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聽到胡警察對他這麼說後,衝他微微一笑,說道:“胡隊啊,你既然這麼聰明,那你還問什麼呢?”
“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開着錄音筆了!”胡警察手點着大闖的胸口說道。
“法庭都不承認這種錄音會成爲什麼供詞,你真的以爲我是文盲啊!我小學畢業了誒!”大闖衝胡警察聳了下肩膀,說道。
“劉家闖,我知道,你的兄弟死了,你很難過,但是,你也要配合我們辦案,明白嗎,只有我們,才能夠幫你抓到兇手,並且繩之以法!”胡警察衝大闖攥着拳頭說道。
大闖瞪着胡警察,看了兩秒後,衝他一笑,說:“相信你?”
“對,相信我!”胡警察點了點頭,說道。
“我相信了你不止一次了,可你,什麼時候相信過我?”大闖目光瞥着胡警察,問道。
“……!我現在要你配合我,這不僅是你配合我辦案,更是爲了保護你的安全,你懂嗎!這次明擺着開槍的人是衝着你去的,你的兄弟只是替你捱了槍子!說不定,下一個……”
胡警察說到這裡,戛然而止。
“繼續往下說啊?”大闖看着胡警察,說道。
胡警察深吸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沒有再說話。
“那好,你不說,我替你說。說不定,下一個中槍子兒的人,就是我對不對?”大闖問道,見胡警察不再說話,便說,“其實,你也不用避諱這些,我們這些人,半隻腳都踏進閻王殿了,還怕這個麼!”
“你也知道你半隻腳踏進閻王殿了?那你還在幹這些事情?”胡警察問道。
“胡隊,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啊,怎麼,現在你把你以前的話都忘了嗎?”大闖擰着眉毛,瞅着胡警察問道。
“我以前?我以前你說過什麼!”胡警察瞪着眼睛說道。
大闖就這麼看着胡警察,兩個人對視了兩秒後,隨即大闖一笑,說道:“呵呵,胡隊,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也難怪,現在你已經升官了嗎,以前的事情,可以統統不作數了。”
“劉家闖,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什麼話,或者是對你有過什麼承諾嗎!”胡警察始終瞪着大闖,問道。
“呵呵。”大闖冷笑了一聲, 說:“有些事情,如果靠人提醒的話,那就沒什麼意思了,你說呢,胡隊?”
胡警察聽到這話,隨即沉了一下,說:“好,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
“不,我沒有,如果你現在放我走的話,我啥話都不說的,真的!”說着話,大闖站起身。
胡警察看到大闖站起身的同時,表情怔了一下。
“怎麼,不用這麼緊張!”大闖微微一笑,拍了拍胡警察的肩膀,說:“咱們始終都是警民合作嘛,我還記着,你是我老舅了!”
胡警察目光凝視着大闖,隨即問道:“你不是要單獨跟我談麼,我怎麼不知道你想要跟我談什麼呢!”
“呵呵,胡隊,其實,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
“什麼話?”
“在江東,如果我好,我保證你管路暢通。呵呵。我始終都記着你對我的好了!”大闖的話,點到即止。
胡警察聽到這話後,瞬間眼珠子轉了下,再次看向大闖,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祝你官運亨通,步步高昇!”大闖說完,再次拍了下胡警察的肩膀,隨後就要朝着門口走。
“等等!”這時候,胡警察在大闖的身後叫住了他。
“怎麼了?”大闖轉過身,看着胡警察問道。
“我還沒說讓你走!”胡警察瞪着大闖,說道。
“我繼續留在這裡,你也問不出什麼的,而且,我現在是作爲證人,受害者,你沒有權利扣留我的,我已經盡了我該盡的義務了,現在,我要回去,有什麼問題嗎?”大闖衝胡警察倆手一攤,說道。
“……!我是在給你機會!”胡警察似乎要盡最後一點力,要說服大闖什麼。
“呵呵,胡隊。我還是那句話,我好,你就好!我會記着你的好處,但我如果有一天不好了……那我也只能怪我自己!”大闖的話點到即止,但是,胡警察卻明白大闖的話是什麼意思。
當初,胡警察要大闖給他當內線臥底,而這件事情,大闖知道,很有可能只是胡警察單方面的,因爲,到現在爲止,大闖也根本沒有感受到任何對他來說特殊的待遇,儘管他立過功。
而他今天所得到的一切,他打通的關節,全都是他通過皇朝的關係,極力往上巴結來的,跟這個毫無關係。
因此,大闖也能斷定,當初胡警察只是騙他,是胡警察利用了他,而這一點,大闖卻沒有點破,而胡警察在大闖這句話說出去之後,也已經明白他想要說什麼了。
你胡隊當你的官,我不反對,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劉家闖 出什麼事了,而且這件事還是由你而起,那對不起了,你以前的事情,就別怪我給你抖出來了。
正所謂,我好,你也好,如果我不好,你自己想想吧。
誠然,胡警察想了,而且他的思維也是瞬間就想到了這裡,他能夠在局子裡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大闖這樣說,就是在給兩個人都留着最後一點面子了,他不願意撕破這一層紙,因爲有這一層紙在,胡警察就尚且保留着一層面子,只要胡警察不再對大闖步步相逼,那大闖也就不會對胡警察怎麼樣。
他照樣當他的大隊長,跟劉家闖毫不相干。
這就是大闖的目的,而且,從今往後,你胡警察別再管我劉家闖的閒事,凡事不能過界,過了界,那咱們大家都好不了。
這就是大闖要對胡警察闡明的道理,然而,自始至終,大闖卻並沒有對胡警察說出這些話裡的意思,因爲,他知道,這種事情不需要說明,胡警察這樣的人,是一點就透的。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此刻在門外的陳恩靜,已經全部聽到了他們所說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