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禎在這系統面前從來沒有這麼淡定過,畢竟這次真的沒有什麼是顧禎特別想要的。
當然若是給渾天寶鑑顧禎還是會非常興奮的,只是顧禎知道那概率簡直不要太低。
“果然拜什麼都不好使,人還是得靠自己啊。”
顧禎默唸了幾句之後,很平靜的就讓輪盤轉了起來。
光點猛的衝了出去,滴溜溜的在圓圈內旋轉起來,衝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圖案。
轉了大約四五圈之後,光點漸漸的慢了下來。
再次經過南山掌法的地方之後,光點越來越慢,看着這光點的移動,顧禎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打哈欠。
顧禎仔細觀察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太緊張,畢竟這次的抽獎顧禎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待光點在兩個空白格之間如烏龜般爬動,顧禎還是輕聲嘆了口氣,雖然不抱有希望,但是顧禎也不希望空手而歸啊。
顧禎苦笑的搖搖頭,看着光點消散,環顧了下四周自言自語道:“還是有些失落啊。”
待顧禎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顧禎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隨後起身拿起酒壺站在窗邊。
將窗戶推開後,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顧禎獨自喝了一口酒,臉上那惆悵的表情好像丟了十塊錢一樣。
第二日顧禎起的很早,早早的便進了山,溫清起來吃早餐的時候並未見到顧禎倒還是感覺有些奇怪,往日顧禎是不會錯過早餐的時間的,自己從不吃早餐的習慣也是到了臨山跟着改變了。
“周婆婆,顧大哥有說去哪了麼?”溫清看着面前收拾碗筷的周婆婆問到。
周婆婆是整個臨山起的最早的人,因爲顧禎每天都要吃早餐,所以周婆婆便每日需要早起給顧禎做饅頭。
雖然起的早,但是顧禎給的工錢也不錯,所以周婆婆在臨山上做事還是很開心,總比自己一個人在下山村生活的好。
“老婆子早起的時候就不見掌門,所以老婆子也不知。”
周婆婆話音剛落,就聽見大門處傳來顧禎的聲音:“看我打到了什麼。”
溫清出門循聲望去,只見顧禎手裡提着好幾只奄奄一息的野雞,顧禎的身上也沾着雜草和泥土,顯得髒兮兮的。
溫清心想一大早跑出去就爲了打幾隻野雞嗎?旋即起身來到院子中看着顧禎笑道:“顧大哥這是一早去打野雞嗎?”
顧禎一隻手提着野雞,另一隻手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哪能呢,今日起的早,本想趁着今日天氣好,去山頂練練劍,畢竟一日之計在於晨嘛,回來路過山間看到這幾隻外出覓食的野雞,想着這幾日你食慾也不好,打些野雞給你補補身子。”
溫清替顧禎將衣領處的雜草撥掉,笑道:“多謝顧大哥的好意了,不過顧大哥打個野雞怎麼弄的全身都是泥土雜草?”
顧禎將幾隻野雞交給周婆婆後,才和溫清一起來到側廳,溫清替顧禎盛了一碗稀飯,將饅頭推到顧禎面前。
顧禎抓起饅頭就咬了一大口,然後又喝了幾口稀飯才說到:“還不是這些野雞調皮,乖乖讓我抓不就好了,非要到處飛。”
溫清單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搭在桌子上,嘴角帶着淺笑安安靜靜的聽着顧禎說他方纔打野雞的過程。
聽着聽着溫清卻是聽不見了任何聲音,有的只是眼前大口喝着稀飯,一邊說着話手上還一邊比劃着的顧禎,看着看着溫清便噗嗤一聲低頭笑了出來。
“這麼好笑嗎?”顧禎無奈道,雖然自己第一次抓野雞過程不太美好,但是好歹最後還是抓住了那幾只調皮的野雞。
溫清搖搖頭,又給顧禎盛了一碗稀飯,顧禎端過稀飯又開始給溫清講起了故事。
平穩溫馨的日常生活是顧禎最喜歡的,本來前世的時候顧禎就有些宅男的趨勢。
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後,一開始必須爲了溫飽,然後這裡殺人,那裡殺人,如今好不容易安穩了下來,似乎一切都變得平靜,顧禎更加享受在臨山派的日子了。
從那次打了野雞後,往後幾日清晨顧禎都會早早上山打各種野味,有時候收穫頗豐,有時候空手而歸。
而每次溫清都會在側廳等着顧禎回來吃早飯,然後吃完飯後親手給顧禎清理早上的衣物,雖然顧禎也請了專門給溫清和顧禎清洗衣服的老媽子。
吃過早飯後兩人會一起去臨山派後的山坡上練劍,一起探討劍法,然後練習全真心法。
吃過午飯後,顧禎還會去指點張七葉等人的武功,一天天就這麼過着,顧禎甚至想一直過這樣的日子也是不錯的。
可是好日子永遠只是生活中一次短暫的中場休息,鹹魚永遠是鹹魚,即使翻身,所以鹹魚也是當不成主角的。
既然當上了主角,那麼就已經不能鹹魚一般的生活了。
——
十二月十三,距離年關更加近了一步,顧禎也安安穩穩的過了九天的平靜生活,這九天算是顧禎來到這世界後最舒適的九天。
但是好日子不長久,因爲彭瑜珺再次來了,而且帶來的是很不好的消息。
“南城沈家逼得沈心悅投河自殺,柳城流雲門韓綺受不了門內風言風語服毒自盡,南陽獨孤家獨孤千鳶不堪獨孤家的冷漠已經瘋了。”
彭瑜珺和顧禎並排站在那懸崖邊,顧禎聽着彭瑜珺將事情一件件說出。
這是臨山派的後方一處小懸崖,一旁有水流從懸崖一落而下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瀑布,從飛瀑中噴濺出來的小水珠細如煙塵,瀰漫於空氣之中,成了濛濛水霧,給山澗林木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顧禎站在那絕壁懸崖邊並不說話,只是緊握的雙手掩蓋不了顧禎的怒氣。
“這些只是離臨山近的地方傳來的消息,一些稍遠的地方可能還需要一段時日纔能有消息。”彭瑜珺也是嘆了好幾口氣。
她說的這三個人都是先前顧禎救出來的那些女子,本以爲脫離了狼窩,回到心心念之的家園能夠重新開始生活,卻不想迎來的是這般的局面,家族的冷言冷語,嫌棄一般的刻薄對待,皆以爲她們不該活着,活着是讓家族和門派蒙羞。
以往的歸宿不再溫暖,人世冷暖她們終於有了體會,所以本就內心非常脆弱的她們崩潰了,她們絕望了,用投河和服毒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彭瑜珺看着那山間朦朧的水霧,心想也許獨孤千鳶並沒有沒瘋,瘋的是獨孤家那些人,還有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