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M,阿拉S盟。
餘家邦決定跟楚恩光進行交易之後,就開始連夜出發,駕車接近二十個小時,終於趕到了這個與兩省一國交接的城市。
左旗J蘭泰路,是一條雙車道的二類街道,路邊有着不少的二層商網,經營着各種店鋪。
晚上八點,在街邊的一家羊蠍子飯店裡,閻良和餘家邦一行十人,總共分爲三夥,裝作彼此不認識的模樣,在不同的包房裡面吃飯。
其中一間包房裡,餘家邦喝着剛煮出來的奶茶,抿嘴看向了閻良:“咱們現在已經到A拉善了,但是楚恩光那邊始終都沒動靜,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放心吧,在咱們來之前,我就已經把計劃做好了,我已經找本地的朋友,在附近小區裡給咱們租了一個短租房,至於接下來的動作,咱們還得等楚恩光先露面再說!”閻良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A拉善這個地方,地勢太過於複雜,西與G肅省J泉市、Z掖市、J昌市、W威市、B銀市相連,東南隔賀蘭山與N夏回族自治區Z衛市、W忠市、Y川市、S嘴山市相望,東北與B彥淖爾、W海市、E爾多斯市接壤,北與M古國交界,不僅如此,還有大片的草原、沙漠、戈壁等無人區!幅員遼闊,而且四通八達,所以楚恩光可以制定出無數計劃和撤走的路線,而他具體是要西進G肅,還是南下N夏,亦或者是留在省內,乃至直接出國,咱們都摸不到脈,所以必須得等他先出招!我推斷,他肯定不敢把交易地點放在市內,到時候等他把交易地點給咱們,我就能推斷出他的大概路線,做出後續的推斷!”
“這麼麻煩?”餘家邦從來沒親自參與過這種事,所以聽完閻良的話,也是半信半疑,至少在他看來,這些江湖人士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而已,所以他感覺閻良多少是有點故弄玄虛,在故意跟他賣弄,證明自己的價值。
“刀槍相向,也得先找到目標,楚恩光是一隻驚弓之鳥,所以他會更謹慎!大家都是人,誰又能比誰聰明多少呢?”閻良似乎同樣猜到了餘家邦的想法,也是笑呵呵的給出了回答。
“也對,那這件事就由你全程安排,我只管配合!”餘家邦情商很高,此刻似乎察覺到了閻良的一絲不滿,頓時轉變話鋒,岔開了這個話題,畢竟他對於這種舞刀弄槍的事情一竅不通,而且比誰都清楚,如果這次再不能徹底把楚恩光這件事解決的話,餘家或許真的就要遭遇滅頂之災了。
……
安壤,東山集團。
隨着徐合宇發現林美辰出事,整個東山集團的人就幾乎全都忙碌了起來,開始到處尋找林美辰的下落,不僅是社會上的人在找,徐合宇甚至還直接找到了金崇,導致這件事雖然沒有正式立案,但市局卻抽調了一部分警力,組成了一支專案組,專門用來調查關於林美辰的綁架案。
下午三點,徐合宇聽說林美辰的事情有線索了,就迅速趕往了金崇的辦公室。
“金局,我聽說美辰的案子有消息了,什麼情況?”徐合宇走進辦公室,急不可耐的問道。
“這事你是聽誰說的?”金崇有些意外的看了徐合宇一眼,因爲他也是剛剛接到這個彙報不久。
“這不重要,怎麼樣,人找到了嗎?”徐合宇追問道。
“你先別激動,坐下聽我慢慢跟你說!”金崇看着徐合宇的模樣,輕聲安撫。
“怎麼了,美辰她……出什麼事了?”徐合宇見金崇沒有直接說事,呼吸有些急促。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緊張!”金崇沒有去燒水泡茶,拿出一瓶礦泉水給徐合宇遞了過去,解釋道:“情況是這樣的,專案組那邊經過一系列的排查,確實找到了冷磊的線索,而且還摸到了他藏身的地點,他最近住在市內一處居民小區的車庫改建房裡,不過等民警摸過去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空了,而且經過了打掃,說明他不是倉促逃跑,而是有序撤離的,冷磊這個人,在安壤是一個讓許多人頭疼的老混子,當年他跟在房鬼子身邊如日中天的時候,我還在基層派出所當指導員呢!根據履歷來看,這個冷磊心理素質極好,而且多次入獄,反偵察意識又很強,我們目前還沒有找到其他跟他有關聯的線索!”
“呼!”
徐合宇聽見這話,心情纔算放鬆了一些,雖然林美辰仍舊下落不明,但起碼沒有傳來什麼噩耗,他伸手擰開了手裡的水瓶,繼續問道:“冷磊的家人呢?也跟他沒有聯繫嗎?”
