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房間裡,豐海突如其來的自盡,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我去你大爺的,這貨什麼路數啊?!”黃碩看見豐海居然想要自殺,當即愣住。
“嘭!”
羅漢阻止了豐海抹脖子以後,對着他臉上砸了一拳,隨後拽着他的頭髮,直接向暖氣片上撞了過去。
“咚!”
一聲悶響以後,豐海的額頭豁開一道傷口,隨後在這種劇烈的撞擊之下,翻着白眼昏死過去。
“東子,怎麼辦?”羅漢把豐海打暈以後,迅速抽出腰帶將他的雙手反綁,同時扯下一塊牀單塞在他嘴裡,防止他繼續採取咬舌頭的方式進行自殘。
“這個貨寧死都不想被咱們抓住,肯定有點位置,先把他整走!”楊東揮了揮手:“搜一下這屋裡!”
“呼啦啦!”
衆人聞言,再度散開,開始在房間裡翻找起來。
“嘩啦!”
黃碩走到客廳,掀開沙發坐墊以後,發現下面是空的,而且藏了一個旅行箱,直接拽了出來,打開旅行箱以後,裡面除了幾件換洗衣服之外,還有一把勃朗寧的手槍,一包子彈,以及一個錢夾,快速拿着這些東西跑到了楊東身邊:“哥,我找到東西了!”
“我看看!”楊東掃了一眼黃碩手裡的槍,隨即快速把錢夾打開,在裡面抽了一張身份證出來。
“這啥玩應,護身符啊?”黃碩看着寫滿高棉語的卡片,一臉茫然。
“Kingdom of Cambodia。”楊東翻看了一下手裡的柬國身份證,隨即掏出手機搜索着上面的單詞:“這上面寫的是什麼王國的身份證,不過這個單詞,我沒什麼印象。”
“王國?意思屋裡那個,還是外國人唄?”黃碩好奇的抻長了脖子。
“柬埔Z王國,高棉身份證!這貨是柬國人!”楊東在網上搜到這個單詞以後,看向了黃碩:“除了這個證件,還找到護照之類的東西了嗎?”
“沒有,只有這個錢夾子!”黃碩搖了搖頭。
“這個貨,八成是跟四蛋一起偷渡回來的!如果這麼說來,那麼當初去呼市偷襲我的,肯定就是四蛋這夥人!”楊東瞬間做出了推測。
“東子,屋裡已經翻遍了,沒什麼可疑的。”這時候,羅漢也從裡屋走了出來,看見黃碩手裡的槍,頓時眼前一亮,伸手拿過來檢查了一下:“格.洛克17型,彈容量17發,雖然是舊槍,不過是行貨,這東西在國內可不常見啊!”
“這是我找到的!你要幹啥!”黃碩聽說這槍不錯,伸手要槍。
“我知道是你找到的,我先幫你收着!這槍主要是限制能力,十槍全中都未必能打死人,你留着它有啥用!而且這種槍你要是不會保養,放一陣子就報廢了!”羅漢壓根沒還槍,直接揣進了懷裡,同時把黃碩手裡的一盒子彈也拿了過來。
“淨嘮一些苞米瓤子嗑,這東西你拿走,我還能拿回來嗎?”黃碩十分心疼的嘀咕了一句。
“東子,接下來怎麼辦,咱們用不用在這埋伏一下出去的那個?”羅漢搜到一把好槍,心情不錯的看向了楊東。
“算了,抓緊撤,已經扣住一個了,沒必要節外生枝,騰翔把房間收拾一下,小碩,出去踩個點,確認沒人留意這邊,咱們直接撤!”楊東沉吟片刻,語速很快的吩咐道。
……
大約五分鐘後,羅漢扛着用牀單包裹的豐海,直接離開樓道,鑽進了領航員內,黃碩也迅速駕車駛離,與此同時,楊東也撥通了肖發伶的電話號碼。
“是我。”肖發伶的聲音傳來。
“你那邊怎麼樣?”楊東開口問道。
“已經確定了,之前印刷廠那夥人,就是四蛋的手下,現在他們都在一處垂釣園,我在這邊掃了一圈,發現蟄伏在暗處的人,不止他們這一臺車,不知道是四蛋的人,還是趙磊的人,亦或是二者都有,總之,咱們想要強行動四蛋,基本沒戲。”肖發伶很現實的開口。
“你那邊不用盯了,撤吧。”楊東聽見肖發伶都把話說的這麼死了,當即決定放棄。
“你那邊怎麼樣,有結果了?”肖發伶見楊東這麼幹脆的讓他撤,追問一句。
“抓到了一個舌頭,但效果如何,暫時還不確定,有什麼情況,回酒廠聊吧。”楊東言簡意賅的迴應道。
“妥!”肖發伶應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楊東跟肖發伶結束通話後,扭頭看了一眼仍舊在昏迷中沒有醒來的豐海,思考了一下,把電話打給了蘇艾。
“幹嘛?”已經好多天沒主動接到楊東電話的蘇艾,沒好氣的問道。
“呵呵,你在忙麼?”楊東聽出蘇艾的情緒,尷尬的笑問道。
“有事說事。”
“那個啥,晚上,我請你看個電影啊?”楊東也不好意思直接求人,所以欠嗖嗖的問道。
“看心情吧。”蘇艾的語氣緩和了一點。
“對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啊。”楊東乘勝問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誠心找我看電影的,什麼事,說吧!”蘇艾無語。
“你在沈Y本地人脈廣,能不能幫我找一個懂外語的朋友。”楊東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豐海,猶豫了一下,補充道:“最好是男的!”
