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升撥開了顧禎的手,整理了下衣裳道:“此乃賀家家事,顧掌門若是插手怕是有些不好吧?”
顧禎呵呵笑道:“賀家主說的是哪裡話,賀姑娘如此誠心要拜顧某爲師,顧某哪裡忍心拒絕呢,既然顧某決定收賀姑娘入我臨山派的門牆,這倒也不全算是賀家的家事了,不是麼?”
彼其娘之,你好不要臉,你是怎麼樣纔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番話的?
賀升心裡雖然在誹謗,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出口的。
而地上的賀曉曉雖然不曾擡頭,但是顧禎說的話她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這代表着什麼?這代表着自己可以離開賀家了。
賀曉曉心中狂喜,依然還是埋着頭道:“師父在上……”
只是賀曉曉還未說完,顧禎就打斷了賀曉曉的話道:“不用稱呼我師父,稱呼我掌門就好了,你如今只是先入我臨山派門牆,還不是入我門下。”
不管是入你門下,還是入臨山派,反正都可以離開賀家,無所謂了。
賀曉曉道:“是,掌門。”
賀升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下了這個結果。
只希望這臨山派能爭氣些,然後別玩一出轉換陣營的把戲就好了。
若到時候真的出事了,自己大不了先把賀曉曉逐出賀家就好了。
唉,都他孃的什麼狗屁事情。
心中還是煩悶的賀升再次坐回椅子上,很不高興的哼到:“還跪着做什麼,起來。”
這會兒,賀曉曉終於是聽到了自己父親的話了。
賀曉曉道:“是,父親。”
說完之後,賀曉曉就起身乖乖的站在一邊,然後偷偷看了下顧禎。
她只覺得自家掌門宛如世外高人一般,你看看那一頭雪白的長髮,這不是世外高人才會有的嗎。
賀曉曉起來後,賀升總算想起了顧禎方纔對賀曉曉說的話。
於是賀升問到:“顧掌門方纔說曉曉是入臨山派門牆是什麼意思?”
顧禎道:“是這樣的,入我臨山派需先從外門開始,每三年會有外門弟子的大比和考覈,通過的外門弟子纔會進入內門。”
當然,顧禎現在說的每三年外門弟子大比和考覈是他現在想的,具體的他還沒有定下來,還要回去和溫清商量這個事兒。
以後,顧禎會要求進入臨山派的弟子都按這個流程來,除非是真的天賦異稟,或者是今後的掌門或者長老什麼在外收的親傳弟子之類的。
當然了,現在情況不一樣,第一次外門大比很快就會定下來,這賀曉曉和差不多在碗裡的李家之人怕是趕不上外門大比了。
讓他們等三年的話,倒是有些久了。
本着這賀曉曉還有那還沒影的李家之人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世家之人,顧禎也打算開個後門。
當然,也就僅次一次。
所以,不待賀升說話,顧禎則是繼續道:“但是情況特殊,我臨山的外門大比不日就會舉行,曉曉卻是趕不上了。
所以曉曉去臨山後,先在外門熟悉一段時間,外門大比的時候我會親自考覈。”
雖然賀升不喜賀曉曉,但是賀曉曉去了臨山也算是代表賀家了,要是在臨山做三年的外門弟子,賀升也會覺得沒面子。
但是現在顧禎這麼說,倒也能夠接受,到時候那考覈嘛……
大家都知道,無非就是走個過場罷了,他顧禎無非要的是規矩罷了。
賀升相信,即使到時候賀曉曉表現的像頭豬一樣,這顧禎也會將賀曉曉收到內門。
只不過賀升卻是想差了,若賀曉曉真的表現的和頭豬一樣,顧禎纔不會收到內門去。
若是賀曉曉展現出來的天賦和普通人一樣,顧禎也不會把她收到內門。
只要賀曉曉的天賦比普通人好,顧禎自然會收她進內門,若是天賦驚人的話,無論是顧禎或是溫清收她做親傳弟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於是賀升點頭道:“原來如此。”
顧禎笑道:“賀家主可滿意了?”
賀升呵呵一笑,然後看着站在那的賀曉曉道:“還在這裡做什麼?”
賀曉曉原本在想着離開賀家後的美好生活,此時正想着自己學了一身武功回到賀家風光的樣子,不想被自己父親這一句話給拉回了現實。
此刻已經如願的賀曉曉倒也沒有像以往一樣說話,反而很乖巧地道:“女兒告退。”
說罷,便出了書房的門,還將書房的門給帶上了。
第一次看見賀曉曉這麼乖巧,賀升的眉毛都不自覺的跳了跳。
賀升的心裡很不懷好意地想着:這個不孝女不會想着學了武功回來報仇吧?
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彼其娘之……
不管賀升這會兒心裡怎麼‘彼其娘之’,顧禎則是直接開口道:“明日的事兒,賀家主可千萬要記住,若是白石賭場那邊兒沒亂,賀家的人不能出現在街上。”
顧禎這麼提醒賀升,也是在幫賀升。
如果那邊沒亂的話,那就代表顧禎做了這麼多準備還是唱了涼涼,那也就沒必要拉賀家下水了。
我們顧大掌門雖然對這賀升不太感冒,但是也不會故意拉人家下水。
賀升自然也是知道顧禎的意思,當下心中也覺得這顧禎不愧能打下臨山派這份基業,人家這做事就做的好。
當下賀升鄭重地道:“顧掌門放心便是。”
此時,顧禎要說的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時間雖然沒過去多久,但是他也得趕緊回客棧了,免得被盯着他的人發現端倪,提前做了準備就不好了。
所以,在賀升說完之後,顧禎便起身抱拳道:“事情已經說完了,顧某也不多留了,明日咱們就在白石幫的白石堂喝一杯。”
這白石堂就是白石幫的老巢所在。
顧禎說完之後,賀升也是起身抱拳道:“那到時候賀某定會帶上珍藏的好酒。”
顧禎哈哈一笑,道:“那顧某就等着賀家主的好酒了,告辭。”
說罷,顧禎一揮手,那書房的窗戶便再次無風打開,然後隨着顧禎的笑聲消失,顧禎整個人也從窗戶縱身而出,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當中。
賀升沉着臉走到窗戶邊,盯着那無比的夜色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