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圃賭局上,薛猛一手牌押注十萬以後,僅僅不到一分鐘的功夫,桌上就開牌了,而他的運氣依舊沒有什麼好轉,再度輸了一手牌,眼睜睜看着莊家狂攬上百萬賭金。
“哎呀我艹,我這點子也太背了!”薛猛看見莊家開的牌之後,煩躁的罵了一句,隨後拿起了面前的煙盒,對着屋裡的一個小青年擺了擺手:“哎,你過來!”
“啥指示,猛哥?”專職在賭局上放錢的小青年看見薛猛招手,屁顛顛的跑了過來。
“你再給我拿一百萬過來!”薛猛吐出一口煙霧,大大咧咧的開口。
“猛哥,還玩啊?”青年看見越猛還要借錢,猶豫了一下,尬笑道:“哥,真不是我們不借給你錢,主要是我手裡的錢都放出去了!真湊不出來了!”
“這話什麼意思,怕我還不起啊?”薛猛登時眯起了眼睛,滿臉不悅。
“沒有!你手裡掐着那麼大一個礦區,還能差我這仨瓜倆棗兒的嘛!我也想多給你拿點錢賺利息,但我真沒有了!”青年搖頭解釋了一下。
“你那還有多少錢?”薛猛看見青年的態度挺端正,也就沒再磨嘰。
“二十多萬!”
“湊個整,給我拿三十過來!”薛猛此刻賭性正酣,見青年沒錢了,扭頭看向了身邊的成佑赫:“哥們,你那還有錢嗎?”
“猛子,聽我一句勸,你今天點子不好,別玩了!現在輸了這麼多,倍投你也幹不起!單抽得啥時候能回本啊!”成佑赫看見薛猛不準備走,耐心的勸了一句,他雖然手裡有點錢,但絕對沒有薛猛這麼厚的家底,更不可能幾百萬幾百萬的賭,所以在邊上也是看的心驚肉跳的。
“沒事啊,這點B錢兒才哪到哪啊!我在老家的時候,最大還幹過兩千萬一場的呢!”薛猛壓根不聽勸的犟了一句。
“行吧,那我給你拿二十,加上高利一共湊五十,你輸沒了咱們就走,行不?”成佑赫異常無奈的開口。
“五十夠幹啥的!你給我湊一百!”
“我真拿你一點辦法沒有!你純是個爹!”
“……”
成佑赫犟不過薛猛,只能在賭局上一個洗錢的小青年那裡刷了幾張購物小票,給他換了七十萬的現金,而薛猛再度拿了一百萬,也開始在桌上繼續玩了起來,這次薛猛的運氣倒是不錯,半個多小時的功夫,就贏回來了一百多萬,但隨着賭桌上換了莊家,他又開始有了繼續輸錢的苗頭。
“猛子,信我一句勸,差不多就行了,你現在都已經開始走背字了,想把本錢抽回來,肯定是沒戲,今天就這樣吧,把高利還清了,咱們就撤吧!”成佑赫宛若一個唐僧,不斷在薛猛身邊絮叨着。
“哎呦,我是真JB服你!身邊坐着你這麼一個人,難怪我輸錢!行吧,不玩了!”薛猛在賭桌上坐了一天一宿,此刻也感覺有點乏了,隨後就開始叫那個放高利的小青年過來算賬。
這時候薛猛面前一共有二百一十多萬的現金,除了還成佑赫的七十萬,又還清了高利那邊的一百萬十萬本金和六萬五的利息,仔細算起來,薛猛來的時候裝在後備箱裡面的三百萬現金,算是輸了個一乾二淨,但是他對此卻一點沒上火,畢竟他的家底豐厚,這種對於別人而言是拼命的賭局,在他這也就是一個稍微刺激點的娛樂而已。
“剩下這點錢,你們幾個分了吧,自己拿着買點菸抽,跟我熬了一天,也都挺累的!”薛猛起身後,指着桌上的四萬多塊錢現金對阿呆等人擺了擺手,連拿都沒拿,就溜達着向門外走去。
“猛子,真不是我說你,你這賭癮也太大了!三百萬就這麼扔出去了,是不是有點太沒正事了?”成佑赫跟在李靜波身邊,依舊叨逼叨。
“哎呀,你咋這麼能磨嘰呢,我也沒花你的錢,用得着你替我心疼啊!”薛猛站在路虎車邊上,不耐煩的駁斥道。
“哥們,這件事是我磨嘰嗎?”成佑赫站在薛猛身邊,相當鬱悶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想想,上次答應跟我合夥幹沙場的事,你都答應多久了?說好我找地方、找關係,然後你出錢,結果到現在這個事都沒落實!而你這邊呢,出來耍個錢,就幾百萬幾百萬的往外撒,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操!既然想聊沙場的事,那你就直接說唄,扯這些沒用的幹啥!最近我始終忙活礦區的事,也確實把這事忘了,走吧,咱們現在回礦上,我把這錢給你研究出來!”薛猛咧嘴一笑,拽開車門坐了進去。
成佑赫說的沙場,是他在沈Y那邊研究的一個產業,這個沙場的投資並不是很大,只要投三百多萬就能啓動,即便是成佑赫自己幹,也一點問題沒有,而他之所以要拽着薛猛,就是想讓兩個人之前先產生一種合夥人的身份,只有這樣,以後纔有更多的理由去接觸,並且能夠慢慢地合作乾點更大的業務。
……
長天礦區的地址位於縣城下轄的一個鎮子裡,距離城區不算特別遠,大約五十分鐘之後,薛猛就跟成佑赫一起趕到了礦區,拽門走進了辦公樓內,開始在辦公室喝茶、聊天。
“咚咚咚!”
