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是喊你夜真人,還是應該教你世子殿下?”冷笑天突然笑着道。冷笑天這問法是很有講究的,若是夜小白用魯王世子的身份來此,就算多無禮他也只得捏着鼻子認了,而且還要好生作陪,但是江湖上卻不會多說什麼,畢竟冷府是半個官家人。但若是夜小白用全身掌教這個身份來此可就不同了,這種直接帶弟子打進來的做法,冷家可是能夠直接趕出去,甚至下殺手,但同樣的夜小白也不能再借魯王府和朝廷的勢。夜小白一甩手中浮塵道:“江湖事江湖了,此番我是爲這弟子討公道的,來此的自是夜真人。”
碰的一聲響,院落的大門被冷笑天用內力關上。夜小白身後的全真弟子具都拔劍怒視,而冷府的家丁也是不甘示弱的持着棍棒和這羣年輕的全真弟子對視起來。只見冷笑天面無表情的道:“雖然不知道夜真人領着本侯的女兒要討什麼公道。本侯也不知這女兒受了什麼委屈需要夜真人親自來此,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冷家的家事,夜真人,你不覺得管的太寬了嗎?”
夜小白一甩浮塵朗聲道:“君侯此言差矣。一般弟子的家事本座自然不會隨便參與,但是瑤兒乃是本座的衣鉢弟子,我全真道的下一任掌教。爲了她將來的修行,她的因果自然是由師門承擔。況且瑤兒的事君侯心裡和明鏡一般,沒你的默許這冷府又有何人敢暗害家中的嫡長女?”聽到夜小白說冷雪瑤是他的衣鉢弟子,冷笑天的面色才稍微變得有些陰沉,接着一瞥旁邊的夫人,而夫人則是被這眼神嚇得面色慘白。
冷笑天深吸一口氣強硬道:“真人說笑。本侯的女兒在溫山靜養,在返鄉時受到了黑風盜的劫掠失蹤,本侯也爲此大怒。不管是哪方面,本侯都沒有虧待過自己的女兒,你又討什麼公道?實在是無理取鬧!”
夜小白冷哼一聲回懟道:“君侯當真關心自己的女兒?從出生到現在你才見了瑤兒幾面?送在溫山療養何嘗不是打發的一種手段!更何況,黑風盜無緣無故的劫掠一個小姑娘,這種狗屁理由君侯也會相信?更何況還是由黑風盜的四當家鐵大柱親自出手。君侯莫要自欺欺人了,本座要的交代很簡單,把瑤兒的姓名在家譜上劃掉,把買兇殺敵的人交出來,本座馬上帶入揍,自此和你冷家毫無因果。”
冷笑天道:“絕無可能,江湖事江湖了,手底下見真章吧!”說完全身其實爆發,地上的積雪頓時結爲冰塊,一時間寒氣四散,全真弟子紛紛運功抵擋。看着旁邊被凍的面色鐵青的冷雪瑤,夜小白一揮浮塵將寒氣隔離道:“冷笑天,虎毒不食子。對自己的閨女你也能下得去手?”而回應的只有一個冰冷的眼神。
轟的一聲巨響,卻是夜小白和冷笑天對了一掌,夜小白後退三步,而冷笑天只退了一步。“小鳳凰,幫我看下瑤兒。”夜小白將女孩扔給陸九歌便繼續同這幽侯對拼起來,陸九歌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這武功卻是被刻在了腦中。聽到夜小白吩咐,陸九歌輕輕點了點頭。只見場中,冷笑天雙手成爪,如同剛鉤,冰藍色的內罡附在手中,狠狠向着夜小白抓去。
夜小白麪色淡然,先天無極神罡加持雙手和浮塵上,面對冷笑天的攻勢或是閃躲,或是同樣用爪功化解。一時間罡氣四射,碎冰四散,冷笑天出手剛硬之時如大鵬捕獵,靈敏如山貓探爪,剛柔並進,顯然已經達致大成之境界。突然,夜小白價值不菲的鶴羽大氅被冷笑天一把扯住,冰冷至極的內勁藉機疏導,夜小白同樣抓住披風,二人內勁在這披風上面相碰,轟的一聲把這披風炸成滿天碎布。
披風炸裂的一瞬間,一隻利爪穿出,夜小白眼中精光一亮,手中浮塵卷在冷笑天手腕處,緊接着就是一抽,冷笑天頓露出一個破綻,抓住這千鈞一髮的機會,璀璨的綠芒自手指綻放,六夢驚神·浮生若夢。指勁涌入冷笑天體內,冷笑天頓時招受重創,高手過招,一個破綻就會導致最後的落敗。“大理段家的六夢驚神指!”夜小白一甩浮塵道:“正是六夢驚神指。”說罷一指點向了黃夫人,黃夫人應聲倒地,卻是死的不能再死。“夫人!”冷笑天趕忙跑去抱住倒地的夫人,夜小白一甩浮塵道:“因果以了,走吧,瑤兒。”說罷夜小白牽着冷雪瑤的手帶着全真衆弟子囂張的離去。
今天過後,全真的名聲必然會在上一層樓,只是這冷侯爺卻是緊緊的握着拳頭,面色難看。
“這麼說,我這堂兄爲了給他的弟子討個公道,就直接帶着門下的弟子打進了冷府,殺了冷侯爺的夫人?”夜天奇心不在焉的道。探子恭敬道:“侯爺,我們可是要…”
夜天奇一擺手:“哼,我這王叔父子可是大皇兄一黨的鐵桿盟友。現在過來無非是藉機敲打我一番,罷了,冷侯爺畢竟是咱們的人,去挑些禮物,改天本王親自去弔唁。”“是。”探子恭聲道。
靼古城。夜天賜在牀前坐着,看着昏睡的顧影憐。“四舅舅,您可看出來夜小白給她吃的是什麼丹藥了?”中年美男子搖搖頭道:“你這堂弟在醫毒上的造詣比我還高,就算真下毒又豈是我能解開的?不過目前來看確實是對人沒害的,只是會讓人忘記一些事情罷了。”聽此夜天賜才稍微放心道:“忘了也好。四舅舅,我想娶這名女子做太子妃!”
“什麼?!”俊美中年面色一變道:“絕對不可呀!你這太子本就當不安穩,你怎麼能娶她爲妻呢!而且,內閣崔四輔家的三小姐怎麼辦?賜兒,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呀!”夜天賜沉默了良久道:“我心意已決,請舅舅向外公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