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哥坐在商務車裡,看着街道對面的那道身影,果真跟他們要找的賈路有三分相似,也是精神一振,坐直了身體:“我靠,看起來還真像他!”
“這邊剛出事,他怎麼還回來了呢?”劉佔看着已經走到檯球廳門口的賈路,眉頭緊鎖。
“會不會是他剛回來,沒接到這邊的消息?”一邊的二河舔了下嘴脣:“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進門之後,接到消息肯定得跑!”
“不管了,抓他!”雀哥剛剛經歷了一次撲空,心裡正是急躁的時候,眼見賈路出現,已經來不及多做思考,推開車門之後,第一個向着馬路對面跑去。
“呼啦啦!”
雀哥這麼一動身,兩臺車上的十來個人全都推開車門,跟在雀哥身後向着街道對面迅速跑了過去,此刻賈路已經先行進入了檯球廳,站在吧檯那裡打了個招呼,隨即就繞過吧檯,向着後面那條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咣噹!”
與此同時,雀哥最先竄到檯球廳門口,一把拽開了檯球廳的門,大聲喝道:“賈路!”
“刷!”
走到樓梯口的賈路聽見聲音,本能回頭。
“他媽的!抓住他!”雀哥見賈路做出了反應,最先向着賈路的方向撲了過去,而賈路看見雀哥向自己撲了上來,動作矯健的竄上樓梯,猛地關閉了樓梯盡頭那扇厚重的防盜門。
“嘭!”
緊隨其後的雀哥對着防盜門猛踹了一腳,但最終還是晚了一步,他使勁按了兩下把手,確定門已經被反鎖了,迅速轉身,對着後面的黃碩等人喊道:“出去,繞後門抓他!”
“踏踏!”
最後面的一個青年聽見聲音,轉身就要往外跑。
“抓你媽啊!這是你們鬧事的地方嗎?!”就在這時,吧檯後面的青年忽然從腳邊抄起一根棍子,奔着那個青年的頭上就砸了過去。
“嘭!”
青年被一棍子砸在了胳膊上,倉促間直接倒地。
雀哥他們一行人,進來是爲了抓賈路的,一個青年看見同伴被人打倒,第一時間居然沒反應過來,而是一臉詫異的看向了那個吧檯員:“哎!你他媽幹什麼?!”
“幹你唄!傻逼!”吧檯員掄着手裡的棍子,奔着這個人又再度砸了過去。
“躲開!”後面的黃碩看見對方的動作,一把將身前的青年推開,迎上去對着吧檯員臉上一個肘擊,粗暴的將人放倒。
“媽的!幹他們!”
“一個都別放走!”
“我艹!”
“……!”
雙方動手之後,檯球廳一樓的六七個人,全都開始抄起椅子和檯球杆奔着雀哥他們一行人使勁。
“媽的!這些人是一夥的!”二河看見一窩蜂衝上來的幾個人,低聲喝罵一句,一把抽出了後腰的軍刺。
“別拖延!抓人要緊,去後巷!”雀哥被人羣擠在樓梯上,大聲喊了一句。
“噗嗤!”
二河聽見雀哥的話,躲開扔過來的一板凳,擋在對方的一個人身前,對着他腿上就是一刀,隨即轉身看向了其他人:“抓緊走!速度快!”
“呼啦啦!”
其餘人見狀,紛紛涌向門口。
“咣噹!”
沒等雀哥他們這邊開門,檯球廳的門就被人先行拽開,一個青年伸手一指:“媽的!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來八號鬧事?”
青年語罷,二十多個胳膊上繫着白色布條的青年,全都手持刀棍衝進了屋內,開始見人就打。
“雀哥,事不對!咱們被堵了!”一邊的劉佔看見魚貫而入的人羣,頭皮發炸的大吼了一句。
“別他媽叫喚了!抓緊往外衝!速度快!”黃碩此刻也站在樓梯上,看見已經將門口堵死的對夥,把牆上的一副裝飾畫摘下來,奔着人羣就砸了過去,頓時引發了一聲哀嚎。
“嘭嘭!”
站在樓梯口最外圍的靖嘉,此刻在捱了兩棍子之後,也抄起吧檯上的東西開始對着人羣裡面一頓砸,終於將人羣逼得後退了一些,讓雀哥他們站在了樓梯下面。
“圍住他們!全他媽剁嘍!”對面的人羣裡,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隨後人羣鋪天蓋地的就壓了上來,此刻雀哥他們那邊的十來個人,都被擠在了樓梯口位置,面前的三十多人,幾乎已經將整個檯球廳的一樓給塞滿了。
在這種密度之下,雖然對方的人比較多,但不可能全都撲上來,所以賈路那邊並未對雀哥他們造成什麼碾壓的局勢,雙方只有最前面的幾個人才能真正的打到對方,加之賈路那邊的人全都拎着很長的刀棍,根本揮舞不開,反而是雀哥他們這邊的軍刺和大卡簧什麼的,顯得更加靈活,雙方碰撞之後,賈路那邊最靠前的人,有不少都捱了刀,但身後擠滿了人羣,想往後退都沒有地方。
“艹你媽!都他媽給我滾!”二河在混戰當中,胳膊也捱了兩刀,發現他們根本衝不出去,單手攥住對方一個人的衣領子,奔着他小腹就是一刀。
“我去你媽的!”旁邊一個人看見二河的動作,手臂高擡,對着他頭上一刀就剁了下來。
“二哥!小心!”一個青年看見奔着二河掄過去的一把刀,猛地往前竄了一步,隨後用腳蹬着身後的樓梯扶手,藉着反衝的力量,直接就把那個人給推倒了。
“噗嗤!”
