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皇宮辦公室內,廖慶聽完楊東的話,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眯眼道:“你聽人說起過我,誰說的?”
▪тTk an ▪c○
“本地有幾個朋友,總提起你。”楊東壓根不認識廖慶,此刻的語氣也十分含糊,說的都是場面話:“慶哥你如果在本地不好使的話,我也不可能登門拜訪!”
“呵呵,有點意思啊,什麼事,說吧!”廖慶收回目光,繼續打起了牌。
“這事在這說不合適,慶哥,我想跟你單獨聊聊!”楊東沒有直接說事。
“培子,替我打一圈!”廖慶見楊東站在原地沒動,對那個帶他進門的青年招了下手,然後邁步向旁邊的一個房間走去:“你跟我過來!”
“踏踏!”
廖慶一動,兩個青年也隨即起身跟了上去,楊東知道廖慶不可能跟自己單獨見面,帶兩個人也無所謂,於是直接去了辦公室裡面的套間。
“這屋沒外人了,有事你可以說了!”廖慶進門後,坐在了中式的梨木沙發上。
“慶哥,實不相瞞,我來找你,是求你救命的!我在本地得罪人了!”楊東走過去坐在了廖慶對面。
“得罪誰了?”廖慶挑眉。
“孫赫良!”楊東說完孫赫良的名字以後,就一直在盯着廖慶臉,捕捉着他臉上的表情。
如今楊東登門赫麟集團被拒,官方的關係又打不通,所以唯一能指望的,就是社會這條路了,他之所以讓司機帶他去了附近最大的娛樂場所,是因爲這種場子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夠開起來的,不僅官方背景得過硬,而且社會關係也不可能太拉胯,之前出租車司機對楊東說過,孫赫良最早也是街痞出身,所以本地社會上認識他的人肯定不少,而楊東此刻也是在撞大運,如果羅馬皇宮不行,那他接下來肯定還會去其他的娛樂場所,通過同樣的方式跟老闆去聊,雖然這種做法有些病急亂投醫,但也是楊東能夠想出來最有效,也是最快的方式了。
而廖慶的表情,也讓楊東感覺,自己的這個路子選對了,因爲廖慶聽見他提起來的人名,表情出現了細微的變化,略有好奇的看向了楊東:“我跟大良的關係,你是從哪聽說的?”
“慶哥,你在本地是個有實力的大哥,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人盯着,所以知道你們關係的人不在少數,給我指這條路的人,不是社會上的朋友,我也不太方便說。”楊東發現廖慶似乎真的認識孫赫良,而且對他的稱呼並非別人口中的“赫良大哥”,而是略顯親近的“大良”,也能感覺兩人關係匪淺。
“呵呵,求我辦事,卻連底細都不敢對我說,不夠坦誠。”廖慶對於楊東究竟是被誰舉薦而找上門來並不感興趣,繼續道:“你爲什麼認爲我會幫你?”
“慶哥,我跟赫良大哥之間的矛盾並不是很深,主要原因是我朋友昨天晚上在酒吧玩,跟赫良大哥的侄子孫斌發生了一些衝突,現在人都在看守所裡,我想讓你幫忙斡旋一下。”楊東話語精簡的開口。
“孫斌?那哪是他侄子啊,不是跟兒子一樣嘛!”廖慶聽見這話,微微搖頭:“你要是動了大良的兄弟還好說,但你動了這個孩子,那不是作死嘛!”
“慶哥,我們這些人,就是路過貴寶地,短暫停留,所以肯定不會主動惹事,但這事既然出了,我不討論對錯,也認栽,但好在孫斌並沒有出什麼大事,這是也還有緩兒,你說呢?”楊東笑着問道。
“你啥訴求啊?”廖慶拿起煙盒問道。
“讓赫良大哥高擡貴手,放我朋友一馬!”楊東頓了一下:“你覺得這事多少錢能辦?”
“嘖!”
廖慶思考了一下,身體後仰靠在了沙發上:“孫斌傷的嚴重嗎?”
“傷肯定有,但絕對不嚴重!”楊東此刻並不知道孫斌真正的傷勢,只是按照孫赫良司機的說法複述道:“據說是小腿和肋骨骨裂,但或許還有水分。”
“三百萬,這事我幫你去聊聊。”廖慶沉吟數秒,開出了一個數字。
“可以!你給我個賬號,我儘快讓人給你打款!”楊東聞言,毫不猶豫的點頭,實事求是的說,如果他們之前只是跟一羣普通學生髮生衝突,可能這事花個十多萬塊錢就可以辦下來了,但廖慶現在張嘴就要三百萬,這個價錢是訛人嗎?
答案是肯定的!
