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對面的街道上。
“哎!小雨!你幹嘛呢!”羅漢看見柴雨琪拎着板磚,氣勢洶洶的奔足療店走去,一愣過後,邁步擋在了她身前。
“你躲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拍了,你信不信!”柴雨琪話音落,拎着轉頭繼續向足療店走去。
“不是,你要幹什麼呀。”羅漢自從下樓以後,看着走進足療店的楊東,還有莫名急眼的柴雨琪,腦子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捉姦!看不出來嗎!你躲開!我今天肯定得把這個破店給砸了!”柴雨琪話音落,俏臉泛紅的還要奔着面前的足療店使勁,這一刻,楊東在她心中的形象轟然倒塌,在柴雨琪看來,楊東此刻的行爲,完全是酒後失德所暴露出了本性。
“刷!”
羅漢看見柴雨琪向足療店方向邁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行了,別鬧了你,剛纔東子說了,讓我把你安全送回家,你在這出了問題,我沒辦法向他交代,走吧!”
“你別攔我,不然我真拍你了!”此刻的柴雨琪宛若悍婦一般,再次對着羅漢叫嚷了一句。
“別鬧了,走吧!”羅漢語罷,拽着柴雨琪就往車邊走,而他的力量肯定不是柴雨琪一個小丫頭能夠抗衡的,所以他根本沒理會這個小姑娘的掙扎,強行拉着她停車的方位走了過去,羅漢是一個對感情比較木然的人,最近一段時間,也沒看出楊東和柴雨琪之間的“愛恨情仇”,不過在他的印象中,楊東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酒後去風月場所的舉動的,所以第一反應就是楊東可能是準備甩開柴雨琪辦什麼事,畢竟柴雨琪是柴華南的女兒,楊東有事避開她,也在情理之中。
足療店內。
楊東站在門口,順着玻璃門粗略掃了一眼被羅漢攔住的柴雨琪,低頭點燃了一支菸。
“哎,小夥兒,你到底找不找人兒啊?”吧檯後面的老闆娘見楊東在門口站了半天,有些不耐煩的問了一句。
“你們這,有沒有按摩師?”楊東聽見老闆娘的聲音,轉過了身:“正規的那種!”
“呵呵,你真能開玩笑,你看我這個小門臉,像是能做正規按摩的地方嗎!”老闆娘笑着斜了楊東一眼:“我們這隻有白天能做按摩,晚上這個時間,是有出臺的姑娘了,你要是找人,我就去把人叫醒,你要是不找,就抓緊走吧,一個男的站在門口,耽誤我生意。”
“行,找一個吧!”楊東略一思忖,點了點頭,他這個行爲,也無非是想讓柴雨琪對自己產生反感,打算從一些末微的細節上淡化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畢竟柴雨琪此刻還在門外,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衝進來,如果到時候撞見楊東在門口乾坐着,那他的計劃肯定就失敗了。
“歲數大的一百五,歲數小的三百,找啥樣的?”老闆娘輕車熟路的開口。
“三百的,我這麼年輕,也不能虧了自己啊。”楊東咧嘴一笑,掏出三張鈔票放在了桌子上,他不是一個純情少男,也沒有什麼精神潔癖,加之最近這兩年也總跟畢方和二力那些混子們摻和在一起,所以對於找姑娘這些事,並沒有什麼牴觸心理。
“你去裡邊那個房間等着吧,姑娘馬上就到。”老闆娘收了錢之後,指着走廊那邊的方向開口指了下路。
……
楊東在足療店裡找了個姑娘,完全是爲了防止柴雨琪衝進門內,所以就假戲真做了,加上之前在酒桌上聽吳定遠聊了幾句不正經的話題,再被足療店的氛圍一烘托,所以他還真動心思了。
此刻在足療店門外,柴雨琪手裡的板磚已經被羅漢奪走扔了,人也被拽到了車邊,畢竟憑柴雨琪的那點力氣,想要跟羅漢抗衡,根本沒什麼競爭力。
“咣噹!”
羅漢走到G63旁邊呢,伸手拽開了車門:“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要進去上廁所!”柴雨琪跟羅漢撕吧了半天,發現自己真整不過這個身材壯碩的王八犢子,指着燒烤店開口:“我去衛生間,你總不能也攔着我吧?”
