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孫堅中軍帳外。
得知孫堅有事傳喚,程普、黃蓋、祖茂、韓當四員大將忙匆匆趕來。
程普在軍帳門口仔細地詢問了入城軍士一些關於宛城的情況,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形,走入營帳對孫堅說道:“主公,從情報來看,宛城城高牆厚,又有三丈寬的護城河,城內防守器具精良,有精兵一萬,如果我們貿然去攻,恐戰果未必樂觀。”
黃蓋卻跳了出來,大聲反對道:“區區宛城,何懼只有?想當年你我剿滅宛城黃巾亂黨,俱都身先士卒,率先登上了宛城的城牆,那是何等的威風!德謀,怎麼你今日反倒膽怯了呢?”
程普尷尬地笑笑,方欲說話,孫堅擺擺手說道:“公覆,你恐怕是誤會德謀了。他絕不會是因爲懼怕宛城敵人而說此話的,我想,德謀的本意是怕我軍徒增傷亡,是吧。”
程普見孫堅替自己解圍,不禁頗爲感動,忙回道:“屬下正是此意。我們的主要敵人還在北方,我們不可多樹強敵,也最好不要增加無謂的傷亡。”
“可是,我軍的糧草已經不多了,如果不從南陽郡就地調撥,難道我們就餓着肚子去打董卓?”黃蓋反問道。
“呃……這個肯定是不會的,我們須得另想辦法……”程普沉吟說道,顯是他心裡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哼!什麼另想辦法,我看你就是沒有辦法。”黃蓋明顯是在和程普鬥氣,嘴上的鬍鬚都一翹一翹的,看得孫策直想笑。
“我有一法,可以討得糧草。”忽有一人信步走入帳中說道。
“哦,原來是子衡啊。”孫堅忙招呼呂範道。
原來呂範自避亂壽春後,結識了孫策與周瑜,待孫策回到長沙後,寫信邀其加入,呂範便攜帶家小到了長沙,被孫堅任命爲主簿,主管軍中的錢糧開支。
孫堅問道:“適才子衡所言,到底是何方法?”
呂範微微一笑,用手輕輕撣去所穿華服上的灰塵,然後說道:“我的方法就是……如此……如此……。”
衆人皆恍然大悟,向呂範伸出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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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隸,河內郡郡治懷縣,太守府。
河內太守王匡已經領兵前出到了黃河邊上的河陽津,整個太守府便留給了關東盟軍的盟主袁紹居住。此刻,袁紹正端坐在書案前,凝神細看手中的快馬信報。
“武衛都尉周瑜領兵兩千爲前鋒,於中牟城下大敗張濟率領之西園軍,斬敵兩千、俘敵兩千,餘衆一千潰散,張濟左肩負傷逃回滎陽。中牟縣令陳宮見我軍勢大,開城投誠。”
袁紹念罷,對坐在身側的陳琳和許攸說道:“孔璋、子遠,我軍初戰得勝,可喜可賀啊。周公瑾真乃一員虎將也。”
聞聽道周瑜的名字,許攸的臉不覺微微地抽動了一下,在洛陽時曾被周瑜所佩戴的純均之劍所深深吸引的他,自然對周瑜印象深刻。許攸向袁紹拱了拱手,說道:“主公,我盟軍討伐不義之賊,乃順天意而爲,聽得盟主的名字,敵人必將望風而逃。此戰獲勝,乃是盟主的威名所致,未必就是那周瑜的功勞。”
“哦……哈哈!”雖然袁紹心知許攸在大拍自己的馬屁,心中仍是十分高興,咧開了嘴巴直笑。
陳琳冷眼看着許攸,心中冷笑,好你個許攸,除了貪財,你還這麼愛拍馬屁呀。
袁紹笑畢,指着許攸說道:“子遠,此言差矣。我袁本初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初戰獲勝,與我無關。”
陳琳這才接道:“主公所言極是,這個周瑜文武雙全,我曾去過他居巢,不大的一個縣,在他的治理之下,百姓們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一派盛世景象,不斷地有外地的百姓移民過去,於是人丁也興旺了好多。這樣的人才如能爲主公所用……”
袁紹的眼睛一挑,暗道:“是啊,周瑜算是個大才,如能在我手下,我就可以省掉好多事情了。現在不如多加籠絡……”
於是,袁紹對陳琳說道:“孔璋,你的文筆好,還是麻煩你寫信給周瑜,就說爲嘉獎其初戰勝利,我已上表表奏他由武衛都尉升爲右典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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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津,是黃河北岸的渡口,與小平津相鄰三十里,是溝通南北的重要通道。
王匡率領着三萬幷州兵駐紮於黃河北岸,扼守河陽津。徐榮率領着五萬西涼鐵騎駐紮於黃河南岸,兩軍遙遙相對。
河內名將方悅手持長槍,遙望着河對岸那連營數裡的營寨,高大的身影顯得頗爲孤單。
在方悅的面前,黃河河水奔騰而過,河水拍擊河岸,捲起千堆雪。一隻蒼鷹自空中盤旋而下,貼着河面飛翔,用它那犀利的眼神欲從渾黃的河水中分辨出肥大的鯉魚,再用利爪捕之。
王匡領着十餘名親兵匆匆忙忙地走到方悅身邊,問道:“方將軍,對岸的敵情可有何變化?”