“嘭嘭!”
有人倒地之後,對峙的人羣瞬間變得混亂不堪,無數刀棍全都奔着那個青年的身上落了下去。
“噼裡啪啦!”
隨着對峙的情況被打破,雙方徹底陷入了混戰,這麼一來,對方的人數優勢就突顯了出來,兩三個人打一個,雀哥這邊很快倒下了三個人。
“嘩啦!”
眼見自己這邊的情況越來越不利,雀哥一刀放倒了一個對夥的青年,身後就把後腰的仿五四給掏了出來,他們今天過來,原本是準備單抓賈路一個人的,所以只有雀哥一人帶槍,而且還純粹是爲了威脅賈路用的,根本沒想過開槍,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雀哥如果不動槍的話,他們絕對就得被人海戰術給推平了。
“砰!”
雀哥擡手上膛,對着天花板直接崩了一槍,然後擡手指向了人羣:“媽了個B的!都給我停手!誰再敢動一下,斃了你們!”
“咣噹!”
雀哥一句話剛剛喊完,二樓的防盜門也被人拽開,隨後賈路端着一把私改獵,居高臨下的指向了雀哥:“小狗籃子!向我看齊!”
“雀哥!”二河看見賈路槍口所指的方向,本能間向雀哥撲了上去。
“吭!”
槍聲同時響起,成片擴散的鐵砂噴濺出去,基本做到了無差別攻擊。
“撲通!”
雀哥被二河撲倒在地,同時也舉起手,對着樓梯口那邊不斷地扣動扳機。
“砰砰砰!”
槍聲再度響起,子彈打在牆壁和鐵門上,濺起無數火花煙塵,賈路側身一躲,一腳將防盜門關上,然後頭也不回的拎着槍竄向了窗口。
“砰!”
雀哥見賈路閃躲,對着一個對夥的人腿上崩了一槍,眼睛泛紅的吼道:“我這槍裡還有不到五發子彈!誰感覺自己腦袋夠硬的!動一下我看看!”
面對槍口,對面的人羣全都站在原地沒動,但同樣虎視眈眈的盯住了雀哥他們。
“小碩!扶着人!撤了!”雀哥震懾住對方之後,咬着牙從地上起身,槍口始終指着對方的那些人。
“走了!快!”此時的黃碩身上也全都是血,伸手扶起旁邊的一個青年,衆人迅速退出門外。
“嘩啦!”
最後出門的劉佔拿起立在牆角的鐵鉤子,將檯球廳的捲簾門拽下來鎖死,另外兩人也很快將車開到門口,衆人迅速登車駛離。
“怎麼樣,都有事沒事?”雀哥上車之後,感覺自己的腿部發麻,伸手摸了一下,發現掌心全都是血。
“我後背中槍了!”後座的二河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後背的衣服都被血粘在身上了,而且還傳來了火辣辣的感覺,咬牙開口。
“我他媽也傷了!怎麼感覺自己的頭皮讓人給掀開了呢?你們誰看看我頭怎麼了?”戴洋此刻捂着腦袋,感覺自己都能摸到頭骨了,對着旁邊的人大聲喊道。
“沒事,就是一個不到兩釐米的小傷口!你別用手摸,容易感染!用這個捂着點!”黃碩在車裡翻出一條新毛巾遞給了戴洋,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上也被劃了兩刀,隨即傳來了劇烈痛感。
“艹他媽的!賈路藏在這,絕對是提前知道有人會找他,否則是不會來這麼多人的!不是說他就是個混的啥也不是的地賴子嗎?”二河此刻過了亢奮的勁頭,腎上腺素退去之後,感覺後背的槍傷越來越疼,臉上嘩嘩冒汗的問道。
“也未必!之前大厚不是說過麼,這個檯球廳的老闆在本地挺硬的!而且那些人進門之後也喊話了!他們可能是檯球廳的人!像是欒曲鎮這種地方,住的都是地痞,有人喊一嗓子,聚幾十人那就跟玩一樣!”劉佔解釋了一下。
“沒錯!秦檜還有三個相好的呢!他能有幾個朋友,這不奇怪!何況欒曲鎮這邊住的都是社會混子,一打架肯定有人報團!剛纔那麼多人堵咱們,能跑出來這就算不錯了!”戴洋捂着腦瓜子開口。
“這事是我大意了,我想過檯球廳的人可能會幫忙,但絕對沒想過他們能有這麼多人!”雀哥此刻臉色極度陰鬱,用沾滿血的手指頭將手機屏幕解鎖,撥通了楊東的電話號碼。
“雀哥,怎麼樣了?”楊東之前認爲雀哥去抓賈路,絕對是十拿九穩的事,接通電話後,情緒上沒什麼波動的問道。
“……我這邊,事情辦砸了!”雀哥聽見楊東的聲音,臉色通紅的做出了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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