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包房內,匡世宏看着頂在自己胸口的槍管子,微微蹙眉,沒讓開,但是也沒還口。
“滾犢子!”二河伸手將匡世宏推到一邊,大步走到了邵榮面前,冷着臉看向了他:“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嗎?”
“你說!我聽聽!”邵榮雖然知道對方來者不善,但畢竟在安壤也算有一號的人物,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心裡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並沒有表現得太過於軟弱。
“今天下午,你們的人去了我們公司鬧事,這件事你不會不承認吧?”二河沉聲問道。
“沒錯,今天下午,我的人確實跟你們發生了衝突!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出了,那你想要什麼賠償,開個數!主要不太過分,我可以答應你!”邵榮見這些人果然是因爲李天柱那件事來尋仇的,也沒繼續裝逼,態度不卑不亢的開口。
“我們來這邊,是爲了做生意賺錢的!不是爲了靠捱打之後要賠償訛錢的!既然這事你認,那你就給我挺住了!”二河陡然間一聲暴喝,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奔着邵榮頭上粗暴的掄了過去。
“嘭!嘩啦!”
酒瓶子應聲炸裂,邵榮捱了這一下,身體也往後一仰,撞在了牆上。
“今天你的人跑到我們公司鬧事,打了我們兩個人!我就打你兩次!你挺過去!咱們這事就算拉倒!”二河攥着半截酒瓶子,奔着邵榮就要再次使勁。
“哎!”就在二河擡手的同時,桌上又有一個男子猛然起身,一把攥住了二河的手腕子,面色不善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一圈人在這坐着,你就這麼禍害我們的朋友!是不是真有點把我們當籃子了!”
“滾!”二河一把甩開對方的手掌,奔着邵榮還要使勁。
“我去你媽的!”那個男子看見二河的動作,抄起桌上的一個盤子,奔着二河臉上就拍了過去。
“嘭!”
二河被盤子拍在臉上,菜湯濺了一身。
“我艹你大爺!”劉佔看見二河捱揍了,直接在門口竄到桌子上,奔着那邊就衝了過去。
“小B崽子!你他媽真當我們都是泥捏的啊?!”另外一個男子看見二河那邊都已經幹起來了,也發出了一聲暴喝,起身拽着劉佔的腳腕子,猛地向自己的方向拽了過來。
“咕咚!”
劉佔腳下失衡,直接摔倒在了桌子上,將三層蛋糕壓扁了。
“噗嗤!”
“噗嗤!”
雀哥看見這邊也有人動手,猛地竄上前去,抽出身上的軍刺,對着此人頭上和胳膊就是兩刀。
“嘭!”
隨即起身的一人,對着雀哥的臉上就是一拳。
“艹你媽!”飯桌邊端着私改獵青年見狀,一點不懼的調轉槍口,直接指向了那個男子。
“我艹!”匡世宏看見青年的動作,單手攥住私改獵的槍管子,另外一隻手握着手指護圈的位置,把一根手指頭墊在了扳機下面。
“咔!”
青年扣動扳機,因爲匡世宏的手指阻擋,所以扳機沒有回落到底,擊發錘傳來了一聲輕響。
“嗖!”
後面的一個青年看見匡世宏的動作,一步衝上前去,奔着他的胳膊就是一刀。
“噗嗤!”
匡世宏的米色毛衣被豁開一道口子,瞬間被血染紅。
“嘭!”
附近的兩個中年見狀,也衝上去開始搶那個青年手裡的槍,同時張嘴喊道:“別人都踩到咱們腦瓜子上了!還尋思個JB啊!幹他們!”
“幹了!”
“去你媽的!”
“……!”
隨着人羣裡傳出一陣喝罵聲,屋裡的七八個中年,紛紛奔着雀哥他們衝了上去,而雀哥身邊的人,都是他們在沈Y帶過來的班底,屬於絕對骨幹,同樣也沒有人哆嗦,全都開始迎着這些人往上衝,至於屋裡的女人們,則全都跑到了一個牆角,也有膽大的開始幫忙。
“噼裡啪啦!”
接下來,房間當中開始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喧囂,酒瓶子跟菜盤子漫天飛舞,牆壁上更是甩滿了血點子與菜湯。
這天晚上,雀哥他們到場的時候,屋裡的匡世宏和邵榮等人,已經喝了不少的酒,而且今天能來這裡給匡世宏慶祝生日的人,都是在安壤混得不錯的幾個小老闆或者江湖人士,年齡平均線已經超過了三十五歲,所以體力肯定不如雀哥他們這邊一羣二十多歲,生龍活虎的小青年,雙方對抗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屋裡的一夥人就已經被放躺下了好幾個,身爲壽星的匡世宏,更是被人踹到了桌子底下。
“噗嗤!”
隨着擋在前面的幾個人被放倒,劉佔竄到牆角的位置,奔着邵榮胳膊上就是一刀,後面的人也開始往他那邊聚。
“艹你媽!都給我停手!”匡世宏躺在桌子底下,眼看着邵榮就要被人給圍了,嗷的喊了一嗓子:“今天是我過生日!這個局是我組的!有什麼事你們奔着我使勁!別動我朋友!”
