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廳三樓的儲物間內,此刻滿嘴酒氣的屠偉,正摟着一個自稱成年,但看起來十分稚嫩的坐檯小姐上下其手,顯得急不可耐。
“哥!你別急,等你手下把小雨衣買回來的,行不?”小姐不斷推着屠偉的胳膊解釋着。
“哎呀!你咋這麼磨嘰呢!我都不嫌你髒,你還嫌我埋汰啊?一個出來賣的,你跟我裝什麼清純?”光着膀子的屠偉身上佈滿紋身和疤痕,不耐煩的開口道:“你快JB點的!這屋裡死冷的!磨嘰啥!”
“哥,我不是嫌棄你!我是怕懷孕,你別急,再等等,行嗎?”小姐也知道屠偉是個大混子,所以看見他有點生氣,也不敢激怒他,只能好言好語的商量着。
“別跟我逼逼賴賴的!抓緊脫褲子,轉過去撅着!完事我多給你兩千塊錢,你也就是吃片藥的事唄!”屠偉每天紮在酒池肉林當中,身邊的姑娘基本上是一天一換,早就已經修煉到了只管自己舒服,別人愛死不死的狀態,所以憐香惜玉這個詞,對於他而言,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行吧!”這個小姐之所以同意跟屠偉出臺,就是爲了給她養着的那個小男朋友買雙AJ,聽說屠偉要加錢,轉身扶住了後面的貨架子。
“咣噹!”
屠偉這邊正在伸手解褲腰帶的時候,房門被一腳踹開,猛地撞在了他的屁股上。
“咕咚!”
屠偉被門的棱角撞在尾巴骨上,疼的一聲哀嚎,壓着小姐倒在了地上,急赤白臉的轉頭喊到:“媽了個B的!誰啊?”
“嘭!”
話音落,隨即衝進屋內的李虎奔着他臉上就是一腳,將屠偉踹的鼻血橫流。
“啊——”
小姐看見這一幕,嚇的一聲尖叫。
“沒你的事!現在馬上下樓,打車回家!如果這事傳出去,我肯定能找到你!”冷磊指着小姐把話說完,往外一揮手:“滾!”
“踏踏!”
衣衫不整的小姐聞言,毫不猶豫的跑出了倉儲間。
“冷磊?!”屠偉被一腳踢得鼻血眼淚橫流,難以置信的看着進門的兩人:“你他媽瘋了!敢跟我動手?”
“嘩啦!”
李虎看見屠偉一個人被堵在屋裡,而且依然在叫囂,直接掏出懷裡的私改獵上膛,頂住了屠偉的腦門子:“艹你大爺的!請你告訴我,你多你爹籃子呢?”
“行!行行行!有槍是吧?”屠偉被槍口頂住額頭,並沒有多麼害怕,而是梗着脖子點了點頭,跟冷磊對視了一眼:“有槍牛逼!但你能幹死我嗎?我要是折了,不僅二哥饒不了你!阿皓更會替我扒了你的皮,你信嗎?”
“記得咱們倆第一天見面的時候,我是怎麼收拾你的嗎?”冷磊看見屠偉色厲內荏的模樣,臉上浮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別用徐合宇嚇唬我!今天就算他在場,我如果想幹你!他也攔不住!”
“你跟東山集團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我是不是在嚇唬你,你心裡應該有數!”屠偉掃了冷磊一眼,喘着粗氣繼續開口道:“咱們倆之間無冤無仇,你他媽找我幹什麼?!”
“我跟你沒仇,但我跟東山集團有仇!你是東山集團的人,那我收拾你就沒毛病!”冷磊頓了一下:“你瞭解我的性格,所以威脅的話我不多說!帶我找到徐合宇,我保你沒事!”
“你他媽瘋了?你配見二哥嗎?”屠偉身爲東山集團的骨幹,對於徐合宇的忠誠還是有的,聽見這話,當即駁斥了一句。
“嘭!”
李虎手臂前揮,對着屠偉頭上砸了一槍把子,粗暴的將他砸倒。
“別跟我說教,直說能與不能!”冷磊面無表情的開口。
“冷磊!之前東山集團給了你那麼多錢!不是爲了把你培養成白眼狼的!”屠偉繼續犟了一句。
“東山集團給我的,是賣命的錢!該賣命的時候我上了!但最後因爲你們的情報失誤,卻讓我來背鍋!現在你跟我講道義?”冷磊嗤笑一聲,伸手拎着屠偉的衣領子,直接把他從地上拎了起來:“我問你最後一遍,能不能帶我找到徐合宇!”
“你賺的是賣命的錢,我拿的也不是賣屁.眼子的工資!來!你乾死我吧!”屠偉十分硬氣的開口。
“嘩啦!”
