,聽完江宏敘述,不由得感嘆自己的大哥,生了個好兒子。
而且江超看江宏做事頗爲沉穩,有想法,完全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孩童,就是有些缺乏經驗,覺得江宏是個能成大事的人,說不定能將江家帶到一個新的高度,那是江家再有錢,也要畢恭畢敬低頭的存在。
江超告訴江宏,大家都是一家人,身體裡留着同樣的血,有什麼事可以儘管告訴他,他會全力去做的。
江宏沒想到自己二叔這麼明事理,到底是出去見過世面的人,眼界就是不一樣。
當即就表示有幾件事需要二叔操勞一番。
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淮南收購糧食,淮南土地富饒,未有山越來犯,而且黃巾之亂以過去三年之久,淮南之地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如今朝局“穩定”,不像會有什麼大事發生的樣子,並未有人大量的囤積糧食,所以淮南的糧價十分低廉。
江宏讓二叔能買多少買多少,買到船隻裝不下爲止。
江超十分不解,沒有錢,還如何行商。
江宏只用一句話便將江超所有的疑惑打消了。
“如今朝局不穩,外戚與宦官針鋒相對,當今天子也不未有明君之像,朝局混亂,官員貪腐,肆意加稅,地方豪強則是大肆兼併土地,百姓們被逼得賣兒賣女,民不聊生,天下遲早要大亂,三年前的黃巾起義就是最好的佐證。”
江超仔細思索了一番,因爲常年在外奔波,江超能接觸的消息要比待在本地的江宏多得多,只是以前從未這麼想過。如今一細想,自己侄兒可能所言非虛,便答應了下來。
第二件事,在各州之地收購草藥,尤其是青嵩,有多少買多少,這可是治療瘧疾和吸血蟲病的不二之選。
第三件事,便是在揚州大肆宣傳江宏的名號,之前的第一批水軍,由於不太專業,所以效果不是太好。
不過高綜在收江宏爲徒後,對自家人當然要好一點了,出名要趁早,江宏作爲高綜之徒,高綜也常常與他人吹噓自己收了個好徒弟。
加上這件事本就十分精彩,所以江宏的名字漸漸在丹陽郡中流傳開來,衆人皆知,陵陽有一奇童,巧破山越,智解陵陽之圍。
不過江宏還不滿足,只在丹陽一郡怎麼能行,不說天下聞名,至少也要在揚州聞名,所以江宏打算讓自己的專業水軍出馬。
二叔江超常年在外經商,人脈廣泛,有他出手,不愁這件事辦不成。
最後一件事,便是藉機,把江宏釀出來的高度酒的名頭給打響。
其實也不是釀酒,只是單純的蒸餾提純而已,難度比肥皂什麼的要簡單太多了,學過高中化學的都知道怎麼回事,無外乎就是利用酒精和水的沸點不同,來達到分離二者的效果。
古代的低度酒,並不是像江宏最開始以爲的那樣,千杯不倒。實際上,古代的低度酒一樣醉人,度數低不代表就不醉人,只不過醉人的元兇,從乙醇變成了各種雜醇、荃、酚等,可能還有少量的甲醇。
不過江宏可沒那麼大本事把這些雜物都提取出來,江宏需要做的,只是單純的把度數提高而已,低度酒和高度酒口感差別,那可就大了去了。
江宏提純過後的第一杯酒,就送去給自己的師尊品嚐了,當時高綜的表情江宏現在都還記得。
當江宏將自己的打算說與高綜之後,高綜當時就表示,高氏這邊他來搞定,此事若成,不光可以爲高氏帶來巨量的財富和名望,甚至連高氏的家主之位,高綜也有信心去爭上一爭,所以高綜對此事十分的上心。
說實在的,之前江宏就有這個念頭,但是一直不敢動手去做,因爲自己在這大漢無權無靠山,一旦有心人覬覦,江宏沒什麼的把握能保存下來。
但是現在拜高綜爲師後,背靠高氏一族,江宏估計之後的利潤至少要分出五成給高氏,才能滿足高氏的胃口,不過江宏已經知足了,吃獨食固然很爽,但很可能把自己給害死。
江宏挑選了一處隱秘的山谷作爲工坊地點,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只有兩條路可以進出。並且江宏挑選的都是從山越俘虜中救下的孤寡婦人,並且還專門花大力氣去調查她們的背景,確保每一個人都是清白的。
並且守衛的士卒,皆是在江家堡有家小的,每一位家屬都被“保護”得好好的,在保證工坊的絕對安全之後,江宏纔敢大量的生產。
如今第一批高度酒已經裝上了船隻,至於怎麼賣就是二叔的事了,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賣得的錢財,全部都換成糧食,然後糧食釀酒、提純,再換成大量的糧食,形成一個良性循環,足以讓江宏囤積大量的錢糧。
叔侄二人商議了許久,江超便帶着商隊,滿載着山越贊助的各種金銀寶器,乘船順着七星河往江水去了。
送走二叔的江宏也沒有閒下來,而是組織人手,準備一年之中,最爲重要的春種了。熟地自是不用多說,那些新開墾出來的大片田地,就算到了秋天不會有什麼收穫,純屬虧本經營,江宏咬着牙也要種下去,這便是新墾田地所需的養地,只有養熟了,產量纔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