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也許是喝得多點了,平時他說話還是比較謹慎的,但是,人有時候喝了酒,就敢說平時不敢說的話,辦不敢辦的事。
亮子紅着臉,一把摟過了傻坤的肩膀說:“兄弟,你跟我時間不長,也不算短了。”
他說到這,傻坤嘴上就是一個“艹”字,隨後小聲嘀咕了句,“我他媽跟你?”
是的,傻坤能來跟着老馬賺錢,是看上了他們這邊山莊的日進斗金,以爲誰到這裡來跟着老馬乾,都能開上好車,戴上勞力士了。
事實上,不管山莊賺多少錢,大頭都還是老馬的,至於底下的人,那也像是一層金字塔一樣,分到的錢層層遞減的,無可厚非,亮子是處在這個金字塔比較上層的位置,所以,他過得還算是風光,甚至於李東華那樣的人,也都還算混得不錯。
但是,傻坤想錯了,他不但是山莊後來的人,而且在老馬的眼裡,他還是一個背叛了兄弟,沒有義氣的人!
誠然,在老馬的眼裡,義氣肯定不如錢來的重要,來的實際,但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讓這種沒有什麼義氣的人,留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所以,他給於傻坤的待遇,緊緊只是餓不死,雖然給傻坤開的工資已經不低,但人就是這樣,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你在山莊這裡掙到的錢是最少的那一撥,那想要讓人看得起你,就很難了。
而且,傻坤來到山莊有些日子,錢沒賺到多少,反而還往裡面搭了些錢,是因爲他勾搭上的賭場那個美女荷官,雖然傻坤並沒花錢就勾搭上她的,但是她日常的花銷也夠傻坤喝一壺的了。而且,那個女荷官還有個癖好,別的女人喜歡的是包,而她就是喜歡收集口紅,各種的口紅,她可以不擦,但是看到卻一定要買。
因此,傻坤每個月錢包的錢幾乎都爲負數。
傻坤小聲嘟囔的話,亮子並沒有注意到,只是自顧自的在說他的話:“我跟你說哈,你要是想賺錢,我不攔着你……人各有志嘛,對吧。不過我,是肯定不會跟着去的,馬哥對我,那是相當到位,我要是在這個時候離開他,那我亮子也他媽忒不算是個東西了!”
亮子的話,其實就是說給紅祥聽的,這兩天紅祥一直都在找他,但是他也沒有答應,亮子是真心覺得,他現在過得挺不錯,而這一切也都是老馬給他的,即便是最近山莊要歇業,那也只是暫時的,肯定時間不長還會東山再起的。
然而,他說的這話,讓在座的人聽着,都是有些反感的。
而傻坤聽到亮子剛纔這話,跟着也是皺了下眉頭,他這話雖然沒有直接在罵傻坤,但是聽起來也是讓人極度的不舒服了。
華哥也看出了亮子的話讓紅祥不愛聽了,便咳嗽了下,舉着杯子說:“來,來,咱先喝酒啊!”
這時,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太子,衝華哥擺了下手後,看着亮子說:“兄弟,我就說一句話哈,出來混不講金錢,難道將義氣啊?你說這話不覺得挺LOW嗎?”
亮子聽到這,瞅着太子,嘴上冒着酒氣說:“我啥樣,用不着你教訓我,知道不?在H市,你牛逼,不等於你到哪都是他媽大手子!”
亮子這話說完,紅祥的臉色就是一變,因爲他知道亮子這話已經說得過了。
剛剛太子的話其實並沒有走板,但是亮子回的這一句,很顯然已經出言不遜了。
在座的這些人,只知道太子是H市的人物,但他們卻大多都不知道太子的事蹟,然而,對於太子的歷史,紅祥可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
太子的可怕,不是在於他曾經在H市火車站地下,一個人對幹十幾個人,還把對方四個人捅成重傷,而是在於惹到過太子的人,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甚至僅僅只是罵過他的人。
亮子很顯然不瞭解太子的歷史,所以他在喝多了酒的情況下,只顧着痛快痛快自己的嘴,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他這一句話,能夠給自己惹來多大的禍。
紅祥此時看了太子一眼,卻見太子聽到亮子的話,卻自己在那笑,只不過他笑得很陰鷙,笑得很森冷。
這個看起來長得其貌不揚的人,個子並不高,身材也不是很壯,但是他的身上卻帶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即便是和他關係很好的紅祥,此刻也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紅祥趕緊站起身,推着亮子就說:“亮子,你喝多啦,告訴你少喝點的。”說着話,就要拽着亮子起身。
亮子推了他一把,說:“我沒喝多!我他媽就說這事……”
“簌!”
就在這時,太子順手抄起一把筷子直接插進了亮子的腮幫子。
“啊!”亮子捂着腮幫子痛苦的慘叫了一聲。
緊跟着,太子一把揪住亮子的頭髮,使勁按在了桌上,目光陰鷙,面無表情的盯着他說:“你很不幸,我給你機會,你沒把握住,這不怨我!”
亮子疼得兩隻白眼直翻,呼呼喘着粗氣。
傻坤此時坐在一旁,都看傻了,直愣愣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與此同時,華哥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攥着的手心瞬間出了汗。
“……太子!”紅祥企圖要勸一下太子。
但太子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
“紅祥,去結賬,然後直接去車上等我!”太子說完這句後,從一旁抄起一個酒瓶子朝着亮子的頭上砸下去。
……
野味閣的大門口,太子將被砸得滿臉是血,已是神志不清的亮子,拖上了皮卡的後箱後,已經坐在車上的紅祥,給他打開車門。
太子上了車後,跟出來的傻坤和華哥倆人,也只是怔怔的站在門口看着,誰也不敢上前。
隨即,那臺猛禽皮卡“嗡”的一下發動了,跟着揚着一陣塵土,車子開走了。
下午一點多,一臺道奇公羊開到了康園山莊門口的廣場,車門打開,一個沾滿了鮮血的麻袋被車上的人推了下來,隨後,車迅速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