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機關埋伏剛剛結束,忽然,大船底下的船幫上,露出了一道門,從那道門中,劃出來了無數艘小船,這種小船又長又窄,每條小船上有九個人划船,這種小船,頗似端午節紀念屈原所賽的龍舟相似,又窄又長,不過,這種船叫做蜈蚣船!
因爲小船的形狀,就是一條蜈蚣的樣子,船頭雕刻着蜈蚣猙獰可怖的腦袋,前面有兩個又長又鋒利的刀,就好似蜈蚣的頭前面的觸角相似,更恰如牤牛前面的兩個犄角相似。
在船的左右兩側,也滿是利刃,就好似蜈蚣無數的腳相似,所以,這些又窄又長的小船名叫蜈蚣船。
總計是九條蜈蚣小船,每條小船上有九個划船的殺手,九條小船,就是九九八十一個殺手!
除此之外,四位公主當然也在蜈蚣船上,兩個公主一條船,站在船的中間,除了四位公主之外,還有一個留着山羊鬍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文質彬彬的,手捋着山羊鬍得意的很。
“哈哈哈哈……”九條蜈蚣船從大帆船裡劃了出來,船上的殺手們仰天哈哈大笑!
那四個不苟言笑的公主,也都近乎癲狂的笑着。
佘娥凰放聲大笑道:“陶閒啊陶閒,任憑你武功再高,還不是中了我們姐妹的計,死在我們的天羅地網的機關中!”
佘娥瑛大笑道:“此人真是不自量力,咱們都告訴過你,你是必死無疑的,現在信了,可是已經晚了!”
慕容喬笑道:“只可笑的是楚湘那小蹄子,咱們姐妹勸她不要逞能去找陶閒決鬥了,可是她不聽,說咱們的行爲卑鄙,自以爲清高,出去決鬥,結果怎樣,還不是敗了。”
慕容曉冷笑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死有餘辜!”
慕容喬道:“話是如此,可畢竟多年的姐妹,唉,湘妹就是這點不好,太過任性,本來,她敗了也不必死的,敗了沒有了武功,也不會死,只要她退入船艙,咱們照樣能用機關收拾了陶閒,替她報仇,可是這丫頭太過剛烈了,居然橫劍自刎。”
佘娥凰道:“這丫頭真不愧爲貞烈娘娘之女,果然是性情剛烈,跟她外祖奶奶虞姬一個樣,剛烈異常,令人嘆息。”
楚湘母親的母親,原本是虞姬的弟子虞子期的後代,嫁給了姓楚的,於是就成了楚家的人了,所以,也可說是虞姬之後,當然了,虞姬是楚漢相爭年間的人,現在是西晉時期,已經過去四百多年了。
故而,楚湘的關係很複雜,既跟虞姬有血緣關係,也跟蔡文姬在番邦生的兒子有關係,總之,關係亂的很,連她自己也搞不清了。
其實,經過四百多年的婚嫁,要追蹤尋源,就好似亂麻一樣,沒有人能理的清。
總之,她是跟虞姬、蔡文姬都有關係,而且,性情也頗似虞姬般的剛烈,要不然,她也不會橫劍自刎了。
慕容喬道:“既然人都死了,說什麼也沒有用,這其實就是她咎由自取,自己找死,怪不得咱們姐妹,放着這麼妙的機關不用,傻乎乎的去跟陶閒決鬥,真是蠢蛋一個。”
其實,這也不是蠢,而是一個人的性情使然,在楚湘的眼中,這種用這麼陰毒險惡的機關對付陶閒,實在是太卑鄙了,她不恥跟她們同流合污,認爲這是一種恥辱,人格上的侮辱,故而,她才寧願跟陶閒公平一戰,也絕不屑用這種手段。
這也就是陶閒爲什麼能饒她一命的原因,陶閒也是因爲佩服她剛烈、孤傲的性情,雖然她是敵人,但爲人光明磊落,僅是這一點,陶閒就不忍心殺了她。
至於她後來的死,那是陶閒預料不到的,那曾想她這麼剛烈,這是一個意外。
慕容曉大笑道:“恐怕陶閒做夢都想不到,這船上有這麼厲害的機關,他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設計此機關的人乃是魯班之後,恐怕他要是知道魯班之後設計的機關,他就不會這麼冒然了。”
佘娥凰等四個女子,對着那個留着山羊鬍的中年人挑起了大拇指,讚道:“魯先生的機關果然高明!佩服,佩服!”
那留着山羊鬍的中年人得意的手捋着鬍鬚笑道:“多謝四位公主讚美。”
此人自稱是三國年間吳國都督魯肅之後,而魯肅據說,是魯班之後,那他也是魯班之後,當然,是真是假,誰又能知道?