幾分鐘後,敲門聲響起,隨後礦區這邊,一個四十多歲,略有些禿頂的會計推門走進了屋內,對薛猛微微點頭:“薛總,您找我?”
“啊,坐下說吧!”薛猛撣了撣手裡的菸灰:“這幾天往上面報的賬目,你都抹平了嗎?”
“您放心,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咱們這次往上面報賬的時候,都是按照市價報的,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總公司一旦來人考察,看見機器的話,那就容易暴露了……”會計欲言又止,沒有明確的把下話說出來,但在場的幾人也都懂,薛猛這次之所以能夠套這麼多錢出來,就是因爲向總公司那邊進行了彙報,說大批的設備需要更換,從而套取出來了一筆資金,實際上礦區採用的還是原有的設備,而這種事肯定經不起查。
“沒事,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活!你只要把賬面抹平了就行,礦區這邊我自己就是一把手,誰還會來查啊!就算他們過後要來看,等這麼長時間過去,機器經過磨合,顯舊也正常!”薛猛沒當回事的擺了擺手,繼續開口道:“你想個辦法,再給我研究三百,不!研究五百萬資金出來,我有用!”
“薛總,還要繼續報假賬啊?”會計聽見這話,微微有些頭疼,最近這段時間,他幫薛猛謊報了四百多萬的賬目,雖然也拿到了十幾萬的好處費,但他本身就是幹金融的,自然知道這種事的風險,薛猛是長天集團的二公子,沒人敢把他怎麼樣,但自己這種打工仔,一旦出事,那可是在自毀前程。
“你屁話咋這麼多呢!怎麼,嫌我給你的分成少啊?”薛猛斜眼問道。
“薛總,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咱們在礦區這邊,已經沒什麼賬好往上報了!之前咱們報的都是一些輸送帶,還有礦區井架這些在當地就可以生產的器械,如果還想繼續報其他的費用,就得有正規發.票之類的東西了!”會計解釋了一下。
“你別跟我在這繞彎子,你就是幹這行的,還能一點辦法沒有嗎?這個活,這個活你要是能幹就幹,如果幹不了,那我找別人接替你!”薛猛壓根不聽會計的解釋,雷厲風行的回了一句。
“辦法也不是沒有!咱們如果真想用加工廠那些流水線的設備報賬,就得在正規廠家買收據和稅票啥的,這樣的話,咱們就得承擔稅費一類的費用,而且還得給他們拿回扣,再加上折舊費什麼的,一百萬的機器,咱們這邊差不多能拿到四十多萬,但是機器這東西也沒有一次性全部換代的,所以你讓我再洗出來五百萬,至少得往上面報一千多萬的設備更換資金,這確實挺困難的!”會計舔着嘴脣,實事求是的迴應道。
“行吧,那你就先給我洗三百萬出來!”薛猛本來還想着多拿二百萬出去耍錢用,但是聽說這事挺困難,也就退了一步,對於薛猛這種沒有憂患意識的公子哥而言,賺錢就是爲了吃喝玩樂,所以他基本沒什麼存錢用來應急的概念。
“薛總,您別爲難我了,我這邊真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了!”會計哭喪着臉開口。
“設備想不出來,你可從其他方面入手啊!幹礦區,最注重的就是安全,爲什麼注重安全,不就是因爲這種地方容易出事故嗎?”始終在旁邊沒吱聲的成佑赫拿起煙盒,笑着看向了會計:“現在長天礦區剛剛開業,上面肯定不想讓它有什麼負面新聞,所以萬一出事故死了人,肯定也是要低調處理的,你直接報兩個死亡,這賠償金不就下來了嗎!”
“你看,小赫一個外行都他媽比你有經驗!”薛猛聽見這話,也是眼前一亮,對着秘書開口道:“就這麼報,說礦上出了生產事故,死了兩個人,需要給一筆撫卹金,因爲要私了,所以賠償比較高,死亡原因就報設備老化導致的,順便把換新設備的錢也要出來!”
“薛總,這能行嗎?”秘書一聽這倆人出的這個餿主意,五官都快擰在一起了。
“沒事,你就這麼報吧!長天集團這麼大一個企業,誰會在乎這點小事啊,到時候上面打電話來問,我負責跟他們對接!”薛猛感覺這個理由相當到位,所以果斷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