“行,你去吧!”羅漢聽見柴雨琪開口,鬆開了她的胳膊,同時擋住了通往足療店那邊的去路,因爲羅漢也喜歡喝酒,所以在醫院這陣子,也經常來這家燒烤店,知道這裡沒有後門,也就放下了戒心。
“呸!狼狽爲奸!”柴雨琪被羅漢松開之後,甩了一下被拽得有點疼的手腕,轉身走進了燒烤店內。
“今天晚上,這到底是唱哪一齣呢?”羅漢看着消失在燒烤店裡的柴雨琪,還有走進足療店裡面不出來的楊東,一臉懵逼的自問了一句。
“他媽噠!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包括我爸!”柴雨琪走進燒烤店之後,站在了衛生間外的洗手池前,小胸脯劇烈起伏的掏出了手機,翻找着通訊錄:“王八蛋,老孃長得這麼美,你都不跟我玩,竟然去找那些烏七八糟的女人,氣死我了!”
柴雨琪藉故走進衛生間,就是爲了找個機會打個電話出去,可是等她在手機裡翻找出雷鋼的名字之後,又產生了短暫的猶豫,在這之前,憤怒至極的柴雨琪本來是想着給雷鋼打個電話,叫他來砸了那家小足療店出氣的,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雷鋼真的帶人來了,那麼這件事情的起因必然會傳到柴華南,甚至於李俊茹的耳朵裡,或許柴華南能對這種事有一定程度上的理解,可是李俊茹倘若知道了這件事,自己跟楊東之間,肯定就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這麼多年來,哪怕是柴華南當年的鼎盛之時,也從來不敢去亂扯男女關係,或者說永遠都將保密工作做到了最好,而柴雨琪也沒少因爲這些事,在柴華南那裡討要“封口費”,李俊茹是一個有精神潔癖的人,所以對於這些尋花問柳的事情,始終讓柴華南諱莫如深,李俊茹既然能對自己的老公管控的那麼嚴,自然也不會接受一個有污點的未來女婿。
“特麼的,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還得讓我在這裡給你擦屁股,哎呦,氣死我了!”柴雨琪站在鏡子前面,越想越氣,最後靈機一動,直接退出通訊錄,撥通了一個號碼:“喂,110嗎,我要報警,嗯,我要舉報賣.淫嫖.娼,地址在……”
幾分鐘後,柴雨琪走出了燒烤店,斜眼看了一下燒烤店的方向,隨後撩了下頭髮,隨即拽開車門坐了進去:“走吧!”
“好!”羅漢見柴雨琪終於不鬧騰了,滿心歡喜的從另外一邊上車,駕駛着奔馳大G離開。
……
足療店內。
楊東坐在一個只有一張牀,而且亮着粉色燈光的插間內,等了差不多五六分鐘左右,一個穿着睡衣的女孩拽開了房門:“你好,是你這個屋裡叫的姑娘吧?”
“對,是我!”楊東打量了一眼女孩,年紀大約十八九歲左右,身材纖細,長相清純,還算比較滿意,隨即點頭應了一聲。
“大哥,你確認,真是你嗎?”女孩看着楊東,微微怔神。
“怎麼,沒服務過我這麼帥的?感覺撿到寶了,是不?”楊東剛剛在門外見風之後,此刻也有些酒力上涌,在微醺的狀態下跟女孩開了個玩笑。
“帥不帥的咱們先不說,我主要是沒服務過殘疾人。”女孩伸手指向了楊東打着石膏的左臂:“大哥,你是在醫院裡跑出來的吧,都這樣了還來找姑娘,你這麼大癮嗎?”
“話多了昂!”楊東聽完女孩的話,頓時無語:“快點的吧,我一會還得回去打吊瓶呢!”
“行,那我幫你吧,我看你這樣,脫衣服應該也挺費勁。”女孩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隨即開始上前幫楊東脫衣服。
很快,楊東這邊就只剩下了一條內褲,女孩的睡衣也隨之滑落,一絲不掛的站在了楊東面前。
“大哥,你確定,你這胳膊真能行嗎?你可別出現什麼問題,再給我賴上!”女孩看着楊東受傷的左臂,再次確認了一句。
“怎麼着,你見過用胳膊的?”血氣上涌的楊東反問一句。
“也對,那來吧!”女孩聞言一笑,邁步上前。
“咣噹!”
與此同時,插間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隨後兩名身穿警服的民警,快步走進了房間內,同時一聲暴喝:“都別動!警察掃黃!”
“啊——”
女孩一聲尖叫,拿起衣服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楊東看着進門的警察,也當場呆愣。
“哎呦,都這樣了,還出來扯犢子呢?”一個警察看見楊東打着石膏的左臂,十分無語的開口。
“大哥,我說我還沒幹呢,你信麼?”楊東比警察還無語的反問了一句。
“你幹不幹的,這同樣是違法行爲,懂嗎!”警察看了一眼房間內的楊東和女孩,冷聲呵斥了一句:“把衣服穿好,跟我們走一趟!”
