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韜把孫興叫到醫院這邊來,主要目的就是爲了讓他跟自己搭個伴,一起進行十里河的徵地項目,所以見他主動問起,也就沒繞彎子,直接開口道:“大興,我手裡有一個相當不錯的生意,咱倆合作一把唄?”
“什麼生意,你說,我聽聽!”孫興此人,本身就有自己的產業,在外地的小縣城裡租賃了兩家陶瓷廠,生產商鋪裝修用低端的瓷磚,平時一年到頭,錢也不少賺,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投資普遍比較謹慎。
“你放心,我不讓你往裡面投錢。”駱韜似乎也察覺除了孫興眼中的疑慮,笑着解釋了一下,隨後對博麟擺擺手,撐着他坐起來了一些:“大興,我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身上捱了一槍,而且李蛋也出事了,所以我迫切需要一個能幫我張羅事的人!”
“嗯。”孫興點了點頭。
“最近這段時間,我在十里河那邊的北崗子和南窪兩個村裡在徵地,這塊地是以北方建築公司的名義徵佔的,但實際上,是替紅歌集團萬紅仰拿的!”
“我知道!”孫興再度點頭,他跟駱韜私交不錯,所以對於北方公司的背景也有所瞭解。
“哥們,我這個人的性格你也知道,平時不惹事,但是遇見機會,我也不會鬆口,實話告訴你,這次的活如果能幹好,我絕對能走進老萬的視線裡!所以,我需要你幫我一把!”駱韜頓了一下:“我向你保證,只要你願意跟我綁在一起,等這個活幹利索了,我可以帶着你一起進紅歌集團,咋樣?”
“不咋樣!”孫興琢磨了一下,並沒有表現出多麼心動,反而興趣缺缺的搖了搖頭:“算起來,我在社會上帶混不混的,也好幾年了,所以對於紅歌集團,我也有點了解,我承認,老萬確實捧出來了不少像樣的大哥,但是你再仔細想想,那些人有幾個能落下一個好下場啊?我現在手裡有廠子,平時賺的錢也夠花,真犯不上往老萬那邊貼,去賺刀口舔血的錢!”
“沒心思?”駱韜聽見這話,微微蹙眉。
“我這個人懶散慣了,你要是真讓我跟大哥,我也受不了。”孫興沉默了一下,話鋒一轉道:“你幹這個活,能拿多少利潤啊?”
“這樣,只要你幫我,最後拿錢的時候,咱們倆五五分賬,行嗎?”駱韜瞬間領會了孫興的意思,相比於進入紅歌集團這些虛無縹緲的承諾,孫興更想見到眼前實際的利益。
“我幫你,也不全是爲了錢!”孫興呲牙一笑,順着話茬繼續嘮了下去。
……
與此同時,趙磊在紅歌集團跟萬紅仰進行了一番交流之後,也隨即下樓,坐進了薩博班的後排座椅上。
“磊哥,去哪啊?”駕駛位的二雙將車啓動,沿着後視鏡看了一眼趙磊陰沉的臉色。
“悅色酒吧!”趙磊掏出煙盒,語氣較爲煩躁的開口。
“現在?”二雙一愣。
“我他媽如果明年去,需要現在告訴你嗎?!”趙磊莫名急眼的喊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二雙察覺到趙磊情緒當中的暴躁之後,也沒犟嘴,將薩博班啓動,緩緩上路,自從趙磊安排阮志雄等人對楊東進行過一次突襲以後,就始終深居簡出的提防着對方的報復,像是今天這種拋頭露面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車輛啓動後,趙磊在後座上吸着煙,沉默不語。
“磊哥,你跟老萬,是不是聊得不愉快啊?”二雙把着方向盤,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原本以爲,大寶的死,能讓老萬產生一些觸動,做出一些改變,結果直到現在,他還在想着怎麼培植新的勢力,用來跟我進行制衡!我艹他媽的!”趙磊對着前面的座椅靠背悶了一腳。
“磊哥,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你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二雙瞥了一眼後視鏡,對着趙磊笑道:“別人我不瞭解,但是駱韜這個人我還是接觸過的,這個人沒啥太大的本事,即便被提上來,跟你也不是一個段位的!”
“我之所以生氣,並不是因爲老萬要把誰提上來,因爲我對他從來就沒有過反心!自然也不怕他找人與我制衡!我之所以感到不舒服,是因爲在他心裡,大寶的仇!要排在集團的利益後面!”趙磊靠在座椅上,重重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不提了,開車吧!”
