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月說完這句話後,便運起了輕功,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向着山下疾行而去。
顧禎看着庭霜月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還別說,這庭霜月長的是真好看。”
說完之後,顧禎便在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後翹着二郎腿,看着天上的明月,悠哉地哼起了一首歌。
“劍出鞘,恩怨了,誰笑,
我只求今朝擁你入懷抱,
紅塵客棧風似刀,
驟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誰領風騷我卻只爲你折腰,
過荒村野橋,尋世外古道,
遠離人間塵囂,柳絮飄執子之手逍遙。
……
”
夜色漸濃,整個臨山陷入了寂靜。
月光明亮,繁星閃閃。
顧禎哼着歌的時候,他聽到已經走遠的庭霜月又有一句話傳來。
聽完後,顧禎淡淡地笑了笑。
想必,明日的臨山,應當是個很好的天氣。
——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這裡沒有古寺,有高林。
這裡沒有禪房,有曲徑。
十一月十九日,冬日寒冷的山風吹散了夜幕,從東邊而起的和煦光芒浸潤了整個臨山。
本該是萬籟俱寂的清晨,但是臨山派中早已經是人聲鼎沸。
許多昨夜輾轉難眠的外門弟子紛紛早起,或自己,或三兩好友一起尋了個地方開始練武。
他們在爲即將到來的外門大比做着最後的準備。
雖然有的弟子知道這次外門大比他們肯定沒有機會,但是他們還是很認真對待。
畢竟,這樣一次切磋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而且還有掌門他們看着。
天月院中,昏睡了一晚的白玉京在日光裡醒轉,只覺得頭痛欲裂。
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但是他總覺得昨晚很盡興,又很失落。
他記得,昨夜他和庭霜月兩人喝得非常盡興,差不多將一整壇的酒全部喝完了。
至於後面的記憶,白玉京感覺已經有些模糊了,他只隱約記得兩人絮絮說了很多很多的話,關於武林,關於武學,關於他們……
白玉京揉着自己的臉,緩緩地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推開後,看着那株白梅樹上停留的鳥兒伸了一個懶腰。
剛起來的時候,他有些迷迷糊糊,因此沒有注意到手腕上綁着屬於庭霜月的紅色髮帶。
直到伸完懶腰之後,白玉京才發現那條紅色的髮帶綁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這是……”
看着那條紅色的髮帶,白玉京似乎想起了些什麼。
在他愣愣的想了一會兒後,二話不說直接出了房門,然後推開了另一間房間的房門。
“庭霜月!”
房內很整齊,而庭霜月已經不在了。
“你醒了,我還以爲你要睡到日上三竿頭呢。”
發現庭霜月不在房間後,白玉京微微一驚,就在他剛踏出屋子要去院子裡找庭霜月的時候,就聽見了顧禎的聲音。
看到顧禎後,白玉京連忙問到:“顧兄,你看見庭……雪兒了嗎?”
“天沒亮就走了。”顧禎將端來的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只是微笑,道:“大約是怕被其他人看到,給你和她帶來麻煩吧。”
“離去了……”
白玉京一邊喃喃地說着,一邊坐在了石凳上。
顧禎看着白玉京道:“你還記得昨夜你們說了什麼麼?”
“昨夜……好像說了很多,但是都有些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她問我會不會請她參加我和憐君的婚事。”白玉京扶着腦袋說着。
隨後他吐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仔細回憶昨夜和庭霜月的一場酣飲。
顧禎道:“不記得也沒關係。”
“哦……是麼。”白玉京有些失神,喃喃。
不過,白玉京卻是立刻回過神,看着顧禎道:“顧兄,你知道了雪兒的身份?”
“呵……”
顧禎笑了笑,道:“是啊,不過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看白兄的樣子,你很在意她?”
白玉京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走了我只是有點失落。”
說完後,白玉京拿起那根紅色的髮帶道:“我只是覺得她和那些所謂的魔教妖女有些不一樣,我聽了她以前的故事,她也是一個可憐人。”
顧禎微笑着道:“你拿着她的髮帶,她也拿走了你的一樣東西,她說,她會遵守與你的約定。”
“我的東西?什麼東西?”
白玉京用力搖了搖起頭,艱難地去追憶自己最後和庭霜月約定了什麼事。
可是,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了。
似乎昨晚發生了很重要的事,一件可能改變許多可能得事。
到底互相說了什麼……
顧禎將粥推到白玉京面前道:“先別想了,以後你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先喝點粥暖暖胃吧。”
白玉京看着顧禎道:“什麼約定,我已經記不起來了,我覺得我錯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說了,你記不住就算了,只要她記得就好了。”
顧禎卻是認真地看着他淡淡地說着。
這並不是顧禎不願意告訴白玉京,而是昨夜庭霜月最後一句話就是這麼說的。
庭霜月運起輕功走了之後,傳音過來是這麼說的:“顧掌門,你明日告訴白玉京,信物已經交換,我和他的約定我會記住的,如果他忘了,也沒關係。”
至於什麼約定,顧禎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約定。
或許這個約定只有庭霜月知道。
“呵……她是這麼說的嗎?”白玉京終於點了點頭,眼睛深處掠過一絲複雜之意。
“你真忘了?”顧禎蹙眉。
白玉京苦笑:“真的,我又何必瞞顧兄你呢?我很擔心,我酒後是不是又放狂言了。”
顧禎沉默,許久才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放心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約定了什麼,但是我能確定的是,這個約定應當沒有壞處。”
“顧兄你爲何這麼說?”白玉京看着顧禎問到。
顧禎的臉上一直保持着和煦的笑意,淡淡地道:“不爲什麼,也許就是一種直覺吧。”
而顧禎的心裡則是說:還能爲什麼?好你個小白,不聲不響把人家庭霜月的心奪走了,而且人家知道這樣下去會害了你,都自己主動離開了,她怎麼可能害你。
顧禎此時雖然帶着和煦的笑容,但是他的心裡卻很不平靜。
長的帥就了不起了?
白家有錢有勢就很了不起了?
好吧,高富帥就是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