“可以,我有個閨蜜的男朋友,是美籍華裔,最近正好在國內。”蘇艾應了一聲。
“我找的不是會英文的,是小語種。”楊東對於柬國的瞭解並不多,在跟蘇艾通話的同時,也在百度着柬國的官方語言。
“小語種?”蘇愛思考了一下:“我有個同學,在外國語學院上學,平時做家教,也在教學生歐標A1,對了,我有個表哥在國外長大,西班牙語也能達到DELEC1水平。”
“我需要的不是這些,你的朋友裡面,有沒有會高棉語的?”楊東追問道。
“大哥,你這也太會玩了,小語種也就算了,還找了個這麼冷門的?”蘇艾徹底無語了。
“沒辦法,正好遇見了一個柬國的客戶,你要是不認識,那就算了。”楊東隨口編了個理由搪塞一句,也感覺找這種翻譯有點強人所難。
“請我看電影,外加一頓大餐。”蘇艾沉吟了一會,開出了條件。
“你真能找到?”楊東深感意外。
“我表舅是開旅遊公司的,專營東南亞旅遊,公司裡應該有會說這個的導遊,不過水平什麼樣,我就不敢保證了!”蘇艾傲嬌的開口。
“哈哈,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哈,這交際圈子就是廣泛,那你抓緊讓他跟我聯繫吧!”楊東興沖沖的恭維了一句。
……
一個小時之後,楊東在酒廠見到了蘇艾給他介紹的那個導遊,這個導遊叫做吳寧,今年三十出頭,皮膚略黑,看起來還挺和善。
“你好,你就是吳哥吧,坐!”楊東跟吳寧握了下手,兩人隨即在沙發落座。
“楊總,我聽介紹我的人說,你是要跟柬國人談生意啊?”吳寧坐在沙發上,笑着問道。
“算是吧,呵呵。”楊東微微點頭,在茶几下面拿出了三萬塊錢:“這錢你拿着,就當辛苦費了,等我們的事辦妥,我再給你拿兩萬。”
“這麼多?!”吳寧有些意外。
“應該的,畢竟你們這種小語種的人才,不好找。”楊東微微一笑。
“楊總,你可別埋汰我了,我算什麼人才啊,實話跟你說,我的高棉語也不是特別好,所以翻譯的時候,我有時候得用上翻譯機,你別嫌丟人哈!”吳寧在兜裡掏出一個手機大小的機器放在桌上,對楊東解釋道:“其實東南亞小國家也跟咱們國內一樣,分爲好多方言,尤其是柬國,十分強調詞彙使用的選擇,對於不同年齡和地位的人,更是需要用不同的表達方式和用詞,在宮廷甚至還形成了所謂‘王族語言’,對國王和僧侶都要使用這種語言,僅一個吃飯的‘吃’字,就可以有6、7種說法。”
“現在的科技,真是發達了哈。”楊東看着吳寧的翻譯機,微微一笑:“沒事,我們這次的場合,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麼正式,你只要能把雙方的意思表達清楚就可以了,不過有一點,你在我們這裡的見聞,出去以後,必須得守口如瓶,這一點,你能做到嗎?”
“你放心,我知道你們有商業規則,而且我就是一個導遊,跟你們做生意的也不發生衝突,這些規矩我懂!”吳寧發現楊東文質彬彬的,還挺好說話,當即放下心來。
“行,跟我走吧。”楊東微微一笑,直接帶着吳寧下樓,走向了廠區後院的倉庫。
“咣啷啷!”
隨着倉庫的大門被敞開,吳寧看見裡面的情況之後,當場懵逼。
此刻在倉庫正中間的位置,豐海被剝的一絲不掛,綁在一個鐵架子上面,不僅周身溼漉漉,而且腳下還匯聚着一大灘被井水稀釋的血水。
“楊總,你這、這……”吳寧看見這一幕,腿肚子轉筋的看向了楊東。
“呵呵,你別誤會,我找他,的確是談生意的,但我們的生意,跟你理解的生意不太一樣,因爲我的籌碼,是他的命。”楊東微微一笑,隨後對羅漢擺了擺手:“翻譯來了,開始問吧。”
“嘩啦!”
羅漢聞言,直接打開水泵,隨即一股冰冷刺骨的地下井水,瞬間打在了豐海身上。
“啊——”
豐海被這陣冷水一刺激,周身顫抖,難以遏制的發出了一聲哀嚎。
“問問他,幾天之前,在遼河邊的那件事,他有沒有參與。”楊東盯着豐海,面無表情的對吳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