同時,這錢楊東也必須得出,三百萬對於楊東而言,算不上什麼難以接受的數字,而且他心裡更清楚,孫赫良不缺錢,廖慶同樣也不缺,所以這錢並非是辦事的錢,而是買關係的錢,能把錢送出去,總比求人無門強多了,況且張曉龍和湯正棉這倆人,在楊東心裡那絕對是無價之寶。
“沒看出來,你子彈還挺充足!”廖慶見楊東這麼痛快就答應了他的條件,咧嘴一樂。
“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總不能看我朋友在裡面遭罪!”楊東之前給吧檯的服務生扔兩萬塊錢小費,要的就是營造一種財大氣粗的形象,花錢買一個能見廖慶的機會,否則他如果不表現出來一點實力,那麼以廖慶的身份,肯定也不願意跟他接觸。
“二涵,給他個卡號,讓他打錢吧!”廖慶語罷,從沙發上起身,看了楊東一眼:“晚上八點,過來聽信!”
“慶哥,謝謝!”楊東見廖慶把活接了,心下輕鬆不少,如今他在沈Y,已經是觸頂的大哥,但是在別人的地界上,該收起獠牙還是得收,就像廖慶去了沈Y,見了他也得低聲下氣是一樣的。
如果換在幾年前,楊東遇見今天這種事,肯定還得像是當初詐唬古保民一樣,纏着一身假雷.管,拎着兩把剔骨刀直接衝到孫赫良的辦公室裡面耍無賴,而現在的他,身家已經十數億,能用錢解決的事情,自然犯不上用命去拼。
至於楊東究竟是有錢之後變慫了,還是更爲成熟理智,只能見仁見智了。
……
廖慶能夠在C沙這種城市開出羅馬皇宮這種場子,那也絕對不是一般炮兒,起碼江湖地位肯定是有,而且他這種老闆,既然把活接了,那麼事也肯定得辦,畢竟對於他而言,名聲比錢重要,而他答應幫楊東辦這件事,沒有什麼其他因素,單純就是爲了賺錢。
一個半小時後,廖慶已經趕到了赫麟集團,在辦公室裡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孫赫良。
孫赫良今年四十五歲,國字臉,三角眉,身材勻稱,保養極好,就是皮膚比較黑,這種膚色不是天生的,單純就是被曬出來的。
“大良,你現在都是這麼大的老闆了,怎麼不好好弄個辦公室呢,你這環境也太簡陋了吧!還不如我那個KTV的辦公室呢!”廖慶坐在孫赫良的辦公室內,笑呵呵的開口。
“我這地方就是個擺設,我的業務重心不在這邊,自然不需要這裡撐門面,如果不是這幾天我住的那棟別墅裝修,我都不會來這裡。”孫赫良叼着一支純古巴進口的雪茄,吐出一口濃霧:“你今天怎麼這麼閒着,來我這了呢?”
“哈哈,我還真不是閒着,是有事來求你的!昨天晚上,你侄子跟人打架了,對吧?”廖慶直言問道。
“對方不是一羣外地人嗎?怎麼會找到這你這?”孫赫良聽見這話,微微蹙眉。
“四海五湖皆兄弟,有幾個外地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廖慶哈哈一笑:“擡擡手唄,哥們兒?”
“這事,你想讓我怎麼擡手啊?”孫赫良面色一冷:“昨天的事情,我都問清楚了,孫斌過生日,請了一羣人去酒吧玩,席間他的同學跟別人起了衝突,兩夥人打起來了,當時孫斌上去拉架,根本沒主動伸手,就讓對方給打進醫院去了,這事我能忍啊?”
“哎呀,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這事歸根到底,不就是幾個小孩子打架麼,如果你侄子今天真受了多麼嚴重的傷,那我絕對不會登門,因爲我分的清遠近!但這事我來之前也瞭解過,孫斌其實就肋骨骨裂了,其他的沒什麼大問題,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這邊拿出來一百萬作爲賠償,你消消氣,就把手鬆開吧,那個外地找我的朋友,我們倆有合作關係,這事辦不好,真會影響我的事業!”廖慶扯了個謊,壓低聲音道:“說句難聽的,當年咱們倆一起當小偷的時候,有一次去機械廠偷電機,出事以後你跑了,我被保衛科抓住了,籃子差點踢碎了,但是我把你供出來了嗎?”
“哎呀,都這麼多年的事了,你還提它幹啥呢!”孫赫良面露不耐。
“哥們,你飛黃騰達之後,我沒求過你吧?”廖慶繼續問道。
“操!你快閉嘴吧!”孫赫良看了廖慶一眼,思慮數秒,這才揮了揮手:“這事我鬆手了,你的賠償我也不要,不過昨天孫斌也有幾個同學受了傷,你讓那幾個打人的必須把賠償給到位,他們都是孫斌的朋友,這事如果處理不好,以後孫斌在學校裡沒面子!”
“哥們兒!話不多說,感謝啊!”廖慶聽見這話,頓時拱手抱拳,笑逐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