“你他媽算幹個JB的!”劉佔聽見這話,轉身就要奔着匡世宏使勁。
“哎!可以了!”雀哥原本還準備收拾一下邵榮,但是看見匡世宏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挺仗義的替邵榮說話,心裡的惡氣也消散了不少,伸手攔住了劉佔,隨即指着邵榮喊道:“你記住!六間房的地,我們三合鴻慈肯定得拿下!明天一早,我們還過去談徵地的事!到時候如果你們的人依然過去搗亂!今天怎麼打你!我明天就還怎麼打你!聽見了嗎?”
“唾!”
邵榮聽見雀哥的話,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搖搖晃晃的起身:“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今天晚上我就得找你們!”
“我既然敢來到安壤吃這碗飯!肯定不怕任何人的威脅!我就在三合鴻慈公司裡面住!有任何情緒,你隨時去找我!”雀哥鏗鏘有力的扔下一句話,對二河他們勾了勾手:“走!”
“小崽子!”匡世宏看見雀哥的動作,張嘴叫了他一聲:“今天這件事,你們不僅打了大榮!也得罪我了!”
“你嘴這麼硬!能把我的刀刃硌崩了嗎?!”劉佔舉刀奔着匡世宏臉上就要往下扎。
“哎!!”
邵榮看見劉佔的動作,聲音極大的吼了一嗓子,隨後瞪着眼珠子看向了雀哥:“我人就在這!你找我就奔我說話!感覺氣沒出夠,你繼續往我身上招呼!別爲難別人!”
“還是那句話,我敢進這個門,就不怕得罪任何人!你們有誰不服,我就帶着一起收拾!”雀哥冷着臉把話說完,拽開房門向屋外走去。
“啪!”
劉佔看見雀哥走了,也沒繼續奔着匡世宏動刀,而是把刀身放平,奔着匡世宏臉上抽了一下,鄙夷道:“沒有真刀真槍幹一下的魄力,你就少JB在這充大瓣蒜!真他媽給你一刀,你不哆嗦啊?”
“行了!走吧!”二河看見劉佔的動作,伸手推了他一下,對其他人微微擺手,也向門外走去。
“踏踏踏!”
雀哥他們前腳剛走,酒店的經理就跑到了包房這邊,看見匡世宏身上有好幾道刀口,邁步就跑了過來:“老闆!你這是咋的了?服務生都是幹什麼吃的?!咋不報警啊!”
“別報警!”匡世宏聽見經理這話,臉色陰沉的將其喝斷,被經理扶起來以後,看着滿屋狼藉,磨了磨牙看向了邵榮:“怎麼回事啊?”
“有點糾紛!”邵榮是全屋被打的最慘的人,站起來之後,一直靠在牆上,彷彿一站直了就會倒下一樣,滿臉愧疚的看向了匡世宏:“四哥,今天的事,是我惹的麻煩!你放心,這事我肯定給你一個交代,你這有多少損失,我全賠!”
“我匡世宏做了這麼多年生意,不缺他們砸這一個包房的錢,但我丟的臉,你怎麼補給我啊?”匡世宏臉色極爲難看用手指掃了一圈:“還有這屋裡的人,哪一個在安壤不是有頭有臉的,這事傳出去,你讓他們怎麼做人?”
“……”邵榮聽見這話,被噎的一聲不吭。
“今天你能主動來給我過生日!而我也能讓你陪我坐在這張桌上喝酒,那就說明我沒把你當外人!所以事出了,我陪你一起扛!這沒問題!你可以問我疼不疼,但是不需要給我道歉!明白嗎?”匡世宏沉聲開口。
“……”邵榮聽見這話,眼圈微微泛紅,沒吱聲。
“你們疼嗎?”匡宏掃了一眼桌上那個被壓碎的生日蛋糕,然後看向了其他人。
“四哥!你就說今天這事想咋整吧!”一箇中年用紙巾捂着淌血的鼻子,呼吸急促的問道。
“你能找他們的公司在哪,對吧?!”匡世宏面無表情的問道。
“能!”邵榮聽見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匡世宏的態度。
……
與此同時,雀哥一行人已經到了樓下,等跟他們一起來的青年紛紛坐回了自己的車內,雀哥和二河、劉佔也回到了商務車裡。
“雀哥,咱們接下來咋整,要不我現在就給咱們的人打電話,讓他們全都去公司集合吧!”劉佔對着雀哥詢問了一句。
“公司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那麼多人過去,你讓他們在哪呆啊?”雀哥反問道。
“也對!那我就訂個酒店,咱們今天晚上住在市裡!”劉佔琢磨了一下,點頭。
“事都辦完了,你如果這時候害怕,咱們就多餘過來,懂嗎?你們倆下車吧,我開車回去!”雀哥對車上的兩個青年擺擺手,然後看向了二河:“給錢樹豐打電話,讓他今天晚上安排公司的文職員工出去住!然後劉佔咱們仨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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