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酒樓?爲什麼要起這個名字?唉喲!”幽靜奇怪地發問,接着腦袋上就捱了陳雪嬿一掌。
“小笨蛋,慕容酒樓是慕容皇族開的,理所當然叫‘慕容酒樓’!我說的對嗎?”陳雪嬿說完還朝一旁的慕容齊露出一個怪怪的笑臉。
慕容齊不以爲然,或許說他根本沒有搭理陳雪嬿。他向前方指指:“到了,就是這裡,我們進去再聊。”說罷便搶先一步走入其中。
幽靜和陳雪嬿也先後進入酒樓,這家酒樓的確夠氣派,酒樓門上也類似於靈昌城城門那樣掛着一塊匾,一樣是鍍金大字:慕容酒樓。
現在還是清晨,前來酒樓用早飯的人還挺多,看來生意很不錯。
“小海!”慕容齊高喊了一聲,接着一個肩上搭着毛巾,頭上裹着頭巾的年輕小夥子跑了過來。“啊,是二少爺回來了,還有兩位樓上請!”年輕小夥點頭哈腰,並帶我們去了二樓。
“小海,我娘還沒有回來嗎?”慕容齊很隨意地選了位置坐下,揚起頭問年輕小夥。
“嗯……二少爺,夫人她又回幫會管理去了,估計要到傍晚時分纔會回來。”年輕小夥忙回道。
“唉,早跟孃親說過好幾遍了,管理各堂這些小事就讓各堂的堂主去做好了,不用勞她去辛苦了。”慕容齊按按眉心,口裡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夫人這也是爲了幫會着想啊!”年輕小夥又道。
“這個我知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吩咐廚房做點粥還有點心送過來,她們是我認識的朋友。”慕容齊嘆了口氣,吩咐年輕小夥道。
年輕小夥應了一聲,就轉身快步走了下去,邊下樓梯邊獨自嘟囔:“朋友?莫非是紅顏?夫人知道這件事嗎?……”
“這酒樓,真的是你們家族開的?”陳雪嬿拿起桌上的茶壺往自己面前的杯子裡添水。
“那當然!”慕容齊一臉的自豪,他笑呵呵道,“爹爹說,光是忙着對付魔軍可不行,還要忙着對付日常的各種開銷。所以就和我娘開了這個‘慕容酒樓’。”
“令堂和令尊都是誰?”陳雪嬿喝了一口水,側過頭問他。
慕容齊一聽,臉上的自豪就更加濃了:“呵呵,我娘和我爹爹都是高手呢!我孃親是端木家族的端木仙,我爹爹是慕容縱巖……”
“啊!”當幽靜聽到慕容縱巖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由得驚呼。慕容縱巖?那不是她師父嗎?!沒想到師父居然是眼前這個慕容齊的父親!
“怎麼了?”慕容齊和陳雪嬿都奇怪地看向她。
“慕容縱巖……我師父……”幽靜一臉抓狂的表情,這個世界還能再小些嗎!
“什麼?!”齊、雪二人又是異口同聲。這時候樓下好像有一些紛亂不清的雜音,甚至還有人在啊啊地慘叫着。
“他真的是我師父啊!”幽靜有點無奈地看看兩張瞠目結舌的臉,“慕容哥哥,我師父他沒和你說過嗎?”
“啊!我記起來了!”慕容齊也像她一樣驚呼出聲,“原來你就是爹爹一直跟我抱怨的那個小女俠客啊!哈哈,我怎麼說你的名字好像聽到過,原來你居然是我爹爹的徒弟啊!啊哈哈……”他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陳雪嬿打斷了他的笑,沉聲問道:“端木前輩是你母親?”
“嗯。”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慕容齊愉快地扇着扇子應道。
“呵呵,或許真的是緣分……”陳雪嬿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慕容齊,淡淡一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七年前,她因得罪斷葉閣的幫主,被擊成重傷後扔在野外。而恰好外出採藥的端木仙將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她帶回慕容酒樓。陳雪嬿至今還記得那時她在慕容酒樓的好朋友,男術士小齊,是端木仙之子。時間一晃已過去七年了,聽慕容齊道出他的父母之名,陳雪嬿心中不覺一驚。七年前的小齊,莫非就是現在眼前的公子慕容齊雲麼?
“那個小海怎麼這麼久還沒上來啊?”聽見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幽靜下意識地朝樓梯上看去。
“我去催促他一下。”慕容齊起身就要走,卻被陳雪嬿一把拉住:“不用去了,你看,他不是來了嗎?”
年輕小夥一步一晃地端着三碗粥和一盤點心走了上來,當他剛將早飯放上桌的時候,遭到了慕容齊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怎麼搞的!我娘沒在店裡,你們居然就這樣偷懶嗎?”
