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又見何繼春
羅毅很想和小分隊的士兵們一起去騷擾鬼子,但被許良清按住了。許良清告訴羅毅,他是一營的指揮員,應當在自己的指揮位置上。如果跑出去帶個小分隊,萬一有點閃失,對於全營的損失就太大了。羅毅也知道許良清說的是事實,像李雲龍那樣衝鋒在前的部隊主官看起來很爽,但在實際戰鬥中這樣做是不太合適的。不過,羅毅也在心裡暗自遺憾,有好多小仗如果由他來指揮,肯定能比張二虎、蘇曉峰之類的莽漢指揮得更有味道。
“像這一仗,你完全可以打得更好。”在營部,羅毅正和蘇曉峰分析着戰例。蘇曉峰帶着一個排的士兵前出到茅山下的一條河邊,伏擊了鬼子一個班的巡邏兵,自己也付出了3個人的傷亡。
羅毅指着地圖給蘇曉峰講解着:“你看,這個地方有一條河,你們可以埋伏在河的這一岸,用狙擊手先解決掉鬼子的指揮官,然後等着他們渡河的時候跟他們打,這樣鬼子就很難衝到你的面前,你可以儘量做到零傷亡。”
蘇曉峰說:“這個辦法我考慮過了,但這條河我看過了,河水很淺,鬼子完全可以徒涉過來。”
羅毅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大口袋,交給蘇曉峰:“看看,這是什麼?”
蘇曉峰打開口袋,裡面裝着一堆丫丫叉叉的鐵器。他掏出一件放在桌上,發現這是一枚四棱釘,無論怎麼放,都有三條棱支撐着,另一棱直立向上,頭上已經磨得非常尖,估計穿透一層牛皮鞋底是完全不在話下的。
“以後遇到這種情況,把這玩藝撒在河裡,就等着鬼子渡河。走不了幾步,就給他的腳丫子來個對穿,我看他是先顧腳還是先顧頭。”
“我靠!”蘇曉峰讚道,“羅子,你太牛了,這麼缺德的辦法都能想出來?”
這是誇我嗎?羅毅鬱悶道:“對付鬼子,必須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天你們出去打仗,我就在琢磨發明創造呢。”
倆人正聊着,進來一位士兵報告道:“報告營長,曾小姐來了。”
“曾小姐?哪個曾小姐?”羅毅不解地問。
“就是……你家那個……”士兵憋着笑,想說又敢說。自然就是你家的如夫人啦,這個部隊裡哪裡還有姓曾的小姐。
“珊兒?”羅毅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她怎麼會來了?”
沒等羅毅問明白,曾珊已經像一隻鳥兒一樣飛進來了:“羅子哥,我來了!”
蘇曉峰和報信的士兵不等羅毅說什麼,早已跑出去了,並且隨手關上了門。小別勝新婚,羅毅和曾珊這小兩口十幾天沒見面,估計得親熱一小會吧。
曾珊見別人都回避出去了,便撲到羅毅懷裡,雙手摟住了羅毅的腰:“羅子哥,我真想你啊。”
羅毅伸手抱了曾珊一下,在她的頭髮上親了一口,然後黑着臉問道:“你怎麼到這來了?我不是交代你留在竹園鎮的嗎?誰讓你來的。”
曾珊一進來就跟羅毅犯膩,其實正是怕羅毅訓她。此時見羅毅黑了臉,連忙使出撒嬌的絕招,緊緊抱着羅毅,把柔軟的身體貼在羅毅身上,小聲地說:“人家實在是想你了嘛,我聽雙勇他們說,你們和鬼子打仗了,還死七八十個兄弟,我天天做噩夢,怕你有什麼閃失。羅子哥,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你……你你你,真是跟着那個姓袁的小丫頭片子學壞了,敢跟我頂牛了。”羅毅氣乎乎地說,把責任全推到袁靜身上去了。可不是嗎,曾珊性格一向很柔順,但在去美國避戰的事情上,第一次不聽羅毅的話,那顯然是因爲有袁靜在前面做樣子。這一次又大膽地從湖北跑到江蘇來了,可不是越來越膽大了?
“不怪小靜。”曾珊聽出羅毅的口氣裡有原諒她的意思,不禁心中暗喜。不過她不敢過多地表現出來,只能趕緊把話頭扯開,“小靜姐說她已經找到湖南那邊的**領導人了,正在商量說要把突擊營併入那個什麼軍的事情呢。她現在在竹園鎮,說把竹園鎮的事情安頓好了馬上就過來。”
“胡鬧!”羅毅道,“你過來還不夠,她又來幹什麼。你是跟誰來的?”
“雙勇啊,他帶了200新兵過來,還從朱山鎮帶了一些東西過來,說是兵器廠的李廠長讓他捎過來的。”
“他人呢?”羅毅問,陸雙勇要過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些天突擊營四處騷擾日軍,自身也有了一些傷亡。受傷的士兵已經送回後方去養傷了,羅毅和許良清商量,從竹園鎮再派200名士兵過來,補充到各連隊裡去,讓他們在戰鬥中快速地成長。
“雙勇他們在後面呢,他讓我先過來見你,還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羅毅一時沒弄明白。
曾珊紅着臉說:“不跟你說,反正我已經打過雙勇了。”
“呵呵,這個雙勇,一會我替你打他。”羅毅笑着說,他已經知道陸雙勇會跟曾珊說什麼了,估計無非是讓她先過來和羅毅整些兒童buyi的遊戲罷了。突擊營的軍官們現在都有家有口了,大家都努力想讓羅毅儘快成婚——實在不行,整出個事實婚姻也行。
“對了,我們來的路上,還救了一個人,你猜是誰?”曾珊說。
“救了人?什麼意思?”
“有一個人從南京過來,結果在山下遇到小鬼子了,兩邊就打起來了。雙勇聽到槍聲,帶着人就上去了,結果只有二十幾個鬼子,都讓雙勇他們給收拾了,把那個人救了。那個人聽說我們是江東突擊營的,特別高興,他說,他就是來找你的。你猜是誰?”曾珊賣着關子問道。
羅毅在腦子想了半天,搖了搖頭:“我想不出。我在南京,好像沒什麼朋友吧。”
“是上海那個何繼春。”
“是他!”羅毅十分意外,“他的人呢?”
“哈哈,請問羅老弟在嗎?”似乎知道羅毅在談論他似的,門外響起了何繼春的問候聲。
羅毅連忙拉開門,伸出雙手迎接道:“哎呀,何兄,我剛聽珊兒說你來了。抱歉抱歉,本該下山去接你的。”
何繼春伸出手與羅毅握了一下,然後看看臉色紅撲撲的曾珊,說:“不好意思,陸營副讓我晚一會再過來,我怕晚了就失禮了,所以就沒趕來了。陸營副也沒明說,原來他是怕我打攪了你和曾小姐敘舊啊,我實在是冒昧了。”
羅毅笑着說:“你聽雙勇胡扯吧,我和珊兒是那個那個,純潔的革命感情。”
“那是那是。”何繼春打着哈哈。
兩人一起進了營部,曾珊像個女主人一樣,手腳麻利地幫何繼春倒了水,然後向羅毅投了一個詢問的眼神。羅毅猜想何繼春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講,便向曾珊揮了揮手。曾珊退了出去,把門也帶上了。門外的士兵是認識曾珊的,見她出來,連忙把她帶到羅毅的住處去,安排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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