“當年冷磊的親哥哥死掉之後,他就跟家裡人徹底斷絕了往來,這麼多年從未回過家!所以這條線索是完全沒用的!跟冷磊一起的那個人,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他的身份叫李虎,已經有人去他的戶籍地展開調查了,但是我個人感覺希望不大,因爲他身上也揹着命案的通緝!”金崇頓了一下:“咱們站在私人角度上聊天,我不跟你說空話,我覺得冷磊目前肯定還在安壤境內,而且綁架林美辰,也一定是爲了跟你談條件,所以咱們現在與其大張旗鼓的去找他,你還不如等他給你打電話,主動聯繫你,這樣的話,到時候我可以出動警力,幫你進行營救!”
“話說起來容易,可是真讓我就這麼等着,我怎麼可能有這個耐心呢!”徐合宇因爲這件事,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心裡始終沒着沒落的。
“我知道你心裡裝着事,但是這件事你着急也沒辦法,因爲咱們目前根本就找不到冷磊,現在摸查不到他的社會軌跡,而且安壤市又這麼大,如果冷磊隨便找個縣城,或者縣城下面的農村一藏,你怎麼找他?”金崇很理智的勸道。
“所以呢?我除了等待,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徐合宇心亂如麻的問道。
“你放心吧,冷磊綁架林美辰,肯定是爲了跟你談條件,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林美辰現在是不會有危險的!至少冷磊在沒有跟你產生談判破裂之前,不會把她怎麼樣!”金崇開口安慰。
“你不懂!我現在擔心的不僅僅是冷磊會不會傷害林美辰!我同樣擔心林美辰會不會受委屈!會不會害怕……算了,這些事我跟你提你也不懂!”徐合宇是一個很精明的人,但絕對不是一個善於鑽營的人,以至於外人提起他來,評價都是大氣、仗義,所以他在對待感情上,也一貫都秉承着大男子主義,替林美辰做了許多,卻又始終沒有當面提起過。
按照徐合宇的計劃,等竇衛洲徹底上位,東山集團在安壤站穩腳跟之後,他就會找個機會跟林美辰坦白自己的身份,然後低調的把婚結了,完成事業愛情雙豐收。
但現在,徐合宇還沒有坦白自己的身份,還沒有給林美辰帶去一個溫暖的家庭和一份穩定的生活,就首先讓她因爲自己而遭遇了綁架,身爲東山集團的掌門人,卻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種事對於徐合宇而言,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同居的幾個月時間,徐合宇已經習慣了林美辰每天晚上做的夜宵,習慣了林美辰每天的噓寒問暖,習慣了兩個人睡前的柔情蜜語,習慣了兩個人相擁而眠時,林美辰傻傻的依偎在他的臂彎,說着對於未來生活的種種憧憬。
這天晚上,徐合宇仍舊一個人去了順泰家園房子,與平時不同的是,隨着徐合宇跟林美辰這一方可以逃避世俗的小窩被暴露出來,他生活中最後的平靜也被打破,徐合宇在樓上的時候,樓道口停了三臺車,不僅出口有人值夜,而且樓內的安全通道和五層樓梯間,甚至樓後的窗子都有人輪班盯着。
房間內的客廳裡,徐合宇一個人喝着冰箱裡剩的啤酒,心情極度鬱悶,身爲一名上位者,他連一個能夠傾訴的人都沒有,因爲他不能讓外人看見早上那種失態的模樣,更不能讓人看見,堂堂東山集團的掌門人,會因爲一個女人而變得優柔寡斷,魂不守舍,所以除了獨處的時候,他必須得硬撐着,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鈴鈴鈴!”
徐合宇這邊剛啓開一瓶新的啤酒,桌上的手機鈴聲便隨即響起,看見打來的陌生號碼,徐合宇精神一振,迅速拿起來按下了接聽:“我是徐合宇!”
“徐總,我是錢樹豐!”對面傳來一道男聲。
“有什麼事?”徐合宇發現來電話的人不是冷磊,心中有些失落。
“當然是賬本的事,我已經想好怎麼交易了,咱們聊聊吧,行嗎?”錢樹豐主動問道。
“你說!”徐合宇放下酒瓶,點燃了一支菸。
“我考慮了一下,感覺楊東不可信,但你也不可信,因爲你如果拿到賬本之後,很可能會逼着我去做污點證人,而我真的不想淪爲你們手裡的棋子,所以我想好了,不準備投奔你,而是準備把賬本賣給你,不知道你感興趣嗎?”錢樹豐說出了自己的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