冷磊聽見屠偉的話,伸手拉開衣兜的拉鍊,直接在裡面掏出了一根裝着紅色液體的針管,將針頭湊近了屠偉的脖子:“你說得對,我跟東山集團有仇,但你罪不至死,這針管裡面,是艾滋病人的血液!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你帶我去找徐合宇,見到他之後,我把你放了!否則的話,我現在給你打一針!然後轉身就走!你混了這麼多年,應該見過染上艾滋病的癮君子吧?他們的慘狀,更不用我給你詳細描述了吧?”
“冷磊!我艹你媽!”屠偉聽見冷磊的一番話,脖子上青筋暴起,瞳孔更是猛然收縮,在強大的壓力之下,身體忍不住開始顫抖。
跟隨屠偉一起顫抖的還有李虎,因爲他很清楚,那根針管裡面的血液根本不是什麼艾滋病人的血液,而是冷磊在自己身上抽的,所以就算這一針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事,而按照他跟冷磊的約定,如果屠偉不服軟的話,自己就得一槍乾死他。
“我數三個數!如果你沒給我一個準確答覆,我就當你拒絕我了!一!”冷磊盯着屠偉的眼睛,盛氣凌人的跟他對視着,而且查數的速度很快:“二!”
屠偉聽見冷磊的一番話,臉上瞬間冒汗,他混了這麼多年,肯定見過不少吸D的人,更見過因此而染上艾滋病的,那些人在社會當中就像是一個異類,沒有朋友,遭到大衆甚至家人的排斥,如果沒有藥物維持的話,身體虛弱、頭髮脫落、免疫力極速下降……那種慘狀和絕望,確實比死更難受。
屠偉曾經有一個把兄弟,就是因爲注射D品的時候跟人共用了一個針頭,從而染上的這種病,當時所有人都排斥那個人,甚至連他的父母都不敢跟他接觸,彼時還年輕的屠偉,算是唯一一個敢接近他的人,即便這樣,他當時也膽戰心驚,不敢跟那個朋友共用碗筷,甚至對方打個噴嚏,他都得屏住呼吸,生怕把吐沫星子吞進去,最終,他的那個把兄弟因爲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壓力跳樓自殺了,而死後屍體被迅速火化,衛生部門也派來了武裝到牙齒的醫護人員,對他血液噴濺的地方連續進行了多次消殺,因爲這件事,屠偉心中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所以他混了這麼多年,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卻唯獨不去吸D,就是怕染上這種要人命的不治之症。
“三!”
屠偉這一閃念,冷磊也毫無停頓的查完了三個數,手裡的針頭奔着屠偉的脖子就攮了上去。
“啪!”
電光火石之間,屠偉速度極快的擡起胳膊抓住了冷磊的手腕。
“嘩啦!”
李虎槍口擡起,手指已經摸到了冰冷的扳機。
“我帶你去!”屠偉攥着冷磊的手腕,嗷的喊了一句,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艹你媽!我帶你去!”
“呼!”
屠偉語罷,冷磊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而李虎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他成爲一個身背命案的亡命徒,但其實並沒有真正做一個亡命徒的心理素質,當初連殺三人,是因爲生活無望,是因爲父愛的爆發,讓他進行的激情殺人,這纔將自己逼到了絕路上。
等衝動散去,他仍舊還是那個曾經因爲媳婦偷人,卻被情夫打了個都不敢還手的普通人,所以真要在這麼近的距離對屠偉的頭上來一槍,他的心理壓力恐怕不會比此刻的屠偉小多少。
“聰明!”冷磊咧嘴一笑,拍了拍屠偉的臉蛋子:“走吧!”
語罷,冷磊摟着屠偉的肩膀,將那根針管藏在衣服下面,帶着他走出了門外,而屠偉看着冷磊凸起的衣服,緊咬後槽牙:“你把那東西拿的離我遠點!萬一刮到我,我他媽跟你拼命!”
“別廢話!徐合宇在哪?”冷磊沉聲問道。
“自從上次受到三合集團的伏擊之後,二哥就始終很謹慎,都會固定住在集團辦公樓裡!”屠偉此刻心態已經崩了,而且被冷磊在氣勢上壓了一頭,基本處於頭腦空白的狀態。
“你知道該怎麼帶我見到他,是吧?”冷磊繼續問道。
“二哥的身邊現在二十四小時有人跟着,我只能帶你們試試!但成與不成,誰也不能保證!”屠偉臉色蠟黃的迴應道。
“這事失敗了,我得折,但你會比我更慘,放輕鬆!咱們的命綁在一起呢!”冷磊笑着捏了一下屠偉的肩膀,用衣袖把他人中位置的鼻血擦乾淨。
三人很快離開歌廳,乘坐屠偉的霸道駛離,大約十五分鐘後,李虎一腳剎車,將霸道停在了東山集團的廣場上。
“冷磊!我提醒你!你這麼做,是在玩火!”屠偉看着燈火輝煌的東山集團,莫名變得心慌起來。
“呵呵,我既然敢來單刀赴會,就不怕這裡是白虎節堂!我如果真是一個怕死的籃子,現在咱們就不會一起出現在這裡!下車!”冷磊語罷,伸手敞開車門,拽着屠偉的衣領子就把他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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