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修車廠中。
“來,哥。咱喝點兒。”小輝抄起剛打的原漿酒桶,往週三子手中的搪瓷茶缸子,倒了多半缸子。
“你這,不是工業酒精吧,怎麼聞這麼刺鼻子啊?”週三子端起茶缸子,聞了一下,問道。
“咳,我能給你喝那個嘛。”小輝說着話,還要給自己斟酒。
“哎,你就別喝了。真要是有啥事,連個開車的人都沒有。”週三子用手捂住了小輝的杯子說道。
“咳,沒事,我讓大雲他們過來就行了。”小輝說着話,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隨後瞅着週三子問道,“事兒該差不多了吧?”
週三子舔了下嘴脣,“再等會兒,還是等他們打電話吧。”
小輝點了下頭,而就在這時候,小輝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隨即,小輝抓起手機看了一眼,對週三子說:“哥,是蠍子來的電話。”
“快接!”週三子倆眼立刻一亮。
跟着,小輝接通了電話,“喂?”
手機另一頭,傳來蠍子快速喘氣聲,“我他媽幹完了,這活兒真不好乾,你得給我加錢!”
小輝聽後,瞬間眉頭一皺,瞅着週三子,衝電話裡問道:“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шшш¸тt kán¸C〇
“乾死他了,媽的,真費勁,差點兒把我也給陷裡邊兒。噗!”
“大鵬呢,跟你在一塊兒了嗎?”
“那逼,差點讓人給弄死,要不是我,他幾把就完犢子了!”蠍子言語粗鄙的說道。
小輝舔了下嘴脣,“那行,咱們按着原定地點,你們去那等我,我這就過去!”
“好!”
“說好的,砍他三根手指頭。”小輝又強調了一句。
“在我這兒了,媽的。快點兒吧!給我加錢,這活兒真他媽不好乾!”蠍子再次說道。
“行。你等我,這就過去,到那再說!”
“嗯,你快點兒吧,我還得幾把上醫院!”
掛斷電話後,小輝將手機放下,對週三子說:“哥,事兒辦完了,我過去一趟。”
“我得一塊兒過去。”週三子想都沒想的說。
“行。”小輝點了下頭。
隨即,週三子眼珠子又轉了下,說:“這樣,你帶着錢,跟他們碰頭,我就不路面了,要是沒啥情況,你就把錢給他們。這種人,幹一筆,咱結一筆,不能沾上他們。”
“嗯,我知道。”小輝應了一聲。
十分鐘後。
一臺松花江麪包車,停在了東郊鏡山湖風景區的湖邊。
這裡,夜晚幾乎就沒有人過來。
而且,關鍵的是地處空曠,對於接頭的雙方來說,都可以方便觀察對方,是否是單獨過來。
小輝之所以選在了這個地點,也是週三子的主意。
而在這裡,週三子因爲以前就參與過開發的項目,他手上是有這裡附近一間水泵房的鑰匙。
週三子下了車後,就一個人躲進了人工湖旁的水泵房,站在窗口窺探外面的動靜。
對於蠍子和大鵬這兩個,他並不熟悉的人,週三子始終都是不放心的,更何況,讓他們辦的,還是幹掉景三兒這樣的事情。
週三子一個人躲進了水泵房後,小輝一個人靠在車門上,點上一根菸,漫無目的的瞅着周圍。
不出十分鐘,一臺遮擋着牌照的三菱皮卡,從遠處開過來,而且,車頭大燈都沒有打開。
小輝喉嚨滑動了一下,隨即將手中的菸頭撇在地上,兩隻眼睛就瞄着開過來的那臺皮卡。
很快,皮卡開到了小輝的面前,跟着,車門拽開,蠍子捂着胳膊,跳下了車。
小輝瞅了一眼蠍子的胳膊,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沒多大事兒,受了點兒傷,不過,這個人是真不好弄,媽的。你得加錢。”蠍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說道。
“價錢都是說好的,至於怎麼辦,那是你們的事兒。”說着話,小輝又瞅了一眼車上,見沒有大鵬,便問道,“大鵬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兒過來?”
“這是我們這行的規矩,你別過意,萬一你這跟我耍什麼花活兒的話,我還有個人替我報仇。”蠍子說道。
“呵呵。”小輝拍了一下蠍子的肩膀,“沒事,咱都是朋友,我坑誰,他也不能坑你倆不是。”
蠍子冷笑了一聲,“我這個人,就是看實際。莫得感情。”
“東西呢,手指頭?”小輝問道。
“哦,在這呢。”蠍子說着話,從褲兜掏出一個布包,遞給小輝,而始終都是在用着左手,右手始終都捂着胳膊。
正當小輝伸手要去接的時候,蠍子目光一凌,瞬間捂着的那隻手的袖子中,彈出一把鋒利匕首,噗的一下,瞬間插進小輝伸出的手掌上。
“啊!”小輝疼得大喊一聲,鋒利的匕首,已經將他的手掌穿透。
跟着,蠍子一腳踹在小輝的小腹上。
噔噔噔,小輝往後倒退了幾步,緊跟着仰面摔倒在地上。
蠍子兩步踏上,一腳纔在小輝被匕首戳的手腕上。
“啊!……”小輝疼得青筋暴突。
此時,躲在水泵房的週三子,全都看得真切。
但,他始終還是沒有走出去。
此時,小輝躺在地上 疼得直叫喚。
週三子在這邊卻聽不清他在叫什麼,但是,可以看得出,小輝非常的痛苦。
蠍子一把將小輝手掌中的匕首抽出,跟着小輝又是疼得慘叫出聲。
蠍子將帶着血的匕首,逼到小輝的脖頸上。
小輝緊緊皺着眉頭,喘着粗氣問道:“爲什麼,錢我一分不少你的……”
“知道我認錢,還不把錢給我準備足了?還讓我廢話?”蠍子說着,突然一刀劃破小輝的左臉。
“……啊!”小輝疼得大叫。
“草泥馬,再叫喚,把你舌頭給割掉!”
“……爲什麼,你爲什麼這麼做?”小輝疼得汗珠子都冒了出來,嘴脣發白的問道。
“這個世上,你他媽不明白的事兒,多了!問這幹啥?”說完,蠍子又是一刀,割在小輝的臉上,隨之而來又是小輝的一陣慘嚎。
而就在這時,躲在泵房的週三子,卻看到蠍子身後的那臺皮卡上蓋着的苫布,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