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了酒吧一條街的路口。
這邊,是新興的一條街。
起初,這裡只有三四家的規模不大的酒吧。
漸漸的,周圍商業街的建起,也帶動了這裡的客流。
很快,這裡就被約定俗成成爲了酒吧一條街。
老船長酒吧,在這裡算是比較醒目的一家店。
門口的大牌子上,是一艘海盜船的樣式。
酒吧通體也是按照船的樣子建成的,而裡面的服務員,也都是身穿水手服,打扮成船員的樣子。
這裡的招牌酒,就是裝在酒桶裡的酒,據說都是最新鮮的從地中海運過來的。
實際上,段小波上次跟這的老闆聊過。
老闆跟他說了實話,全都是從郊區的酒廠運過來的,貼牌就成了進口酒。
所以,段小波和別人來這裡,都不喝這裡酒桶的酒。
段小波站在酒吧的門口,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小陳,你到哪了?”
“段總,我正開車呢,往你那邊走了,怎麼你已經到了麼?”小陳那邊,一邊開着車一邊問道。
“廢話,我就在酒吧門口,給你打電話呢。”
段小波打了個酒嗝說道。
“我估計,再有個十來分鐘,就能到了。”
小陳那邊說道:“要不,你就先進去吧,你先點着,今晚反正都是我買單。”
“糙,我像是付不起酒錢的人麼。”
段小波這句話就不愛聽了。
“不是,沒那個意思,段總。”小陳趕緊回道。
看得出來,他是萬不敢得罪段小波的。
“行了,你往這邊趕吧,我等着你。”
段小波說完,掏出一根菸,點上了。
“好嘞,最多十分鐘我就到啊。”
“那啥,段總,我就先掛了啊。”
“嗯吶。”
段小波說完,直接掛斷了通話。
此時,段小波開始回憶着,他跟這個小陳是怎麼認識的。
好像是在一次主體竣工的酒宴上,他是跟着另一個南方的老闆一起過來,給他敬酒,留下的名片。
當時這個小陳還非要給段小波打個電話,因此,段小波的手機裡才存着他的手機號。
現在想想,這個小陳,還真是處心積慮。
不過,段小波對此也十分的滿意。
至少說明,小陳把他段小波當個人物了。
不然,他也不會這麼上趕着巴結他的。
用小陳當時跟段小波說的一句話,就是:“他這人,就喜歡交朋友。他不怕花錢,就怕沒朋友。”
段小波在門口,等了大概有六七分鐘。
就見一個戴着一頂耐克的鴨舌帽,穿着一件阿迪的運動衫,騎着一輛紅色的小電動車的男子將車開到了他的跟前。
“我糙……”
段小波認識小陳,但是,印象中的小陳,好歹也是個小老闆。
可他現在這樣的打扮,活脫就跟一個送快遞的小哥一樣。
尤其這輛小刀牌的電動車,那是相當的接地氣了。
“不是,你是不是讓人追着債了……”
段小波愣了半天,最後無語的問道。
“呵呵,這一帶,不是車進不來麼,我騎着電動車還快點。”
小陳笑了笑,隨後在旁邊隨便找了個空檔,將電動車往那一撇。
段小波摳着臉蛋子,上下打量着小陳,“嘖嘖,你這人,還真是說話挺靠譜的啊,說十分鐘,你這還真就不超十分鐘過來了。”
“我尋思,你要是開車,高低你十分鐘之內趕不過來。”
段小波的語氣略帶調侃的說道。
“段總啊。不是開着奔馳的就是大老闆,也可能就是個掙着三千塊的司機。”
小陳笑着說道:“我這不是還響應國家環保了麼。”
“你快得了吧,環保也不多你一個人。”
段小波瞅着他,笑着說道。
“段總,咱們先屋裡談吧,這在外面搞的跟賣黃片似的,別一會兒人家再把咱倆當搗騰小販帶走了。”
小陳也是半調侃的說道。
可段小波聽起來,他這話卻一點都不幽默,感覺還有點兒生硬。
“得,啥都不說了,咱進去。”
段小波點點頭,他知道,他主要跟這個小陳要談的,並不是人生也不是哲學。
所以,他們不需要有多少的共同語言,至於幽默感,那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培養出來的。
即便是能,段小波自己覺得他也沒有那個義務。
這年頭,都挺忙的,誰也不是當活雷鋒的料,就別充那個大頭了。
小陳真有點自來熟。
他跟段小波,實際上滿打滿算,也就見過那一次面。
要不是今天他給段小波打了這個電話,大道上碰到,他倆都還不一定能認出來。
就是這樣的關係,小陳竟是像倆人多年好朋友似的,跟段小波勾肩搭背。
好像他比張佑碩他們,跟段小波還要熟。
小陳一邊摟着段小波,一邊說道:“段總啊,這邊的酒吧和夜店這麼多,但好的,能說得上火的,其實就那麼兩三家,對吧。”
“嗯,這話沒錯。”
段小波點點頭。
這裡,能算得上火的地方,老船長肯定算是一個。
這也是那些個大齡男女青年,和一些個小文青們喜歡來的地方。
他們都覺得這裡的酒吧文化,有着獨特的情調。
實際上,你在家買一瓶花不了一百塊錢的酒,到這就敢找你要三百。
在這,喝的其實就是一個情調,不過,這情調的前提,是你的票子足夠充足。
如果,你想要感受一下酒吧文化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酒吧這裡,其實根本沒啥文化。
用段小波的話來說,我給你弄個啥主題,啥就叫文化。
說起老船長,他反正是沒聽說過,哪個揚帆起航的海盜,喝出個酒吧文化的。
都是扯淡。
正經來這的人,說白了大都不是自己花錢的。
段小波也一樣,他就是有錢,也不樂意在這裡造。
段小波和小陳進了酒吧大廳後,兩個人找了一處地方坐下。
“威特,給我來一杯情人的眼淚。”
小陳很熟絡的跟調酒師打着招呼。
段小波直接一擡手,“一杯黑牌。”
“行,有情調,會喝。”
小陳直接衝段小波伸出大拇指。
“別扯犢子了,我他媽不知道別的還有啥喝得……”
段小波倒是說實話。
他來這種地方,就只會點兩種酒,便宜點的,就是傑克丹尼,貴一點的就是黑牌。
至於其他的調酒,他壓根就沒喝過,他也不懂得什麼這那的名字。
在他看來,所謂的預調酒,那都是給女人喝得矯情玩意兒,他對此根本就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