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羅漢等人在街道邊暴揍於志廣,並且成功脫身以後,在他們不遠處的巷子內,楊東依舊在跟匡宏叫來的那夥小青年拳拳到肉的混戰着。
巷子內。
經過十數分鐘的互毆,楊東和劉悅已經狼狽不堪,兩個人雖然吃力的從對夥腳下爬了起來,但已經沾了滿身的血,衣服也已經被扯得粉碎,宛若乞丐一般,完全靠毅力支撐,還在跟對方互毆着。
“嘭!嘩啦!”
混亂中,一個青年手中的甩棍貼着楊東的肩膀划過去,直接幹碎了他身後的一塊玻璃,楊東餘光一瞥,發現窗子內正好是一戶人家的廚房,裡面的窗臺上就是菜板子和廚具之類的物品。
“嘩啦!”
楊東一拳打掉了一塊尖銳的玻璃,隨後順着護欄的縫隙把手伸進去,直接抽出了一把菜刀,旁邊的劉悅也有樣學樣,順手拽出了一個擀麪杖。
“噗嗤!”
“噗嗤!”
楊東菜刀在手以後,對着前方的人羣就開始揮砍,瞬間砍傷兩人,劉悅趁着對夥散開的空當,一根擀麪杖舞的虎虎生風,頗有些武林高手的風範,但是瞎JB掄了半天,因爲擀麪杖實在太短,一個對夥也沒打着,反倒給自己腦門砸了個大包。
“呼啦啦!”
前方的青年們看見楊東手中厚重的菜刀,紛紛退後閃躲。
“咚!”
劉悅手握擀麪杖之後,心中的積鬱一掃而空,邁步上前砸倒了一個人,接着作勢就要衝進人羣。
“小悅,別打了,快跑!”楊東伸手拉着劉悅的後衣領子,把他拽回來之後,往反方向退了一下,隨後再次轉身揮舞菜刀,將對面衆人的腳步逼停,兩人趁着這個間隙,甩開身後的一夥青年,撒腿就跑出了巷子。
……
與此同時,於志廣和匡宏也逃離了這片區域,他今天帶着人過來,本來就是想收拾楊東一頓,一來是爲了跟呂建偉表達一下自己不退縮的態度,二來也是真的想爲自己出一口惡氣。
可是於志廣無論如何都沒想明白,按理說,今天晚上這一架,明明他的人都已經把楊東踹進了巷子裡,從戰略角度上來說,他明明已經打贏了,可是自己爲啥還捱了頓揍呢。
……
半小時後,楊東和劉悅回到住所,剛一推門,羅漢和林天馳等人就集體圍了上來,看見楊東和劉悅狼狽的模樣,羅漢頓時一愣:“你們倆這是出什麼事了?”
“我和小悅在健身房樓下被人襲擊了。”楊東忍着身上各處傳來的痛感,扭頭看着張傲:“去我房間把醫藥箱拿來!”
“哎!”張傲應了一聲,快步向楊東房間走去。
“什麼?”羅漢聽完楊東的話,猛然提高音量:“你們也在那跟人打起來了?”
“我先處理傷口,咱們的事一會再說。”楊東接過張傲拿來的醫藥箱,跟劉悅走進房間,隨後開始進行止血和包紮。
半個小時後,楊東和劉悅身上都裹上了一層繃帶,手上也掛着消炎針的吊瓶,開始與林天馳等人交流了起來,彼此間彙總着各自遇見的情況。
楊東聽完羅漢的敘述,眉頭微蹙:“你剛剛說,你們在健身房前面的路邊遇見於志廣了?”
“是啊!當時我們遇見於志廣的時候,還認爲大家是偶遇,可是後來我一聯想到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感覺他們是奔着你去的。”林天馳接過了楊東的話:“當時我們打起來以後,羅漢已經給於志廣收拾的夠嗆了,我想着既然於志廣都被打跑了,你應該是沒什麼事,所以就先撤回來了。”
“今天幸虧你們及時到場,把於志廣擋在了巷子外面,否則我和小悅真的就懸了。”楊東回憶了一下鬥毆的經過,當時沒有於志廣在場,那羣小生荒子尚且如此拼命,如果於志廣進了巷子再一攛掇,局面絕對得失控。
“東子,這個於志廣琢磨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咱們真的不能再忍了,雖然之前這兩次,你都福大命大的躲了過去,可是誰能保證,你下一次還會遇見什麼狀況呢?”羅漢滿臉嚴肅的迴應了一句。
“嗯,你說的沒錯,於志廣這件事,的確應該處理了。”楊東略微點了一下頭:“之前咱們和於志廣的幾次交鋒,他從來都沒有正式露過面,今天他既然親自來了,肯定是因爲我讓小傲一個人停掉新帆工地的事,讓呂建偉心裡不舒服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跟於志廣談的,但是看於志廣今天的表現,他肯定是對呂建偉妥協了,打算跟咱們硬拼一下,在於志廣替呂建偉把信心樹立起來之前,咱們必須把他幹倒!”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卻很難啊。”林天馳有些犯愁的嘬了下牙花子:“經過咱們跟於志廣的幾次交鋒,我發現此人就是個十足的地痞,他膽子雖小,但是下手卻挺黑,加上今天漢子又把他傷了,接下來他肯定還得躲,咱們想收拾他雖然容易,可是想找到他,真是太難了。”
“咱們跟於志廣產生利益衝突的點,就在呂建偉身上,所以只要卡住呂建偉,就不怕他會不露面。”楊東對於林天馳提出的疑問倒是沒怎麼焦慮:“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要保持警惕,避免今天的事情再度發生,同時務必要將呂建偉的工地卡死,一定不能讓上次那種失誤再次發生。”
劉悅聽見楊東提起上次自己的失誤,頓時老臉一紅。
……
與此同時,市內某小吃街邊,一家由平房院落改成的黑診所門前。
“吱嘎!”
