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山後山接近山腳一處風景秀麗之地建了一處宅院,紅磚綠瓦,遠遠便能看見其揚起的屋檐。
在臨山上曾經有個叱吒整個臨山的門派,其名喚作天安堂,其祖師本是南方諸國之人,流落大燕境內,陷於山賊窩,後僥倖得到一本刀法,帶領幾個心腹在臨山上佔山成立了天安堂,自號天安一刀。
後天安堂傳下三代,臨山派建立,天安堂自此屈居臨山派下,直到四代堂主朱思成滅了臨山派。
如今在臨山地界,天安堂就彷彿中州地界中天合教的地位。
天安堂後院的水亭中,‘獨眼刀王’朱思成正專心致志的在水中釣着魚,只是微閉着那隻僅存的眼睛,看不出其心情的好壞。
身旁一個身着青色勁衣的弟子抱着一把開山刀,這是朱思成的愛刀,而朱思成身後一個天安堂的弟子正在將這半個月臨山上發生的事情一一稟告給朱思成聽。
聽完這名弟子的述說,朱思成慢慢睜開眼起身,將手中的魚竿丟入湖中,立馬就有一名天安堂弟子縱身一躍進入池子中將魚竿撈出。
“所以說,齊虎死了?”
那名弟子點點頭。
“所以說,張老狗竟然還有徒弟在外,然後半月前還殺了回來,奪走了臨山派的地盤,然後還殺了齊虎?”
說着這句話的時候,朱思成坐回到了亭子中的石桌上,淺淺喝了一杯酒,只是奇怪似朱思成這般的粗壯漢子竟然也會淺淺的喝酒。
放下酒杯繼續說道:“那麼小七也死了?”
只不過朱思成這句話是低聲對旁邊給自己倒酒的弟子問的,其餘人只能見到朱思成低聲和那名弟子說了句話,並不知道說了什麼。
在得到那人的肯定回答後,朱思成唉聲嘆了一口氣,隨後用力拍在石桌上怒道:“真是好膽!”
朱思成起身快速往外走去,邊走邊快速的和身邊的弟子吩咐道:“明日辰時我要見到九黎幫,鐵劍派,巨石幫,虎旗會的四位掌門。
你去和他們說,這半月他們事不關己我不怪他們,如今我回來了,若是再置身事外的話,那不用那什麼顧禎小兒去找他們麻煩,我先一個個劈了他們給我當餵魚的飼料。”
朱思成說完還冷冷的哼了一聲,待那弟子準備領命離開,朱思成又迅速回頭道:“記得是辰時,若是晚了一刻,休怪我不講以往的情面。”
待那名弟子離開後,朱思成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將剛剛給自己倒酒的那名弟子招過來,那名弟子應聲跟在朱思成身後往另一個方向而去,走了一會兒便到了天安堂自家種的竹林邊,看着那幽靜的竹林,朱思成問到:“這一次的送走了嗎?”
那名弟子點點頭道:“前兩日剛走水路到南方?國,再通過海運已經送走了。”
隨後朱思成的獨眼中閃爍着寒光,聲音有些幽冷道:“那幾個還是老樣子?”
那名弟子點點頭,頗有些苦惱道:“是,這般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送走,有些頭疼。”
朱思成冷笑一聲,不再說話而是轉身出了竹林,那名弟子留在竹林中,他已經懂了朱思成的意思,隨後便出了竹林,招來一個弟子道:“前幾日抓的那些個山匪還在嗎?”
“還活着,只不過都只吊着口氣了。”
“將他們幾個帶來。”
待那幾個奄奄一息的山匪被帶來後就直接被帶入了竹林深處,而帶他們來的弟子卻被擋在竹林外,並不知道他們被帶去了哪裡。
晚上他纔再次看到那些個山匪,一個個皆赤裸着身體,嘴角帶着似是痛苦,似是幸福的笑容,只不過他們都成了一具屍體。
——
天安堂內的事情暫且不表,在臨山派內,顧禎自從送走彭瑜珺後就有些恍神,因爲張七葉告訴他天安堂的朱思成回來了。
半天的時間顧禎都在算着朱思成會怎麼對付自己,但是顯然顧禎的腦子並沒有這麼好,能猜中每個人的心思,同時顧禎也對毫無消息的天安堂有些疑問。
在顧禎的小本本里,這朱思成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如今竟然這般安靜,並不像其的行事作風,不過就在顧禎放棄思考準備以不變應萬變的時候,張七葉又給顧禎帶來了一個消息。
“九黎幫,鐵劍派,巨石幫,虎旗會......,其他門派沒有被朱思成通知嗎?”
張七葉搖搖頭。
顧禎這纔看着窗外的明月自言自語道:“看來就是這六家了,其他都是些小雜魚,當時也沒有資格來分一杯羹。”
隨後顧禎回過神對張七葉道:“知道了,你和宋方再辛苦些,今晚把事情做好。”
待張七葉離開,顧禎纔看到門口站着的溫清,隨後顧禎換上了一幅笑臉道:“這麼晚怎麼還不休息?”
溫清走進前廳,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才說着:“看你心神有些不寧,晚飯也只是應付了兩口,所以我去廚房給你燉了些金桔素絲羹還有拿了些糕點給你。”
顧禎將桌上的湯蠱打開,頓時一陣熱氣襲來,顧禎細細聞了聞笑着說:“還是清兒知道我喜歡吃你做的金桔羹。”
然後咬了一口糕點說到:“其實我不餓的。”
溫清不置可否道:“會比較棘手嗎?”
顧禎將嘴裡的糕點嚥下,又喝了一口羹湯才說到:“還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解決了那朱思成,那我們就真的在這臨山站穩了腳跟,雖然這朱思成挺厲害的,但是能比‘投劍問路’廖燦枝厲害嗎,我有信心。”
溫清託着下巴看着正喝着湯羹的顧禎說到:“你在擔心。”
顧禎嘴角扯了扯笑容,並未回答溫清的話,將最後一點湯羹喝完,溫清見其喝完了便收拾了起來,收拾完了才端着托盤離開前廳。
剛走到門口,溫清纔回頭笑着道:“不用擔心,有我呢,這是你曾經和我說的,現在我說給你聽。
還有我玉女劍法已經熟練了。”
顧禎看着溫清的背影,用手抹了抹嘴邊的殘渣笑着道:“放心,我有信心。”
溫清這才點點頭離開,看到溫清離開後,顧禎才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解決了朱思成後,是不是該在這個世界多走走看看了。”
顧禎走到窗戶邊,看着掛在天上的明月,心裡一陣唏噓。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先是必須解決溫飽,然後就是爲了心中那點好感在長風鏢局那件事中東奔西走,現在又在臨山上和這些個弱雞門派玩遊戲。
雖然自己也是弱雞門派,但是自己有野望啊,在這個世界待的越久,顧禎就越想在這個世界到處看看。
去看看那些武林中的名山大川,去看看人們口中的煌煌帝京豐京城,也想去會會這個世界中的那些各路各樣的人物。
自己的野望,就是將臨山派帶出臨山,帶出西南,帶到中州真正的武林中去,然後留下屬於臨山派的傳說,留下自己的傳說。
不過眼下還是先想辦法怎麼宰了朱思成吧,要不然一切都是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