“不是不是,”年輕小夥慌忙搖手,生怕得罪了這位少爺,“樓下剛纔來了一夥賊,好像是來砸店的,其他食客都被他們驅逐出去了。我們幾個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您看您看,我還被他們打了一頓。”他一邊說一邊給慕容齊看自己身上的一片淤青,看樣子那些賊下手還不輕。
“什麼毛賊這麼大膽!慕容皇族的酒樓也是這幫小賊想砸就砸的嗎!”慕容齊聽了拍案而起,“他們現在還在酒樓內嗎?”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再一次發問道。
“回少爺,那夥賊還在樓下。您看,他們正在下面樓梯口的桌子上喝酒呢!”年輕小夥指指樓下。
樓梯口果然有七個穿着黑衣的賊正在談笑風生,有一個毛賊看到年輕小夥正在指他們,竟然嘬着嘴發出噓噓的口哨聲,分明是在挑釁。
“小二,麻煩你把這些點心和粥統統搬到樓梯旁的那張桌子上,”陳雪嬿突然沉聲道,“我倒是想看看那夥賊有什麼大能耐,居然敢來砸慕容公子的酒樓。”
正在氣頭上的慕容齊聽陳雪嬿這麼說,悶悶地回了一句道:“陳姑娘,這裡讓我解決就足夠了,不需要勞你出手。”
陳雪嬿的嘴角輕輕一勾,並沒有理會慕容齊的話。她一擺手讓年輕小夥停止了動作,自己拿着茶杯施施然走到了那張桌子旁,隨手將椅子拖出,坐將下去。
“雪嬿姐,你打算怎麼辦?”幽靜擔心地問陳雪嬿。
陳雪嬿將面前的茶杯注滿水,然後端起來喝了一口:“自然是教訓一下他們。”說罷,將一根手指伸到茶杯上,輕輕一勾,那杯中的茶水居然漂浮在了空中,“你說,我把它變成什麼好呢?”陳雪嬿把玩着飄起來的茶水,面露狡黠之色問着幽靜。
“嗯……冰彈怎麼樣?”幽靜想起以前拿石頭作彈丸偷襲過皇甫寂,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好。”陳雪嬿的手指上泛起絲絲藍光,那團茶水在藍光之下慢慢凝結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冰彈。陳雪嬿朝着樓下一指,這個冰彈就飛了出去。
三秒後,樓下傳來一聲慘叫……
“媽的,哪個混蛋敢打老子?!”從樓下又傳來一聲怒吼。
聽到動靜,幽靜急忙往樓下看去。只見一個賊滿臉怒氣從摔倒在一旁的椅子上爬了起來,頭上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包。此時他正在四處張望,尋找着那個砸自己的“混蛋”。
看着他頭頂着已經腫起來的包,以及那副滑稽模樣,幽靜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個小賊似乎發現了她們,他朝着二人所在的地方指指,然後對被砸中的那個賊說:“老大,砸你的人在上邊!”
接着就聽到一聲怒吼:“小的們,給我抄傢伙上去!我倒要看看是那個混蛋,居然敢砸老子!”
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後,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不多時,七個賊抄着匕首擁了上來,將幽靜三人包圍。爲首的那個賊正是被冰彈砸到的那個賊,他也一樣拿着匕首,把匕首指向幽靜三人,咆哮道:“剛剛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砸我?!”
“我。”陳雪嬿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孃的,臭娘們兒可真大膽!小的們給我上!”賊頭暴跳如雷。
有三個賊不懷好意地朝着陳雪嬿移去,陳雪嬿依然一臉玩味的笑,幽靜也在一旁偷着樂。估計那夥賊把陳雪嬿當成了普通的弱小女子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果真不出所料,一股寒氣自陳雪嬿手裡射出,化作三根冰凌。那三個先衝上來的賊被冰凌擊中,慘叫着飛下樓。
“什麼?!你居然敢打我的手下?!統統給我上!誰抓住她誰有賞!”賊頭指揮着手下。
“都給我站在原地不許動!我慕容皇族的酒樓,豈能任你們這羣毛賊撒野!誰派你們過來搗亂的?”慕容齊也站起來冷冷道,淡淡地一撇那夥一愣愣的賊人,身上莫名地散發出令人無法抗拒的高傲氣場,“本公子已經很久沒有揍過人了,如果你們不識相,休怪我不客氣!”
“你他.媽是哪根蔥?叫你們那個什麼皇族的頭過來跟我說話!”賊頭非但沒有絲毫懼怕,反而指着慕容齊的鼻子大聲叫嚷道。
慕容齊冷冷地哼了一聲:“果然是不知者不懼!不好意思,我爹爹外出未歸,現在我慕容齊雲就代表着慕容皇族!有什麼話快給我說清了,說完就立即給本公子滾出去!”
賊頭張狂的表情頓時一滯,他瞅了瞅慕容齊,終於放下了他的那副臭臉,依然傲慢道:“原來是慕容二公子,小的有所得罪。派老子來的是李家,敢問慕容公子,令妹慕容若雲在不在?”
慕容齊真想直接一扇子拍過去,但聽對方道出“李家”二字,還是壓住了內心的衝動,冷聲道:“我妹妹自從三年前離開家,前往幽谷清泉做任務後,就一直沒回來過。你找她何事?”
“兩個字,別忘了婚約!”賊頭口口聲聲說兩個字,自己卻說了五個字。
慕容齊不耐煩地反問道:“什麼婚約?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什麼婚約你別管,過段時候我們老大會親自來通知你的。”賊頭大大咧咧道,賊溜溜的目光卻在幽靜和陳雪嬿身上掃來掃去,“這兩個妞是你找的?長得不錯呀,就是一個嫩了點……”
酒樓憑空響起三聲慘叫,只見站在賊頭周圍的三個小嘍囉口噴鮮血打着轉飛了出去,統統撞在了酒樓的牆上,頓時沒有了聲息……牆壁上留下了三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慕容齊這下是動了真格的,這雜碎潑皮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直接無視身旁兩女驚愕的眼神,他打開扇子,用手滑過扇面,接着刷的一下將扇面上的鮮血彈到呆在原地發愣的賊頭臉上,怒斥道:“給本公子滾出去!小海,好好地把這傢伙請出去!”
一直在旁邊站着等候的年輕小夥一怔,立馬道了聲是,幾步走去一拳揍在那賊頭臉上,隨後推攘着把他滾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