呂建偉將陸地巡洋艦一腳剎車將車停在院子門口,隨即被一個小青年帶着走進診所,直接去了於志廣的病房裡。
於志廣因爲屁股中刀,所以縫合以後也不能平躺,只能像只燒雞一樣的撅腚在牀上輸着液,看見於志廣狼狽的模樣,呂建偉頓時一愣:“之前跟我通話的時候,你不是保證過能把楊東一個回合放倒嗎,怎麼自己卻讓人收拾成這個B樣呢?”
“唉……大意失荊州啊。”於志廣活動了一下已經泛酸的脖子,語氣無比惆悵:“今天我本來都已經把楊東給按住了,可是沒想到他那邊也設下了伏兵,林天馳和羅俊卿他們四個人打我一個,我雖然兇猛,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下山猛虎戰羣狼,對手終究有點狂。”
“你都讓人打成這樣了,就別在這吹牛逼了,行嗎?”呂建偉煩躁的終止了於志廣的話提:“最後怎麼樣了?”
“我今天過去之前,本想着把楊東帶走,然後給他上上課,讓他以後別再找你的麻煩,可是沒想到中間出了羅俊卿他們那麼一檔子事,楊東讓我手下的弟弟們打了夠嗆,但最後還是抽冷子跑了。”
“你說什麼,楊東跑了?!”呂建偉徒然提高了音量,因爲於志廣之前偷襲楊東失敗,而導致楊東在新帆開的那一槍,直到現在,呂建偉都感覺槍聲依舊在自己耳邊迴盪,聽說於志廣今天再次落敗,他是真的慌了,到了現在,呂建偉已經徹底摸不清楊東的脈門了,更不知道於志廣這次的偷襲,將會給自己招來什麼樣的報復。
“姐夫,今天晚上的事,的確怪我大意了,你放心,只要我能下地走路,肯定還去找楊東,這件事,我絕對給你個說法!”於志廣之前已經被呂建偉臭罵過一頓,也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變得十分敏感,所以毫不猶豫的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算了,你既然傷了,就先好好養傷,剩下的事,等你康復再說吧。”本想着繼續抱怨幾句的呂建偉,見於志廣這麼痛快的承認了過錯,再一看他貼着紗布的大腚,終究把話咽回了肚子裡,打開手包,在裡面掏出了兩萬塊錢。
“姐夫,我這有錢,醫藥費不用你出。”於志廣微微搖頭。
“你既然是爲我出的事,那我肯定管你。”呂建偉把錢擺在了牀頭:“大廣,我老呂爲人雖然比較吝嗇,但我不傻,你是不是真心爲我辦事,我能看得出來,撇去利益因素不說,咱們還是親戚,所以你如果能幫我邁過這個坎的話,我會把你的情記在心裡,也表達在事兒上!”
“姐夫,我明白了。”於志廣應了一聲。
“行了,你安心養傷吧,我先走了。”呂建偉挺鬧心的看了一眼於志廣的輸液瓶,轉身離開。
“那個誰,替我送送姐夫!”於志廣向身邊的青年吩咐了一句。
……
呂建偉離開診所,剛坐到自己的車上,老黃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老黃?”呂建偉坐在駕駛位,神情疲倦的開口。
“老呂,剛纔張士傑給我打了個電話,說酒店工地第二批准備栽植的綠化樹木,他已經備出來了,準備這幾天就運過來。”老黃迴應了一聲。
呂建偉沉吟半晌,嘆了口氣:“那批樹不急,先放一放吧。”
“你小舅子不是說今天去辦楊東了嗎?”老黃聞言一愣,隨後試探着開口:“又辦砸了?”
“是啊,今天晚上,他找了十幾個人去對付楊東,結果自己攥着刀,把自己的屁股給捅了,到現在爲止,他連拉屎都他媽不知道在哪個眼出來呢。”
“老呂,咱們的工程開盤,到現在可都已經一個多月了,現在的天氣眼看着就越來越冷了,繼續拖下去,成本會越來越高。”老黃抿了下嘴脣:“還有張士傑那邊的樹,就算咱們人等得起,可是樹也等不起啊!”
“張士傑那批樹,你按說好的的價格給他結賬,至於工地這邊,先放一放吧。”呂建偉深深地嘆了口氣:“今天於志廣又把事辦砸了,以楊東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這時候動工,就是在激化矛盾。”
“行,那我先讓張士傑把樹運到大L,然後找個地方埋上,雖然二次起植,會造成一部分樹木死亡,但總歸能降低一些損失。”老黃見事情沒有轉機,只能從專業的角度上開始止損。
“最近這幾天,公司那邊我就不去了。”呂建偉猶豫了一下,隨即補充道:“你也儘量躲一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