“哎呀我去,這麼倒黴嗎?”楊東聽完警察的話,十分憋屈的嘀咕了一句,隨後開始穿起了衣服,同時看着旁邊那個女孩:“老妹,商量一下,你再幫個忙,給我把衣服穿上唄?”
“……”
五分鐘後,楊東和足療店老闆娘,以及那個女孩一起被帶離了足療店,乘坐警車離開。
……
足療店所在地的轄區派出所,民警辦公室內。
楊東因爲左手打着石膏,所以沒辦法戴手銬,正坐在椅子上跟辦案民警不斷解釋着:“大哥,我今天晚上真的就是因爲喝了點酒,內心當中稍微有點小衝動了,不過天地良心,我連褲衩子都沒脫呢,你們就進門了,我真啥都沒幹!”
“不管你乾沒幹,但是你的行爲都已經觸犯了治安管理處罰法。”坐在楊東對面的民警看着他一臉憋屈的樣子,也不禁莞爾:“而且你也點背,剛趕上我們今晚大掃黃,而且上面又剛剛下達了拘留指標,你這個屬於未遂,情節較輕,罰款就免了,進去蹲三天吧,就當長教訓了。”
“大哥,我能打個電話嗎?”楊東聽說自己得因爲嫖.娼蹲拘留,腦瓜子嗡的一聲。
“我們會通知你家人的,別打了。”
“哥,通融一下唄。”楊東一臉懇求的開口。
“行,打一個吧!”因爲楊東犯的事不大,民警看見他一臉苦逼的模樣,笑着點了下頭。
“哎,謝謝!謝謝!”楊東連連道謝之後,拿起桌上的手機,直接撥通了孫建勳的號碼,但偏偏趕上孫建勳當晚在出任務,手機已經關機了。
“哎呦我去,這也太點背了。”楊東聽見手機裡傳來的關機提示音,心中更憋屈了,他雖然是江湖人士,可畢竟嫖.娼被抓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所以除了孫建勳,他肯定不能因爲這些事給柴華南他們打電話。
“行了,電話打完了,手機交上來吧!”民警見楊東的電話沒打通,催促了一句。
“等等!我再打一個!”楊東在這一瞬間,忽然想起了半個小時前,自己跟吳定遠分開的時候,對方說過的那句“有事給我打電話,這一片,我都好使!”
一念至此,楊東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吳定遠的號碼。
“嘿~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楊東這邊的電話剛撥出去,隔壁辦公室隨即傳出了一陣手機鈴聲,正在簽署拘留通知書的吳定遠,看見自己響鈴的手機,醉眼朦朧的擡頭看向了辦案民警:“哥們,我接個電話,行嗎?”
“別接了,先簽字吧!”民警隨手將吳定遠的電話按成了靜音。
另外一個屋裡。
“我都讓你連續打了兩個電話了,你是不是得懂得適可而止啊?”坐在楊東對面的民警看見他再次掛斷電話,開口問道。
“唉……可能這就是命吧!”楊東聽着手機聽筒內傳出的忙音,一點脾氣沒有的把手機交了上去:“哥,蹲三天啊?”
“對,簽字吧。”民警直接遞過了拘留通知書。
“我這個胳膊都這樣了,沒有點特殊照顧嗎?”楊東比劃着帶傷的手臂,做着最後的負隅頑抗。
“你這是治安拘留,又不是刑拘,審覈沒那麼嚴。”
“在哪簽名啊?”
楊東拿起鋼筆,徹底放棄了抵抗。
……
十分鐘後,楊東在民警的帶領下,坐進了一臺警用麪包車內,此刻車裡已經塞滿了好幾個人,全是今晚掃黃行動抓來的“難兄難弟”。
楊東坐進車裡之後,又有兩名警察押着一個人向車內走來,站在車邊後,警察看着那人:“確定你家裡沒有可以通知的家屬,是嗎?”
“一共就五天拘留,還通知啥呀,我手機裡有個號碼,備註是楊東,你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給我存點監幣就行。”那人說話間,擡頭向車裡掃了一眼,一愣過後,微微搖了搖頭:“算了,不用打了!”
“遠哥,你這是……”楊東看着手上戴着銬子的吳定遠,情緒瀕臨崩潰。
“唉……大意了。”吳定遠撓了撓頭,邁步坐進了車內:“沒事,放心吧,進去之後,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報我的名字,看守所那一片,我都好使!”
“快拉倒吧,再提你的名,我怕我死在裡面!”楊東看着吳定遠,毫不猶豫的迴應了一聲。
【Ps:本章四千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