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闖被從審訊室放了出來,剛走出沒幾步,就聽到後面有人叫他。
“等等。”
大闖轉過身後,看到是胡警察走了出來。
“怎麼,胡警官是還要送送我啊?”大闖問道。
胡警察走到了大闖的跟前,說:“死者的槍被鎖了保險,我想,這應該不是他自己鎖的吧?並且,我剛剛看到了化驗報告上,那上面也有你的指紋。”
大闖楞了一下,隨後說:“胡警官,這事你可不能找我啊,人都有求生意識,他用槍頂着我,我下意識去抓他的槍也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該不會因爲那槍上有我的指紋,就說博文澤的死也跟我有關係,要抓我吧?”
“你真拿警察當白癡了?當時是你扣上的保險栓,而嫌犯當時處在極度恐慌的狀態下,並沒有注意到你這一舉動,而你後來纔敢大膽跳下車,而在他開槍的時候,又會被擊斃。”說着話,胡警察拍了拍手掌說:“完美。你這招借刀殺人,做的可真是讓人難以察覺啊。”
“……”大闖怔了一下,隨後,微微一笑說:“胡警官,你應該去當個偵探小說家,這編故事的能力,真的是讓我佩服,望塵莫及啊。”
胡警察陪着大闖一同笑了兩聲,突然笑容戛然而止的指着大闖說:“你最好給我注意點!我隨時都有抓你的可能!劉家闖。”
大闖微微聳了下肩膀:“那就看緣分咯。不過,在我走之前,能不能先把我的行李箱還給我?”
胡警察用手指點了點大闖,沒有說話,而眼中卻道出了他的本意。
大闖可以說幫助了他破了這個棘手的案子,持槍在半年多的時間裡,連殺四人,是繼多年前的白頭老時間後,又一重大惡性持槍殺人的案件。
而且,在這幾起的案件中還牽扯到一本市領導的兒子,就讓這些個辦案人員更加的倍感壓力了。說到底,如果不能儘快時間破案的話,雖說不能把胡警察的帽子摘下去,但也夠他喝一壺的了,影響他日後升職那也是板上釘釘了,這點,誰也沒有說,但卻都是心照不宣的了。
然而,他卻因爲明明已經知道,是大闖故意要讓嫌犯東子就範,而被槍斃的,但他卻也無計可施,眼看着讓大闖從他的眼皮子下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掉,他的心裡是肯定不會痛快的,胡警察的心裡此時就是這樣的糾結。
……
楊銀林正頭上裹着被褥,臉色煞白,盤坐在客廳,對着五十英寸大彩電,玩着PS主機遊戲,但玩的好像心不在焉。
在他的身後還站着三四個穿着衛衣的青年,這時,楊銀林的手機突然響了。楊銀林撩開了裹在頭上的被褥,原本利落的雞冠頭,被壓得有些潦草。
一把抓起手機後,楊銀林掃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後,按下了接聽:“喂,老舅。……行,我知道了。”說完,放下了手機。
“林子,誰來的電話?”這時候,站在身後的一個黃毛問道。
楊銀林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他說:“浩兒,幫我去把櫃子裡的那套黑色西服找出來。”隨後,放下手柄站起身說:“該去趟文澤那了,兄弟一場,臨走面子要做足。”
“你不怕現在出去,人家對你動手了?”被叫做浩兒的黃毛問道。
“我老舅現在就在樓下了。我跟他的車走。”楊銀林一邊說着,將外套脫下,走到鏡子跟前捋了下凌亂的頭髮。
十分鐘後,楊銀林一行四個人,走出了自家的別墅。
此時,一臺黑色路虎攬勝,就停在他家的門口。
楊銀林走到車跟前,車窗搖下後,楊銀林對着駕駛座上,身着一件板挺西服的吳斌,喊了聲:“老舅。”
吳斌點了下頭,並掃了一眼楊銀林的身後,站在楊銀林身後的那幾個青年,一看到吳斌,全都對他笑着點頭。
吳斌也沒理那幾個青年,對楊銀林一招手說:“上車吧。”
楊銀林上了車後,吳斌剛要發動車,他的那部翻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大彪啊。我正要去博局家兒子的喪禮,對,你幫我把那邊的事情搞定吧。嗯,兩百萬,沒問題,只要能拿下來……好。先這樣。”
放下手機後,吳斌回頭看了楊銀林一眼,說:“林子啊,我就你這一個外甥。這兩年舅舅光顧着賺錢,對你關心也不夠,這樣吧,你回頭就到我這來,別老是閒逛蕩了,鐵路街西剛剛拿下來的工程,你跟他們學着乾乾,多長點本事沒壞處。”
“……行。”楊銀林雖是不情願,但還是點了下頭,答應了。
十分鐘後,吳斌的路虎攬勝停在了位於關川路上,被稱作江東市幹部一條街的鳳凰城小區。
由於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喪禮並沒有講什麼太大的排場。
剛搭建好的靈棚外,一排椅子上坐着十來個二十歲上下,身着素服的青年。
楊銀林下車後,就和那幫青年站到了一起,那幫青年都是博文澤生前的朋友,但卻不是青狼幫的人。
楊銀林和他們都認識,因此一時間也有的談。
這時,一臺黑色的別克君威,開到了離靈棚外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了車,隨後,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穿着西服,留着背頭,小肚子微鼓的中年人。
中年人滿面紅光,氣色非常的好,走起路氣宇軒昂,看上去氣度不凡。
在中年人的身旁跟着一個他的司機,司機三十來歲,長得挺瘦,但看上去也是相當的精神。
那個中年人還沒走到靈棚前,吳斌就湊了上去,伸出手趕緊握手說:“竇局,您來了啊。”
被稱作竇局的中年人,衝吳斌微微一笑,說了聲:“來了。”
他像是在回答着吳斌的話,也像是同樣在問吳斌來了?
但這都不重要,而重要的是,這個中年人帶來了一個使楊銀林振奮的消息,以至於楊銀林在聽刀消息後,便開始在這裡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