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暗沉,但觀唐盛景小區內依舊燈火通明,假山在燈影下怪狀嶙峋,四季常青的樹木隨晚風搖曳,經年不止的人工河流水潺潺。
“嘩啦!”
小區圍牆邊緣的側柏樹林內,雀哥伸手推開面前的樹叢,踩在了院內的橡膠跑道上,看了一眼遠處的巡邏保安隊,帶着二河三人迅速穿過道路,向着劉昆林居住的別墅方位摸了過去,大約五分鐘左右,就站在了劉昆林家樓下。
“雀哥,你的消息準不準啊?不是說劉昆林一個人居住嗎?這咋這麼多車呢?”二河站在樓下,看了一眼別墅三樓亮着燈的幾個房間,還有門口停着的三四臺車,舔着嘴脣向雀哥問道。
“你這話說的,我都沒法接!我她媽是出來混的,又不是算卦的!”雀哥翻了個白眼:“我也是第一次來劉昆林家裡,對他的一切認知,全都來自於上面給我的資料!你問我,我問那個爹去?”
“那怎麼辦啊?他這門口停了五臺車,就算每臺車裡一個人,都比咱們人數多,這活還能幹嗎?”二河眨巴着眼睛問道。
“來都來了,不幹咋整!”雀哥看着門口幾臺最低五十萬往上的車,吸了一下鼻子:“劉昆林是做金融行業的,估計他的朋友也都是這個圈子的,你看這些車,就沒有太次的,這些有錢人都膽小!估計咱們四個也夠用了!”
“你可整準了!咱們過來辦事,如果沒辦妥,反而讓對方揍了,那可就砢磣了!”二河提醒了一句。
“哎呀,你怕啥的!我跟你說,你就是跟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對我的瞭解也太少!我大雀出來混,做的就是口碑,在全國的職業殺行列,比我強的人不計其數,但是口碑比我好的人,還真沒有多少!”雀哥莫名奇妙的跟二河掰扯起了口碑的事。
“你快閉嘴吧!口碑跟捱揍能扯上關係嗎?”二河頭疼的看了雀哥一眼,扭頭看向了面前的別墅:“咱們咋進去啊?”
“轉一圈,看看能不能撬窗戶啥的!”雀哥看着別墅緊鎖的房門,招呼着幾人鑽進圍繞別墅的樹林子裡面,向着後側繞了過去。
大約五分鐘後,雀哥等人繞到了別墅後面的下沉式庭院裡,站在了洗衣間的窗外。
“我記着你說過,你會撬鎖,是不?”雀哥看了一眼帶鎖的窗子,望向了旁邊的一個青年。
“對!”青年用手機屏幕照了一下窗子的三角鎖,舔着嘴脣開口道:“應該能整開!”
“抓緊!”雀哥語罷,目光機警的看向了周圍,青年也隨即掏出身上的多功能瑞士軍刀,貓腰鼓搗了起來。
“吱嘎!”
就在青年撬鎖的同時,站在邊上的二河閒着沒事,伸手推了一下洗衣間的門,發現輕鬆就把門推開了,微微一怔。
“我艹!這門沒鎖啊?”雀哥看見這一幕,也跟着懵逼了。
“雀哥!這個窗子的鑰匙在裡面窗臺上擺着呢!你幫我拿出來唄!”執着於撬窗的青年擡頭開口。
“你傻逼呀!門都開了,還拿窗戶鑰匙幹你爹籃子!”雀哥低聲罵了一句,隨後調整了一下臉上匪帽的位置,攥着仿五四做了個深呼吸之後,率先走進了房間內。
劉昆林家的別墅,算上地下室總共有四層,除了內部有一個家庭電梯之外,還有通往樓上的步梯,雀哥一行人爲了防止暴露,所以全都順着步梯向樓上走去。
“嘩啦啦!”
衆人剛到三樓的時候,就聽見四樓傳來了一陣麻將機的聲音,隱約還伴隨着聊天的聲音。
“有人在打麻將!說明屋子裡至少有四個人!”二河停下腳步,對着雀哥聲音低沉的嘀咕了一句。
“不慣着!整他!”雀哥站在樓梯口大致確認了一下樓上棋牌室的方位,率先躥上樓梯,往那邊跑了過去。
“咣噹!”
雀哥趕到棋牌室門口,一腳將半掩的房門踹開,此刻這個棋牌室裡一共有五個人,四個人圍在桌邊打麻將,還有一個人坐在門口的沙發上鼓搗着手機。
“艹你媽的,都他媽別動!”雀哥進門後,直接持槍指向了屋內的幾人。
“我艹!”門口沙發上的青年看見這一幕,幾乎出於本能的就向着雀哥撲了上去,因爲這個他的身份是一個司機,而此刻他的老闆就坐在麻將桌上。
“嘭!”