“哎!”二雙應聲,伸手關了音樂,車內霎時安靜下去。
……
就在二雙驅車前往悅色酒吧的同時,一臺貼着深色防窺玻璃膜的長安歐尚也緩緩的跟在薩博班後方行駛着,車內副駕駛,臉上貼着濃密鬍鬚和眼鏡作爲僞裝的肖發伶,眯眼看着薩博班的車尾燈,同時撥通了楊東的電話號碼。
“喂?”楊東的聲音傳來。
“我摸到趙磊的位置了。”肖發伶言簡意賅的開口。
“能動手嗎?”楊東同樣幹練的反問道。
“還不確定,最近這段時間,趙磊一直行蹤不定,我也是在紅歌集團蹲了兩天,才摸到了他的位置,現在正在跟他的車,你也知道,他的車防彈,我想動手,必須得找個合適的時機!”肖發伶輕聲迴應。
“你和遠子身上的事已經太多了,而且本地的警方始終在找你們的消息,機會有的是,但千萬別冒險!”楊東認真的迴應道。
“有什麼情況,我再跟你聯繫。”肖發伶答應一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怎麼說?”同樣經過喬裝的吳志遠把着方向盤問道。
“讓咱們別冒險。”肖發伶笑着拿起了煙盒。
“端的就是這碗飯,咱們活着就已經夠冒險了!”吳志遠接過一支點燃的煙,看見前方已經打着轉向燈貼向路邊的薩博班,又看了一眼街邊閃爍霓虹的一排商網:“這貨是要去哪啊?”
“這種地方人多,而且附近的探頭也不少,一旦響了槍,沒咱們恐怕離不開,儘量用刀!”肖發伶說話間,已經打開了車內的儲物箱,取出一把仿九二別在後腰,隨即又在車座子下面抽出一把三刃軍刺裹在了懷裡。
悅色酒吧是一個清吧,主要以輕音樂爲主,內部也比較安靜、沒有DISCO或者熱舞女郎,更沒有形形**的社會小搖子,這種酒吧的設立,更適合談天說地、朋友溝通感情、喝喝酒聊聊天,相對而言,娛樂性並不是很強。
這間酒吧,是趙磊經常來消遣的地方,這並不是說明他有多麼高雅的格調,主要是因爲這家酒吧的老闆娘,是趙磊的一個情婦,就連這間酒吧,也是趙磊給她投的。
隨着薩博班靠近停車場,前方的一處私人車庫也緩緩升起了捲簾門,等薩博班入內,又緩緩降下。
“吱嘎!”
吳志遠看見趙磊的車消失在了車庫裡,踩下剎車後微微蹙眉:“他跟咱們走的不是一條通道,怎麼辦?”
肖發伶看着緊閉的車庫門,還有酒吧門前兩個手持金屬探測器的安保,猶豫了一下,把身上的槍和刀都留在了車裡:“進去找他!”
“空手啊?”吳志遠看見肖發伶的動作,嘬了下牙花子。
“咱們倆收拾他,不用武器也富餘!現在楊東正在跟紅歌集團的駱韜掰手腕,如果駱韜倒了,萬紅仰很可能會把趙磊補進去,咱們提前收拾了他,楊東會減少很大的阻力!你把車換個地方停,我進去等你!”肖發伶說話間,人已經站在了車下。
……
悅色酒吧內部的空間並不大,以貼牆的吧檯爲扇形擴散,在酒吧大廳裡放了六張可供兩人面對面坐的小桌子,其餘的椅子都是圍繞吧檯擺放的,與鬧吧的紙醉金迷相比,悅色酒吧的設計顯得優雅了不少,燈光也更加柔和,吧檯內的調酒師不斷地拋瓶、搖瓶,舉手投足瀟灑而不花哨。
趙磊和二雙兩人從車庫的通道進入酒吧以後,直接推門走進了員工區休息區那邊,酒吧的經理看見趙磊進門,也笑着迎了上去:“磊哥,你來了!”
“嗯,夢恬在嗎?”趙磊應聲問道。
“老闆娘在樓上!我這就通知她你過來了!”經理點點頭,掏出了隨身的對講機,趙磊也隨即向着二樓走去。
……
兩分鐘後,肖發伶和吳志遠兩人,也進入了酒吧大廳,坐在吧檯邊的椅子上要了兩瓶啤酒,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一樓沒有其他入口,人應該在後面去了二樓!”肖發伶順着一眼就能看到頭的大廳掃了一眼,指向了吧檯後面的一條走廊。
“我引開服務生。”吳志遠點點頭,隨後跟肖發伶同時向那邊走了過去。
……
酒吧二樓的辦公室內,趙磊坐在沙發上,鬆了鬆胸前的領帶。
“你今天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有心事?”酒吧老闆娘夢恬看見趙磊臉上揮之不去的煩躁神色, 緩緩走到趙磊身側,把手搭在趙磊頭上,替他按摩起了太陽穴。
夢恬今年二十五歲,畢業於美術學院,身高一米七,身材玲瓏有致,是一個看起來很有韻味和氣質的女人。
“是啊,心情不好!”趙磊感受到夢恬俯身時的一抹柔軟觸碰到了自己的頭,心中浮起一抹燥熱,隨後拽着夢恬的胳膊把她擁入懷中,手掌開始在她修長白皙的腿上滑動。
“你幹嘛呢!門都沒鎖!”夢恬嬌嗔一聲。
“都知道我在這,誰他媽敢來打擾我!”趙磊霸道的扔下一句話,直接掀起了夢恬的上衣,將她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