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榮跟冬皓通過一個電話之後,當天下午兩點多鐘,就在市內一家洗浴中心的茶室裡,跟冬皓見了一面。
“邵老闆,之前雋星酒店的事,你辦的挺不錯,對於這個結果,我們這邊還是比較滿意的,我們東山集團,歷來信譽爲先,既然你們把事情辦妥了,那我們這邊也不會食言!根據之前的約定,傢俱城項目可以交給你們建設!最近這段時間,咱們就可以籤合同了!”冬皓端着茶杯,笑呵呵的對邵榮開口。
“行啊,這事不急,我最近幾天手裡還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等我處理完,咱們再聊這個話題也不遲!”邵榮此刻心裡還裝着張鶴的事,本身就對於三合集團那邊有所提防,如果承接下東山集團的工程,一旦這件事出現紕漏,那麼他將要承擔的,就是雙方的怒火,在這種情況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去把兩邊都給得罪死的。
“也好,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叫我們集團的業務部主任出來,咱們一起吃頓飯,以後工程的事,你們兩個對接就可以了!”冬皓微微一笑,沒有多說。
“也行!那今天晚上我做東,咱們聚在一塊,好好聊聊!”邵榮咧嘴一笑,把事情給答應了下來。
“那就這樣,我集團還有點事準備處理,先回去了!”冬皓拿着手牌起身。
“一起!”
邵榮在洗浴門前將冬皓送走之後,坐在自己的奔馳車內,撥通了剛剛從外地回來的李天柱的號碼。
“咋的了,大哥?”李天柱咋咋呼呼的聲音很快傳來。
“我讓你盯着三合鴻慈那邊,你盯住了嗎?”邵榮將車啓動,用車內的功放問道。
“你放心吧!三合鴻慈在安壤只有一棟辦公樓,想盯住他們,那不是太簡單了嗎!我這邊找了四臺車過來,不間斷的盯着三合鴻慈呢!你放心吧,他們這就算是有隻老鼠跑出去,我都能分出公母來!”李天柱沒當回事的開口。
“記住我的話,不論如何,一定要把三合鴻慈盯緊!不能出現任何紕漏!”邵榮再度叮嚀道。
“好嘞!”李天柱說話依舊很飄,但聽到邵榮的連番囑咐,也正色了起來。
……
另外一邊,阿豹此刻也趕回了杏花山賭場,在辦公室裡見到了楊文琢。
“大哥,怎麼樣,之前那些人的身份,你查到了嗎?”阿豹進門之後,直截了當的向着楊文琢問道。
“你看一下,裡面有這個人嗎!”楊文琢打開抽屜,在裡面拿出一張A4紙擺在了桌上。
“沒錯!有他一個!當時出事的時候,他坐在對方那臺車的副駕駛裡!”阿豹看見二河的戶籍照片,瞬間把他認了出來,然後繼續問道:“這些人,是什麼身份?”
“沈Y,三合集團!”楊文琢蹙眉迴應。
“沈Y的?爲什麼要保着張鶴呢?”阿豹滿面狐疑。
“三合集團的掌門人叫楊東,目前三合集團旗下的三合鴻慈醫療有限公司,正在安壤發展!據說是在新城區那邊投資成立了一家醫院!據我所知,楊東在沈Y,就是在社會上跑的,在此之前,從來沒染指過醫療行業!”楊文琢點到爲止的說了一句。
“這麼說,他來安壤投資醫院,就是個幌子?”阿豹聽完楊文琢的話,坐在沙發上思考了差不多二十秒的時間,猛然擡頭:“他這次出手奪了U盤,該不會是看上了賭場這塊生意吧?”
“不好說!現在大老闆因爲這件事,已經很憤怒了!如果三合真是奔着佔有賭場這個目的來的,大老闆不會以身試險,所以賭場生意絕對得交出去!以大老闆的能力,他想要去開闢新的生意,很簡單,但是咱們兄弟的路,可就走死了!”楊文琢犯愁的嘆氣道。
“是啊!以大老闆的性格,咱們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辦砸了,再想讓他相信咱們,實在是有些困難!”阿豹猶豫了一下:“要麼,我去找三合的人談談?”
“他們如果真是奔着賭場來的,那麼僅僅是談,恐怕不能出結果,得想辦法讓他們把東西交出來!”楊文琢搓着手掌,輕輕的搖了搖頭。
……
三合鴻慈,楊東辦公室內,雀哥正跟楊東坐在一起交流。
“承D那邊,小碩已經蹲了幾天,但是什麼線索都沒有,我在家裡,也嘗試過通過一些渠道尋找寧金水,但同樣沒什麼效果,所以我感覺張鶴臨死前的一番話,還是比較可信的!或許寧金水和大頭真的已經沒了!所以對方纔會瘋狂的襲擊你們,想要徹底將張鶴滅口!”楊東撣了撣手裡的菸灰:“這事就按照你的想法去辦,想辦法套一下那些抓張鶴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有這個魚餌,鉤就好下!”
