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霖洗浴的後巷裡,小蔡在短短一瞬間,就已經被車裡竄下來的幾個大小夥子砸倒在地,而且兩個人動手以後,不光是拳打腳踢,還從車裡抽出了鎬把,對着小蔡身上猛掄。
“大哥!大哥!別打了!我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就是看見這臺車晃悠,以爲裡面有人來搞破鞋呢!所以才湊上來看了一眼,就這麼點事!不至於下死手吧!”黃碩看見小蔡是真捱揍了,嗷的解釋了一句。
“你們不是瑞霖洗浴的人?”帶隊人眯起了眼睛。
“不是!絕對不是!你看我倆這B樣的,像是愛洗澡的樣子嘛!”黃碩一點脾氣沒有的解釋道。
“行了,別打了!立農和小敬留下,看着點這倆小崽子!其餘人跟我進洗浴,記住,咱們不是來砸東西的,所以進門以後,千萬別猶豫,直接找馬瑞霖,幹完就走!”帶隊人掃了黃碩和小蔡一眼,率先竄到車下,帶着四個青年快速向瑞霖洗浴後門的方向跑去。
“小崽子,老實點!”剩下的兩名青年拎着滿頭大包,鼻青臉腫的小蔡,還有啥事沒有的黃碩,將兩人堵在了牆根。
“大哥,我剛纔聽你們說,要找馬瑞霖,你們是不是跟他有仇啊?”黃碩看着青年手裡的刀,規規矩矩的蹲在牆角,眨巴着眼睛問道。
“怎麼,你認識他?”青年眯起了眼睛。
“啊,我跟馬瑞霖是朋友!”黃碩點頭。
“那你剛纔不是說,不認識他嗎?”青年聽見這話,本能一楞。
“就他媽你這個智商,裝雞毛悍匪呢?!”黃碩原本以爲,自己是撞見了一夥要辦其他事的人,但是在聽說這夥人是找馬瑞霖的以後,在呼喝之間,已經抽出了兜裡的大卡簧,對着青年腿上就是一刀。
“噗嗤!”
青年中刀,身體登時偏向一側。
“你他媽的!”另外一人見狀,作勢就要擡起手裡的鎬把,但笨重的鎬把跟黃碩手裡靈活的大卡簧相比,速度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黃碩擡手間,對着這名青年腿上又是兩刀。
“嘭!”
小蔡看見黃碩動手了,也掄圓了拳頭,對着拿刀那人臉上悶了一拳,直接將其放倒。
“小蔡!快走!”黃碩放倒兩個人以後,撒腿就向五個人那邊追了上去,他雖然平時喜歡扯犢子,但關鍵時刻遇見事,絕對不怕事,而且更不含糊。
“走雞毛啊!我肋骨好像讓人踹折了!”小蔡捂着側肋喊了一句,臉上嘩嘩淌汗。
“你在這等我!我去報信兒!”黃碩猶豫了一下,撿起地上的刀,撒腿就奔着洗浴後門跑去。
……
洗浴後門。
“咣噹!”
帶頭人拽開沒落鎖的後門,率先竄進了房間裡,五秒鐘後,黃碩在後面追上來,並沒有往前衝,而是抄起一塊磚頭子,對着二樓辦公室的窗子就砸了上去。
“嘭!嘩啦!”
磚頭子砸在玻璃上,碎片四濺。
“艹你媽的!誰啊!”兩秒鐘後,海龍探頭罵道。
“屋裡進去鬧事的了!你們快走!”黃碩看着海龍,嗷的嚎了一句。
……
洗浴一樓大廳。
“呼啦啦!”
戴着匪帽的一行五人短暫確認了一下方位,集體衝向二樓。
“哎,你們是幹啥的……”服務生看見這些人,登時一愣。
“噗嗤!”