按照雀哥的預想,只要自己拿着槍衝到屋裡,那麼裡面的幾個人肯定就已經麻爪了,所以在青年反抗的一瞬間,他也有點猝不及防,瞬間被對方給按在了牆上。
“你他媽的想死啊!”雀哥看着面前的青年,咬牙罵了一句,攥着槍就要往他頭上砸。
“你要幹啥?!”這時候,麻將桌上的另外一個人也反應了過來,同樣迅速起身衝到了雀哥邊上,也死死的把他握槍的手按在了牆上。
“嘭!”
按住雀哥的青年有了幫手之後,感覺壓力驟減,對着雀哥的眼眶就是一拳。
“噗嗤!”
在青年揮手的同時,緊隨雀哥身後的二河也衝進了屋內,粗略掃了一眼裡面的青年,攥着軍刺直接奔着那個青年的腿上懟了一刀。
“我艹你媽!”青年感覺自己腿上一涼,轉身就要跟二河搏鬥,但是剛邁出一步,就感受到了腿上傳來的劇烈刺痛,然後被二河兩刀把子砸在頭上,粗暴的給放倒在了地上。
“媽了個B的!都別動!誰在動一下,全把你們騸了!”另外兩個青年衝進屋裡,持刀對着剩下的三人喊了一嗓子。
隨着二河進門,雀哥也壓力驟減,攥着槍指向了那個開始攥住他手腕的人:“艹你媽的!給我貼牆根蹲着!快點!”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們還搶劫呢?我告訴你,我姐夫是市局分管刑偵的,你要是敢動我……”那個被雀哥用槍指着的中年,此刻明顯也有些慌,說話的時候更是沒過腦子。
“噗嗤!”
二河聽見中年的要挾,當即持刀上前,對着他腿上又是一刀。
“你們這屋裡,誰是劉昆林啊?”雀哥等二河把場面控制住以後,眯眼掃視着衆人問道。
雀哥話音落,麻將桌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眼皮猛地跳動了兩下,顫顫巍巍的問道:“大哥,我能問一句,我這是得罪誰了嗎?”
“你就是劉昆林啊?”雀哥見有人搭茬,把手裡的槍遞給二河,接過他那把染血的刀,邁步走了上去。
“大哥!大哥!你聽我說!我雖然是做金融行業的,也得罪過不少人,但我就是個打工仔!全都是按照老闆的吩咐辦事,咱們之前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劉昆林看見雀哥的動作,站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我今天來,不是奔着傷人來的,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跟我出來,我問你兩句話,只要你說了,我馬上就走,行嗎?”雀哥臉上戴着匪帽,露出來的兩隻眼睛裡兇光迸現。
“有什麼事,咱們就在這說唄!”劉昆林雖然知道屋裡的幾個人不敢反抗,但還是不敢跟雀哥出去。
“屁話咋這麼多呢!出來!”雀哥呵斥一句,拽着劉昆林的衣領子,直接拽着他向門外走去。
“幾位,我們今天不是奔着你們來的,不想惹麻煩,你們也別給自己找罪受!動一下,我這槍可就真響了!”二河等雀哥把劉昆林帶出去之後,持槍指向其餘幾人,聲音低沉的威脅道。
門外,雀哥拽着劉昆林,直接去了對面的房間,開燈之後,順手關上了房門。
“大哥,我已經跟你出來了,有什麼話,咱們好好嘮,行嗎?”劉昆林站在屋裡,看着雀哥手裡那把血跡還沒有乾涸的軍刺,身體輕微顫抖着。
“我問你,最近幾天,你是不是在跟一夥沈Y的人來往?”雀哥盯着劉昆林發問。
“沒錯!是有這麼個事,對方有三個人,帶頭的叫歐陽昭慶!”劉昆林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們談的內容是什麼?”雀哥見劉昆林沒撒謊,繼續問道。
“我們是金融公司,聊的自然也是業務上的事,歐陽昭慶手裡,有五千萬的資金,這些錢的來路不太正,所以他準備通過我們公司,把這筆錢洗乾淨!”
“這筆錢是哪來的?”雀哥繼續問道。
“大哥,這個我真不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平時三教九流的人什麼都接觸,做網賭的,貪污的,詐騙的,各行各業的客戶都有,我們只負責收錢洗錢,其餘的都不打聽!”劉昆林如實回答。
“你不知道?”雀哥聽見這話,眯眼沉思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這錢是哪來的,但是我知道其他的情況。”劉昆林看見雀哥的眼神,還以爲他是對自己的這個回答不滿意,於是連忙插了一句。
“知道你不說,非得等我一句句的問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雀哥惡狠狠的開口。
“據我所知,歐陽昭慶好像跟我們集團老總有聯繫,他這次過來的目的,是爲了自己把這筆錢吞到口袋裡,而我之所以一直在跟他談判,是因爲歐陽昭慶在給他帶來的那兩個人演戲!”劉昆林抿着嘴脣,透露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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