方悅凝神觀察了一陣,方纔回道:“各營地均有士兵出操,軍情並無變化。”
“哦,那就好。我們在這裡拖住董卓的重兵,東線和南線的部隊就可以直取洛陽了。”說罷,王匡重重地拍了方悅的肩膀一下,以示親熱,然後領着衆親兵回營寨休息去了。
方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裡不斷地嘀咕:徐榮堪稱一代名將,智勇雙全,且有着十分豐富的作戰經驗,難道他就願意這樣與我們永遠對峙下去?還是他另有所圖……
想到這,方悅不禁覺得心中有些慌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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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邊的雨下得還真的很大啊~”一個幷州兵手搭涼棚往黃河北岸的小山包張望着,另一隻手指着天那邊的烏雲說道。
另一個幷州兵一邊側耳細聽,一邊點頭說道:“是啊。還打了很響的雷。”
“嗯……那是什麼?”先前的那個幷州兵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在蒼黃的山脊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邊框線。
另一個幷州兵聞言望向山脊,只見那條黑帶在緩緩地移動,便疑惑地說道:“難道是烏雲向我們這邊來了?快點通知大傢伙,要下雨了,趕緊收衣服落。”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這一大片“烏雲”越來越大,隨之而來的聲音也開始慢慢在士兵們的耳邊膨脹~響亮~炸開~
幷州兵們的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久經戰陣的他們知道,這哪裡是什麼烏雲,分明是一支人數衆多的騎兵!
“這麼多騎兵到底是誰的部曲啊,難道是我們的援軍?”有士兵詢問道。
“不管是援軍還是敵軍,都要迅速通知方悅將軍!”有士兵大喊。
萬馬奔騰,遠方的黑線變得越來越粗,越來越快,一面紅色的旗幟迎着陽光被高高舉起,上書一個巨大的“徐”字。
是徐榮的西涼騎兵!幷州兵們大驚失色。
“敵襲~敵襲~”幷州士兵們四散而跑,紛紛發出警報。
得知敵人的騎兵突然出現,方悅猛然心中一沉,今天早上那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靈驗了。
看來徐榮在黃河南岸佈置的都是疑兵,他的精銳騎兵必然是從小平津渡口北上了,然後直接奔襲過來,匆忙之間,該如何低檔?!
“慌什麼?慌什麼?”正當幷州士兵們亂作一團的時候,只見方悅身穿盔甲、手提長槍出現在營地裡,“慌什麼?你們都是河內郡最勇敢的壯士,一見敵軍尚未交戰就如此驚慌,真是有辱河內健兒的勇武之名。傳我將令~長矛、長戟在前,弓弩手在後,刀牌手分列左右~”
“諾~”幷州兵不愧是精勇的兵衆,在方悅的指揮下,立刻回覆了鎮靜,並且按照方悅的命令迅速完成了列陣。長兵器在前,弓弩手在後,機動步兵在兩側的列陣充分考慮了各兵種的配合,完全可以抗擊騎兵的正面衝擊,而且依託兩側的木鹿角和拒馬攻勢,甚至可以有反擊的機會。
幷州兵的速度很快,西涼騎兵的速度更快!
幷州兵結成的兵陣剛剛列完,西涼騎兵們就已經殺到了陣前。
“嘟嗚~~”
“嘟嗚~~”
一陣蒼涼的號角聲響起,西涼騎兵們嚎叫着:“殺啊!”,胯下的戰馬開始毫不停留,如同離弦之箭一般,直接向着幷州兵們結成的兵陣撲過去,身後揚起漫天的塵土,一如西涼鐵騎的殺氣一般。
“轟”的一聲巨響,西涼鐵騎狠狠地撞在了幷州兵陣之上。幷州兵的長矛刺倒了馬上的騎兵,西涼駿馬的馬蹄落下,又將幷州士兵踐踏在地,胸腹間赫然多了兩個血洞……
畢竟是有備攻無備,倉促之間結成的兵陣破綻百出,很快就被洶涌而來的騎兵所衝破沖垮。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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