帶隊人一句廢話沒有,擡手就是一刀。
“啊——”
服務生被一刀剁在胳膊上,嗷的喊了一嗓子,扭頭就跑。
……
樓上。
海龍幾步竄到了馬瑞霖的房間:“霖哥,樓下來人鬧事了!”
“走!下去!”剛要休息的馬瑞霖聞言,穿着一件睡衣,直接在牀底下抽出來了一把半米多長的鯊魚刀。
“他們這些人過來,肯定是奔着你來的!要不然……”海龍張嘴就想勸馬瑞霖躲一躲。
“我依然敢把生意立在這,就不怕別人找我!躲得了一次,還能每次都躲嗎?”馬瑞霖一句廢話沒有,不等海龍迴應,人已經竄出了門外。
“呼啦啦!”
與此同時,二樓的樓梯口那邊,一夥蒙面人已經衝進了走廊。
“艹你媽!這是你們來的地方嗎!”
隨着一聲咆哮,海龍身邊的四五個小兄弟,全都拎着甩棍竄出房間,奔着幾人撲了上去。
“幹他們!”帶隊人看着面前的一夥人,拎着刀竄上前去,對着一個小青年就是一刀,青年見狀,霎時橫起甩棍抵擋。
“鐺!”
“鐺!”
“噗嗤!”
帶隊人連續剁了三刀,砸下青年的甩棍以後,一刀剁在了對方的肩膀。
“踏踏!”
與此同時,馬瑞霖也竄到人前,對着帶隊人的小腹,一刀捅了上去。
“嘭!”
馬瑞霖的一刀,不偏不倚的捅在了帶隊人裹在衣服裡的沙噴子上,所以並沒有傷到人,而是把對方推的往後退了一步。
“我去你大爺的!就是他!”帶隊人在辦事之間,曾看過馬瑞霖的照片,此刻在認出他以後,指着他就喊了一句。
“呼啦啦!”
其餘幾人聞言,全都向馬瑞霖迎了上去。
“你媽了個B的!在我們自己的地盤,我還能讓你們欺負了嗎!”後面的海龍一聲咆哮,拎着一壺剛燒開的熱水,對着幾人直接潑了上去。
“嗷——”
被開水燙到的兩個人一陣哀嚎,開始猛然後退。
“嗖!”
馬瑞霖趁着衆人往後退的同時,手裡的長刀舉過頭頂,猛地向前揮了一刀。
“我艹!”帶隊人看見馬瑞霖這一刀居然是奔着自己頭上剁下來的,在驚訝之餘,本能間用左手擋了上去。
“噗嗤!”
馬瑞霖一刀下去,正劈在帶隊人的虎口上,瞬間在他的虎口位置,留下了一道露骨的傷口。
“嗖!”
馬瑞霖擡起胳膊,又是一刀。
“我去你媽的吧!”帶隊人發現馬瑞霖像個虎逼似的,當場扭頭就跑,原本按照他的預想,自己衝上樓之後,只要槍一亮,馬瑞霖肯定就服軟了,但是他絕對是低估了馬瑞霖的牲口程度,更沒想到,自己居然連掏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讓人給攆跑了。
“呼啦啦!”
帶頭人這一退,邊上的幾個人瞬間失去鬥志,原本一場演練好的襲擊,在堅持了不到二十秒的時間內,直接潰散,衆人紛紛開始扭頭下樓。
“都給我按住!一個人也不許走!”馬瑞霖咆哮一聲,拎着刀追了上去。
“嘭!”
帶隊人攥着自己冒血的手掌,跑到樓梯口的時候,根本沒邁步,而是直接跳下去的,由此可見,他是真讓馬瑞霖嚇破膽了。
“咣噹!”
與此同時,黃碩也順着後門衝進屋內,對着帶隊人一道劈了上去,而帶隊人身後的青年見狀,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能直接對着黃碩撲了上去。
“撲通!”
黃碩被人撲倒。
“嘭!”
後面竄上來的馬瑞霖,也一腳悶在了帶隊人的後腰。
“咕咚!”
