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色還是灰濛濛的一片,整個陳家谷都好像還沒有從沉睡中醒過來一般,忽然正在這時候陳家谷的西峽口突然自動的打開了。
全部人馬批着黑色的頭巾,平端着如雲的槍刺在城下迅的完成了出擊佈陣準備排成了一個五十路的方陣。
領軍之人身形高大,虯髯碧眼,他是波斯明教中的流雲使,次此大明尊教傳教大明沿途只有風雲月三使隨行。不過在雁門關遇襲以來,輝月,妙風二使皆以戰死,此刻只剩他一人帶領着眼前這一百三十一名護衛,做着垂死的反撲。
流雲使放眼望去,整個隊列一片肅穆,大家疲憊的面孔之上都竭力的露出認真的神色。這場戰鬥已經持續了太久了,大家都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了,也該是時候迎來結尾了!
想到這流雲使忽然嘴角微微上揚,高舉的手用力的向下一壓所有人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
........
伴隨着震天的呼喊聲,全部一百三十一名護衛所組成的的洪流猛地衝向面前還出去沉睡之中的敵營,馬蹄聲如雷般轟隆鳴響。
整個戰陣之中,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不斷的升騰起來,宛如一把無比銳利的尖刀,藉着凌晨的天色,直插對手的心臟而來。
警鐘及時響起,營帳中登時人影憧憧嘈雜起來,有將領高喊着在組織軍士,弓弩手迅速上到轅門的巡廊上,一名首領當即率領巡夜的護衛飛馳出營,直往峽口飛奔而去,全力攔截聖女一夥。這般反應不可謂不迅速。
這正是明教這類江湖勢力與門派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的體制之下,他們會培養出許許多多類似於軍隊的下層教衆,諸如天地風雷四門和那震驚天下的五行旗,皆同此理。
這也正是原著《倚天屠龍記》中反抗元蒙的任務,最終由明教實現的原因,諸如武當少林之流的宗門,縱是滿門高手,又能有多少呢?
看到有敵軍迎面過來,流雲使揮舞着手中的聖火令,麾下百名護衛猛地大吼一聲,隨即奔馳的速度更快了,在天色的下就如同劃破天際的晨光一般。
兩支騎兵在灰濛濛的天色下高速對進,轉眼間便迎面撞上了。
歇斯底里的殺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頓時響了起來,不斷騰起的血雨散發着地獄的氣息。流雲使一馬當先,迅疾錐入敵軍縱深,所過之處,無人能擋他一合。
忽然間一名敵人,揮舞着大刀朝流雲使奔了過來,口中吼叫着。流雲使手中的聖火令急揮帶出一片赤色的勁芒,將纏住自己的數名敵軍刺落下馬,突然瞥見刀光在側後方閃動,當即憑着感覺向一旁側身一閃,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那名的刀鋒就貼着流雲使的面頰奔過。
流雲使心頭一驚,隨即怒火上涌,猛吼一聲,體內頓時涌起一股極陰寒的內力,積貯於一點,從聖火令上爆射而出,攻堅而入,那揮刀之人,頓時仰面發出一聲慘叫立時跌倒在地。
這陰勁卻是凝聚如絲髮之細,倏鑽陡戳,難防難當。有如大象之力雖巨,婦人小兒卻能以繡花小針刺入其膚。陰勁入體,立即消失,但這一刺可當真疼痛入骨。
雙拳難敵四手,縱使是這一百三十餘名明教教衆再怎麼悍勇,也不由地漸漸氣力不繼了起來。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趁着天色偷襲的優勢也漸漸消失,大隊的敵人已經慢慢的組織起來有規模的反擊,情況漸漸陷入了比較危險的境地,流雲使率領的百名精騎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了。
流雲使挑飛一名逼近身的敵人,擡頭掃視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只見敵人正洶涌澎湃的圍攏過來,還有一名氣勢威猛的高手正率領一隊騎兵急奔過來。
流雲使帶着身邊的幾十騎且戰且退,只見敵軍步卒吼叫着瘋狂向前衝。雙方將士捨命搏殺,當太史慈的精騎退出轅門時,只剩下五十幾人了,可見戰事是如何的慘烈!
“流雲,若是此事太難,要不你孤身逃去吧!不必管我。”躲在人羣之中被夾帶而出的碧紅瑤,終於出聲。
流雲使嘴角揚起,微微笑道:“若是在這裡把聖女給拋棄了,我那位兩位兄弟又怎麼能放得過我呢?他們把一切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我的身上,我又怎麼能讓他們的失望呢?”
他回頭看着碧紅瑤,眼神中彷彿有千百人的意志。那是犧牲的烈血,未冷的壯志。
碧紅瑤竟無言以對。
“可是......”碧紅瑤剛想接着說些什麼,卻被流雲使伸手攔住,他慢慢的將聖火令遞到了碧紅瑤的手中,換成一柄長槍握在手中,開口道。
“就此別過吧!我斷後,其他所有人保着聖女殺出!”
流雲使不給任何人勸說的機會,立即橫槍殺出,單人匹馬堵在轅門處,急舞的長槍在月光下就如同不停翻卷的銀色匹練,吼叫聲直衝雲霄。
此刻流雲使給人的感覺就如同一隻面對狼羣昂首長嘯的猛虎,氣勢懾人,勇烈非常!
穿着黑衣的敵人就如同向絞肉機衝去的一羣牲口,不停地在那絢爛的鋒芒下血濺五步。
不過敵人的氣勢似乎越來越盛了,殺紅了眼的敵軍步卒不顧生死地向前猛進,就彷彿一個個都急着投胎似的。
漸漸的流雲使的氣力也難以爲繼了起來,一身甲衣已經被敵人和自己的的鮮血染成了血紅色,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猙獰。
他已經不知揮舞了多少槍,亦不知自己的身上中了多少傷口,他只是感覺手腳開始漸漸的麻木了起來,只是憑着一口信念胡亂的揮動着手中長槍。
“鐺!”
一位悍勇的黑衣甲士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一躍而起,自上而下狠狠的擊在了流雲使的長槍之上,發出一陣悶響。
鐵質的槍桿竟然一分爲二,流雲使一個踉蹌,撐不住着股巨力,竟然在馬上倒飛了下來。
如潮水般的士兵頃刻間蜂擁而上,頃刻間將流雲使那被染紅的血色身影吞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