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秋這會兒也是壯着膽子,繼續叫囂:“我已經嫁人了,我是沈家夫人,你們雖然是我親爹親孃,但始終只是孃家了,哪有一直靠女兒的,這些年你們已經拿了我那麼多錢,我也算報恩了,你們以後別想從我手裡拿走一個銅板!”
林森夫婦變了臉,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林沐秋會說出這樣無情的話來,但是偏偏又都是事實,讓他們無力反駁。
林沐秋看他們癟了一些,心裡總算放鬆了一些,看來真的跟沈月容說的一樣,只要拿捏住了自然就不會捱揍了,其實這不就是沈月容對付林沐秋的招數嗎?
“對了,我記得當初弟弟還寫了張欠條,還欠沈家幾兩銀子,你們也趕緊還了,你們穿戴這麼好了,還欠錢,這要說出去真是丟死個人!”
這事,林森夫婦早就拋諸腦後了,他們現在在村裡誰不得禮讓他們三分,這地位和日子過的可是堪比里正了,要是傳出什麼難聽話,他們也是不願意的。
“你個死丫頭,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幾兩銀子而已,你就不會幫忙還了嗎?”林老太雖然還在罵罵咧咧,但是已經沒有要打林沐秋的意思了,她就不信林沐秋真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林沐秋繼續說道:“我是沈家人,我的錢都是沈家的,哪有自己還錢給自己的道理,你們要是不還錢,我就拿着欠條去告你們!”
告我們?
林老太一想到之前被沈月容告現在又要被女兒告,心瞬間涼了半截。
她坐在地上哀嚎了起來:“哎呦,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生了個沒出息的兒子,又生了這麼不孝的女兒,兒子要流放,女兒還要告我,這是要逼死我啊,你個糟老頭子也不知道管管你女兒。”
林沐秋見狀趕緊對林森說道:“爹,你要是也敢打我,以後都別想有酒喝了,我回頭就跟村裡人說,看誰還敢賒賬給你!”
林沐秋橫眉怒目,說話擲地有聲,一副不好欺負的樣子,這副模樣對林森夫婦來說是沒見過的。
林森剛要氣勢洶洶的擡手,手都沒擡起來,就又縮了回去,說到底除了林木宇,酒纔是他的命 根子。
林沐秋依計行事,等林老太哭了一會兒,才態度溫和了一些說道:“爹孃,也不是我要逼你們,我現在是沈家的夫人,走出去也代表着沈家的面子,月兒剛纔看我臉腫成這樣罵了我一頓,還說以後不給我零花錢,我能怎麼辦?我沒錢,不就代表你們沒錢?”
沒錢!這可是晴天霹靂,他們已經沒兒子要是沒了林沐秋的資助,這日子還怎麼活下去,現在林老太也不走街串巷的做冰人了,家裡那幾畝地也都出租了,一年的租金也就是兩三兩,能夠啥啊?
“沐秋啊,你娘,你娘就是氣瘋了,你別怪她,她以後一定不會打你了,她要是再打你,我都不願意。”
林森趕緊出聲安撫林沐秋,還用眼神示意了林老太,畢竟錢最重要。
林老太心裡明白,但是依然氣呼呼的,覺得下不來臺面,沒有說話。
林沐秋見狀,繼續冷眼對林老太說道:“娘,其實我也想過了,現在村酒坊分紅穩定,你們還有幾畝地,就算不種拿去出租也可以,足夠你們兩個日常生活了,以後就別來縣裡了,省的惹月兒和顧縣令生氣,連累了我的日子,我可是還有京兒,不能失去倚靠的。”
其實收入確實夠開銷,不過林老太是想過好日子,林森是想喝好酒,自然永遠不會嫌棄錢多,再加上劉老太和餘嬌嬌的挑唆,他們就更加想要拿捏住林沐秋,這纔會一直逼迫林沐秋。
林老太看這平日裡逆來順受的女兒這是鐵了心要斷了兩家的來往,這才真的慌了起來。
她趕緊抹了眼淚上前說道:“沐秋,我可是你親孃,你不可能不管我啊,那點銀兩夠啥的,都不夠你們家買件衣裳,雖然你嫁給沈家了,但你始終還是姓林。”
她現在身上的衣裳也不便宜的,都是林沐秋過年給置辦的行頭,靠林沐秋說的那些收入他們也夠活着,但是活的這麼滋潤那是不可能了。
林沐秋淡淡的看了林老太一眼:“我姓林又怎樣?我的京兒可是姓沈啊。你打我罵我害我沒面子,現在連零花錢都被沈月容收沒了,我自己都活不下去了,我還怎麼管你們?難道你們給我錢花?”
林森夫婦嘴角同步抽搐了一下,哪有嫁出去的女兒還找孃家要錢花的,但是說到底畢竟嫁出去了,女兒願意給孃家貼補一些那是孝順,不願意貼補也不至於說不過去,畢竟婆家爲重。
而且京兒也是他們唯一的孫輩了,總得爲京兒考慮一番。
這也就是林沐秋沒有公婆管着他們這些年才這麼肆無忌憚,可是現在林沐秋明顯是被沈月容給管着了。
林森看林沐秋那決絕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林老太,生氣的罵道:“都怪你,好好的打女兒做什麼?平白惹了沈月容,你快把那些首飾都還給女兒,要是被沈月容知道了,以後連首飾都不給了怎麼辦?”
林森這是開始討好林沐秋了,想來自家女兒能在沈家過的不錯,總歸有自己的一套,而且沈大山是個好拿捏的,零花錢的事情總會解決,總不至於一直沒錢的。
林老太雖然知道自己這事辦的不好,但被林森一直說,她不樂意了:“你憑什麼只說我?你去村酒坊賒賬的事情要是被沈月容知道了,說不定她就去找里正把份額給你退了,看你還喝喝喝,喝死你得了!”
林森臉都變色了,趕緊上前捂着林老太的嘴,語氣帶着慌張:“你說這麼大聲做什麼?生怕沈月容聽不見是不是?”
他本來就是去試試,哪知道真的被他賒賬成功了,但是後來里正也找過他了,說以後不能賒賬了,要是村酒坊的酒都賒賬出去,以後還怎麼有分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