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將軍一職讓給袁紹之後,曹‘操’自領司空。司空位列三公,主管禮儀、德化、祭祀等,是三公之末。但曹‘操’怎麼會甘心與此?他大膽地革新了朝政體系,規定司空爲百官之首,與此同時,曹‘操’還擔任了車騎將軍之職,典京師兵衛,掌宮衛,其餘部隊的軍權,自然還是被曹‘操’牢牢地抓在手中。
就在曹‘操’在許都忙於穩定局勢,逐步地控制了朝政之時,徐州方面的局勢發生了一些重大變化。
劉備自得到富可敵國的東海糜家大力支持後,在東海不停地招兵買馬,很快便將軍隊人數擴大到了三萬人,‘交’由二弟關羽、三弟張飛‘精’心訓練。糜竺和簡雍一起成爲劉備的重要助手,而糜芳則獨領原先的一萬東海軍。
東海郡下轄有郯縣、襄賁、蘭陵、丞縣、‘陰’平、戚縣、昌慮、合鄉、祝其、利城、贛榆、朐縣、厚丘共十三縣,治所在郯縣。東海郡靠近海洋,從古代起即有人專‘門’製作海鹽,整個的海鹽製作、販賣均由官府專營,因此東海郡堪稱富庶。
有了人馬,又有糜家雄厚的財力做後盾,劉備的雄心壯志再次被‘激’發出來,近幾年來,劉備或親自領軍,或令關羽、張飛領軍,在東海周邊打着替已故徐州牧陶謙復仇的名義東討西伐,佔了不少地盤。還有一些郡縣本是忠於陶謙的,迫於形勢降了袁術,如今見有人扛着繼承陶謙遺志的大旗,又有昔日陶謙的心腹糜竺相助,便紛紛易幟,加入了劉備的陣營。
到了建安元年秋季,劉備已經控制了以東海郡爲中心的二十餘個縣城,勢力延伸到了琅琊、下邳等郡。
廣陵城,太守陳登匆匆走入府邸,他的父親陳珪正在書房中等着他。“父親,”陳登揚聲問道,“這麼急着找我有什麼事麼?”
“元龍啊,”這段時間陳珪的身體不好,一直在輕輕咳嗽,“劉玄德派來了使者,已經在館驛中等候了。”
陳登年輕英俊的面龐上,兩道濃眉微微地糾結了一下,“父親,如今曹公已經將天子迎接到了許都,位列百官之首,實力大漲,此時我們卻要轉而投靠只佔有東海郡的劉玄德,棄強投弱,於理不合,還請三思……”
陳珪咳嗽幾聲,輕輕地擺了擺手,道:“此事我們已經議論過很多次了,之前糜竺推薦劉玄德時,我們對他並不瞭解。經過這些日子的詳細調查,以及他在東海的所作所爲,我看得出他確實是個英雄。此人是漢室宗親,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蓋有高祖之風,英雄之器焉。曹孟德雖迎天子都許,但我看得出,他這是挾天子以令不臣,和董卓老兒沒有什麼區別。再加上他曾利用我們反抗袁術,自己卻袖手旁觀,讓我們只能在廣陵苦苦支撐。身爲漢室之臣,自該兼濟天下,我豈能投到這樣的人手下?劉玄德此刻是龍臥淺灘,他日定可翱翔千里。”
陳登想了想,頗有些無奈地道:“父親所言也不無道理。只是,世上可稱得上是英雄的人物也不止劉玄德一人,荊州牧劉景升、冀州牧袁本初、揚州牧周公瑾都是雄踞一方的人物,就算父親覺得曹孟德乃當世‘奸’雄,我們也大可選擇別的實力更強的勢力投靠啊。”
陳珪意味深長地笑笑,沉聲道:“吾兒所慮不錯。我們不妨換個方向來看此問題,劉景升、袁本初、周公瑾靡下人才如何?”
陳登不假思索地答道:“人才濟濟,文臣猛將衆多。”
陳珪又反問道:“那劉玄德靡下人才如何?”
陳登遲疑了一下,回道:“武將不過關羽、張飛、糜芳,文臣不過簡雍、糜竺而已。”
“對了,我明白了,父親的意思是……”陳登忽然醒悟過來,陳珪微笑着打斷了他,道:“以我廣陵郡的人馬,以我們下邳陳家的名望,在其它人那裡算不得什麼,可在劉玄德眼中可就是極重的分量了。如此,怎會不得重用?”
“哈哈~~”陳登開心地大笑起來,不由得深深佩服自己的父親,到底是經歷豐富,閱人無數,評價起旁人來也是眼光獨到。他們父子二人原本抱着自成一派的想法,最好能擁徐州而自重。但是袁術的進攻讓他們的計劃落空,只能困守廣陵。原本寄予厚望的曹‘操’,也不曾派過一兵一卒前來,這讓他們徹底斷了投靠曹‘操’的念頭。
如能找到劉備這樣的靠山,和糜竺盡釋前嫌,則他們父子二人在劉備手下必得重用,以目前劉備的實力,加上他們廣陵郡的人馬,足夠和袁術在徐州的兵馬抗衡。合兵之後,第一個目標便是將袁術的勢力徹底趕出徐州
郯縣,劉備府邸。
儘管糜竺爲劉備修建的府邸很是寬敞,還有些奢華的味道,但是劉備刻意地將所有豪華的設施都去除了,府邸的外表儘量修飾得簡樸些,以示他與別人的不同之處,願意與民共甘苦。
此刻的劉備府邸卻是張燈結綵,處處洋溢着喜慶的氣氛。原來,今日是劉備迎娶糜氏的良辰吉日。糜氏是糜竺的妹妹,東海糜家的千金大小姐,長得自是‘花’容月貌,柔媚無雙,‘性’格也是淑良端莊,琴棋書畫無所不通。
劉備在老家也有妻室,後來四處奔‘波’時也娶過別人的‘女’人,但戰‘亂’紛紛,劉備也沒顧得上,她們先後因病去世。劉備起兵時,曾在沛縣迎娶了一個叫甘倩的民‘女’,目前仍在家鄉居住,並未跟隨劉備去青州。
劉備到了東海後,糜竺見他仍是孤獨一人,便起了聯姻的心思。反正已經把東海糜家綁到了劉備的戰車上,何不相互間聯接得再緊密些?妹妹糜氏嬌美如‘花’,定能被劉備看上,嫁過去就可得寵,日後一旦劉備登基做了皇帝,那自己可就是當朝國舅了。
這是一場豪賭,糜竺拿東海糜家的全部家當、自己和弟弟的前途,以及妹妹糜氏的終生幸福,去賭劉備的未來。劉備勝則糜家盛,劉備敗則糜家衰。
當拜堂儀式結束,新人步入‘洞’房後,走在燦爛的陽光下,糜竺眯縫着眼睛,心情愉悅,不自覺地哼起了徐州的民間小曲。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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