帶隊人趴在地面上,被腰間的沙噴子硌的骨頭生疼。
“狗籃子!誰讓你來的!?”馬瑞霖最近一段時間,因爲要賬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他現在也拿不準,這人是被誰派來尋仇的。
“你爹讓我來的!艹你媽!”帶隊人之前被馬瑞霖攆的到處跑,已經忘了自己帶槍的事,此刻在喝罵之間,伸手掏出腰間的沙噴子,直指馬瑞霖。
“小心!”後面的海龍在看見帶隊人掏刀的同時,本能間把馬瑞霖推到了一邊。
“吭!”
沙噴子冒出一陣白煙,大片鐵砂潑灑出去,在海龍腿上迸起一陣血霧。
“呼啦!”
槍聲一響,房間內再度亂了起來,帶隊人狼狽起身,率先逃跑,那幾個跟他一起來的人,很快退了個乾乾淨淨。
……
半小時以後,楊東接到馬瑞霖洗浴出事的消息,趕到了醫院,在走廊裡見到了馬瑞霖。
“怎麼樣,你傷到了嗎?”楊東見到瑞霖以後,打量着他問道。
“我沒事,海龍腿上捱了一槍,不過對方用的是那種打兔子用的沙噴子,全是皮肉傷,連骨頭都沒傷到!”馬瑞霖臉色陰沉的搖了搖頭。
“誰幹的,是聶賀嗎?”楊東眯眼問道。
“不知道!對方從來到走,總共用了也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媽的,崩完一槍就跑,連個名都沒敢留,這些人咋這麼籃子呢!”馬瑞霖煩躁的罵了一句。
“人沒傷到就是好事,警方那邊怎麼說?”楊東再問。
“這事我壓根沒報警,響槍的事,我跟鄰居商鋪說是電錶箱爆了,海龍的傷,我跟醫生說的是他在爆竹廠上班,出了點意外,畢竟我的生意剛開,而且也算是娛樂場所,剛開業就去警察,影響生意不說,後續的處理也會很麻煩!”馬瑞霖開口解釋了一下,但實際的原因,是因爲他身上也有不少事,所以本能間很牴觸跟警察接觸。
“這事,我幫你查一下啊?”楊東主動問了一句。
“算了吧,這事我自己能處理,對了,你家有個小崽子,在海龍隔壁病房呢,你去看看吧,他傷的比海龍重,肋骨好像骨裂了!”馬瑞霖指着病房那邊開口。
“我的人傷了?”楊東聞言愣住。
……
幾分鐘後,楊東推開了海龍隔壁病房的門,進屋的時候,小蔡正光膀子躺在牀上,胸口纏着矯正帶,而黃碩則叫了一份外賣,自己在邊上吃燒烤呢。
“哥,你餓不餓,一起吃點啊!”黃碩掐着老雪花酒瓶子,對楊東比劃了一下。
“我不吃。”楊東擺擺手,看着病牀上的小蔡:“我聽大霖說你傷了,所以纔來看看。”
“東哥!天地良心,今天晚上從受傷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是因爲啥挨的揍!你說今天晚上,明明是他們打架!受傷最重的憑啥是我呢!我就去圍着麪包車扒了會眼,結果沒看見搞破鞋不說!肋骨都讓人踹斷了!”小蔡眼圈噙着淚,無比憋屈的看着楊東:“我求求你了,你別讓我跟黃碩在一起玩了,哪怕給我安排到酒廠當工人我都認了!這貨不僅妨大哥!他也克兄弟啊!”
“哎!你好好說話昂!你自己是個冤種,怎麼啥事都往我身上推呢!咱倆當時是一塊扒眼的,你看我,是不是啥事沒有?”黃碩啃着雞脖子,挺不樂意的犟了一句。
“反正我八字肯定跟你犯衝!以後我說啥也不跟你玩了!”小蔡嘴一癟,當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