“行!這件事我會盡快安排,想辦法引起對方那些人的注意!”雀哥點頭。
“不用特意去找他們,他們已經找上咱們了!”楊東從沙發上起身,輕輕撥開百葉窗,看着辦公樓對面廣場上停的兩臺車:“分公司成立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那個位置停車!而且能夠停這麼久!”
“盯梢的時候,連車都不知道熄火!這些人挺業餘啊!”雀哥看見街道對面排氣筒冒着尾氣的兩臺車,同樣不禁失笑。
“咚咚!”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然後二河帶着一個手捧筆記本的青年走進了屋裡,對楊東微微點頭:“東哥,我們拿回來的那個U盤,已經破解了!”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證據,能夠指向僱傭病秧子的人?”楊東投去了一道目光。
“沒有!”二河搖了搖頭,接過青年手裡的筆記本捧着給楊東看了一眼:“裡面只有幾個文檔,看起來像是一個賬本,上面還有一些匯款記錄,全都是半年之內的,數目不小,我統計了一下,流水已經超過兩個億了!同時還有一些接收回款的賬號什麼的!”
“裡面都是這些東西?”楊東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字,顯得有些失望。
“我原本也以爲這裡面應該是錄音或者錄像什麼的,但現在看來,也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二河說完自己的看法,頓了一下繼續道:“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張鶴在僱主手裡偷的,用來保命的?”
“不太像!如果他真有這種東西,就不會把命都混沒了!這樣,你把這份賬單給錢樹豐送去,他是學金融的,或許能夠看出端倪!同時讓他查一下這些賬號都是屬於哪裡的,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楊東微微擺手。
“那就這樣吧,我也想辦法去勾一下那些盯梢的。”雀哥打了個招呼,也走出了門外。
……
鴻慈公司對面,此刻李天柱正躺在一臺車裡放倒的副駕駛座椅上打着呼嚕,搭在空調出風口位置的腳丫子被熱氣一吹,讓整個車裡都瀰漫着一股酸菜缸的味道,把車裡的幾個小青年薰得直迷糊,但一個個也是敢怒不敢言。
大約一分鐘後,駕駛位的一個青年擡頭一看,恰巧看到鴻慈公司那邊,在半小時前開回來的一臺車再次啓動,停在了門口的位置,登時伸手推了一下張天柱:“柱哥!柱哥!有情況!”
“啊!加個鍾!”張天柱迷迷糊糊的應聲。
“大哥!你這是做啥夢呢!快別睡了!對面有動靜了!”青年再度推了張天柱一下,隨後指着鴻慈公司門口道:“對方有車動了!”
“是嗎?”張天柱迷迷瞪瞪的應聲,最後向街道對面望去,此刻鴻慈公司的正門敞開着,一個青年從裡面走出來,站在車邊向周圍開始掃視。
“全把頭壓低!”張天柱見狀,對幾人吩咐了一聲,再度將副駕駛座椅調低了一些,奔着那邊望了過去,此刻鴻慈公司門口的青年確認周邊沒有什麼異常,對着屋裡招了招手,很快有兩個青年架着一個被衣服蓋住頭的身影出門,塞進車裡之後,揚長而去。
“我艹你媽!還真瞎貓遇見死耗子了!跟上他!”李天柱擺手吩咐了一句,然後迅速拿起手機,撥通了邵榮的電話,語氣激動的開口道:“大哥!我跟你說,今天這事,也就是我在跟着,如果換成別人,絕對不帶成事的!”
“什麼意思,發現端倪了?”邵榮高聲問道。
“必須的啊!他們剛剛把一個蒙着頭的人從公司帶走了,之前放了好幾茬煙霧.彈,我都沒信!這要是換成別人,絕對就讓他們給耍了!”李天柱誇大其詞的開口。
“人在哪?能確定是張鶴嗎?”邵榮追問。
“這個還不確定,因爲我沒見過張鶴,但是我在這盯了一天,他們就來過一批人,所以八成就是他沒跑了!現在前面的那臺車正往城外的方向走,我盯着他們呢!你放心,我這邊有四臺車,輪流往上跟,他們啥都發現不了!”李天柱自以爲天衣無縫的迴應道。
“這樣!你現在把人盯緊!我馬上找一批能辦事的人!”邵榮朗聲開口。
“沒這個必要吧大哥?你如果想搶人,那我直接動手就行了唄!”李天柱這邊的四臺車裡,坐了十幾個人,感覺按住對方的四五個,十分穩妥。
“今天上午,大箏在吉L跟他們交手的時候,對方有槍!”邵榮補充了一句。
“哎呀,太遺憾了!早知道這樣,我就帶着傢伙來跟他們崩一下了!可惜我現在也抽不開身啊!那你找人吧,我儘量把這邊盯死!”李天柱聽說前車裡都是茬子,瞬間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