人都是虛僞的,姓孔的說是孔子之後,姓孟的說是孟子之後,姓孫的甚至能說自己是孫悟空之後,總之,總愛將自己的姓,往古代名人身上貼,不管是不是真的,總之,這麼說是名人之後,別人就會高看一眼,自己也顯得出身尊貴,這其實就是虛榮心在作怪罷了。
此人姓魯,就說自己是魯肅、魯班之後,這也不奇怪了,此人名叫魯玄機,人送外號七竅玲瓏賽比干,說的就是他的巧手和聰明,尤其是在設計機關埋伏上,他已經得到了魯班的真傳,所設計出來的機關埋伏鬼斧神工,天衣無縫。
此人乃是十美教三教主賽妲己朱玉琳的部下,最擅長的就是機關埋伏,這艘船,乃是他親手所佈局的機關,端的是巧奪天工,妙到毫巔!
佘娥凰笑道:“魯先生,您立下了大功,除掉了咱們教最可怕的敵人,今晚上,你喜歡我們姐妹那個,儘管提出來,我們都可以陪你睡覺。”
慕容曉笑道:“魯大師要是喜歡我們四個陪你,那我們四個一起陪魯大師也無妨。”
魯玄機嘿嘿笑道:“那感情好了,感謝四位公主垂青,咱們今日就一醉方休,好好的慶祝慶祝咱們除掉了大敵!”
慕容喬道:“是應該好好慶祝,若是娘她們知道咱們除掉了陶閒,一定會很開心的,一定會重重的賞咱們。”
佘娥凰道:“魯先生,這屍體還能認出來吧?這麼厲害的機關,恐怕屍體都能血肉模糊,分辨不出什麼模樣了。”
魯玄機道:“各位公主儘管放心,屍體應該能認出來的,上面的釘板落下,必然將陶閒給砸落進陷阱裡去,陷阱裡是沖天刀,陶閒一定被沖天刀穿透,穿在沖天刀上呢,所以,屍體損壞不了的,能認出什麼模樣來。”
慕容曉問道:“魯大師,爲什麼你這麼肯定陶閒會落入沖天刀陷阱內呢?”
魯玄機微笑道:“很簡單,這乃是力學的原理啊,這船板直接落了下去,陶閒定然飛身躍起,這時,空中落下針板將他砸中,雖然落下的板子上有利刃,但這麼一砸,人的身體往下落,勢必上面的利刃掛不住他,就算刺透了他,也無法掛住他的身子,故而,勢必會直接被刀板砸中,然後落入船內的陷阱中,勢必會被陷阱內的沖天刀刺透,道理就這麼簡單。”
慕容曉道:“高,果然高明,魯先生說的很有道理。”
魯玄機道:“喂,你們打開船上的暗門,進去看看沖天刀陷阱中,有沒有陶閒的屍體,將屍體從刀陣內擡出來。”
“是,師傅!”
魯玄機的弟子答應一聲,一條蜈蚣舟劃到了大船的船頭,在巨大的圓形銅環上一按,打開了暗門,然後小心的鑽進了陷阱內。
這陷阱內到處都是兩尺長,刀頭沖天的刀,這種陷阱就叫做沖天刀陣,人只有掉進陷阱內,就會被陷阱內鋒利的沖天刀刺透,穿在刀上而死,死的極其的慘烈。
陶閒腳下的船板直接沉了下去,沉下去的下面,足有三丈方圓,三丈方圓的陷阱內,每隔着兩尺左右,就是一柄長三尺的沖天刀,沖天刀閃着寒芒豎着,令人膽顫心驚。
這些人從刀陣的縫隙內鑽進了陷阱內,發現陷阱內不但有沖天刀,而且,還密密麻麻的落着不少的暗器,什麼弩箭、飛鏢,螺旋刀等等暗器,密密麻麻的,陷阱內有許多。
這些人仔細的找了找,發現除了滿地的暗器之外,根本沒有陶閒的屍體。
而再往上看,則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而且,頭頂上有兩丈多高才是原先船板之處,因爲太高,也難以看的見。
這些人舉着火把找了半天,結果,沒有找到陶閒的屍體。
這些人急忙從船內的陷阱內出來,將這結果稟告給了四位公主和魯玄機,這五個人都不僅就是一愣。
佘娥凰道:“莫非,陶閒逃出去了?”
魯玄機連連搖頭道:“這根本不可能,此機關天衣無縫,他怎麼可能逃的出去?上面的帆乃是鐵板,四周又有繩箭縱橫交錯的亂射,擋住了逃出去的空隙,他除非是神仙,否則,根本活不了的。”
佘娥瑛道:“那爲何不見他的屍體?魯先生不是說,按照力學原理,他應該被砸進陷阱內穿在沖天刀上的嗎?怎麼會沒有呢?”
魯玄機苦笑道:“這是按照力學原理來分析會這樣,但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說,他要是連第一重埋伏都沒躲開,想逃出去,要是被繩箭射中,掛在繩子上,然後被拍在了底下,那也未可知。”
慕容喬道:“看來,也只有將鐵帆拉起來仔細的找找看了,一定是掛在繩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