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兒聽到三梆子對自己這麼說,只是倆手揣着褲兜微微一笑。
而此時,站在他身旁的人,指着三梆子楞着眼睛問道:“怎麼了,借不起嗎?別說借你三十萬,就是借你兩條腿,你也得受着!”
聽到這話,三梆子的臉上再也掛不住了,瞪着眼睛問那個人:“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你他媽還不知道在誰腿肚子轉筋,跟老子……”
“你他媽是誰老子!”小果兒說話的同時,一腳蹬在三梆子的小腹上,直把他踹得向後倒了幾步,撞在了身後擺放的銅鑄關公像上。
“你們是來找事的?!”三梆子直到受了這一腳,才完全明白,人家就是來找事的,虧了他雖然感覺到不對,還一直都抱有幻想。
以前,薛老財活着的時候,懂得權宜之計,隱忍一直都是薛老財的行事之道,一山不容二虎,自己雖然出來混的比鄧謙還早,但卻沒有拿所謂的江湖地位自居,而是急流勇退,將江東一哥的位置拱手讓給了鄧謙,雖然這在一些新起來的小混子的眼裡爲之不齒,但這不失爲明哲保身,以至於在江東市最風雨飄搖的幾年當中,薛老財穩穩的幹着自己的賭博生意,而只要鄧謙還給薛老財面子,那薛老財就能穩穩的摟錢。
薛老財敢捅咕大闖跟韋光幹,但他絕對沒有想過要去動鄧謙,因爲他也知道脣亡齒寒的道理,如果鄧謙這個江東絕對的大哥被人幹下去的話,那必定還會有人取而代之,但那個人卻絕不會是當初的血性已被歲月磨礪了的薛老財。
所以,即便是薛老財,也會把賭場開到了遠離市區繁華地帶的友發賓館大院,然而,三梆子卻沒有薛老財的眼光與謀略,他沒有找準自己的定位,以至於將他的新賭場直接開到了鄧謙的眼皮子底下,然而,更不巧的是,此刻鄧謙的地下賭場已經建起,並初具規模。
無疑,即便是三梆子的賭場再隱蔽,再低調,那也是在同鄧謙搶飯碗,更何況,三梆子乾的規模也並不小,而這一點也是鄧謙所不能容他的關鍵。
所以,鄧謙怒了,小果兒出手了!
小果兒在來之前,根本就沒把三梆子放在眼裡,以前三豹子還活着的時候,見到小果兒這樣的人物,尚且都會敬讓三分,就更別說以前跟在三豹子屁股後面混的三梆子了。
所以,在小果兒這裡,三梆子即便現在自己也是個大哥了,但卻根本不入小果兒的眼。不然,小果兒就不會只帶幾個人,什麼傢伙都不帶的來砸場子了,這就是對三梆子的藐視。
三梆子此時火氣不打一處來,自從小果兒帶人進來後,自己一味的遷就,可小果兒卻步步緊逼,並沒有把自己當回事兒!這讓三梆子很惱火。他覺得說好聽點,小果兒算和自己平起平坐的段位,但實際來講,自己現在是實際的大哥,而小果兒只是皇朝衆多辦事小弟其中的一個,說好聽點,“雙英、四傑”其實也不過鄧謙的一條狗而已!就連鄧謙的左右手老鵰都是鷹犬,那你小果兒不是狗是什麼!
三梆子剛要把心底想的話罵出口,可小果兒根本就不給他機會,小果兒從一旁的桌上抄起一個保溫杯,對着三梆子的頭上砸過去。
瞬間杯裂,三梆子頭破血流。
緊跟着,跟在小果兒身邊的幾個人,上去對着三梆子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而毆打間,在三梆子身後的那尊一米高的關公像也被撞到,直接砸在了三梆子的身上。
只用了不到一分鐘,三梆子就被踹吐了血,抱着頭一聲不敢吭。
小果兒照着三梆子的後背上猛地又是一腳,罵道:“這次是他媽讓你長點記性,給你三天時間,給我關門大吉,三天之後,要是再看到你這開業,我保準讓你躺着出這個大門!”
三梆子抱着頭,仍然是一聲不吭。
“草泥馬的!”這時,在一旁的另一人照着三梆子的身上又是一腳,吼道。
“聽見沒?!”小果兒再次問道。
“……聽見了。”三梆子的聲音不大,但是足以讓屋內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隨後,小果兒轉身指着那幫賭徒說道:“別玩了,都給我走人!”
那幫賭徒還沒等撤乾淨,小果兒緊接着下了第二道命令:“給我砸!”
小果兒走後沒過二分鐘,三梆子叫的人就趕到了,此時,屋內除了地上的一片狼藉,就剩下躺在地上滿臉是血的三梆子。
……
大闖本來想要給父母搬進的新家好好裝修一翻,但是,闖父卻執意不肯,而只是包了下門框,地面和廁所鋪了瓷磚後,就入住了。
但即便如此,大闖還是取出了十萬塊錢,給父母買了套實木的傢俱。
而搬家這天,林奕墨還在醫院陪着弟弟,並沒有趕過來,但還是從一商買了sony的大彩電,讓人送去。
時實,林奕墨爲了弟弟的手術,已經花的沒有什麼錢了,而且,大闖還幫她填了十萬塊,但這次,林奕墨還是執意要自己花錢給兩位老人買一臺彩電,以表示自己的孝心,對此,大闖也只得欣然接受,反正花誰的錢,最後其實都是在走大闖的賬。
喬遷之喜,大闖請來了小慶、景三兒、胖五等兄弟,段小波也快出獄了,他每個月能放出來兩天,知道大闖父母的新家這天搬家,所以,也是選在了這天出來一天。
新家大廳內,段小波坐在沙發上,大闖過去遞給段小波一根菸說:“等這回出來了,就安分點,知道嗎,多賺點錢回家,給你父母也買套房子纔是真的。”
段小波瞅着大闖,接過了手中的煙,說:“哥,這套房子,不是謙哥送給你的麼。等我幹好了,他不也得送我一套比你這還大的?”
“你心也是真大,呵呵。道理上你說的是沒錯!不過,你也得有本事才行!”大闖揉了揉眉心,說道。
“那啥,其實我覺着吧,你早晚得自己幹,你還是別欠他太多人情的好!”段小波此刻點上煙後,倆眼掃着電視裡的節目,說道。
他說這句話時,故意沒看大闖的表情,而大闖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只是“咔”的自己點上了一根菸,深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