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井房前方的道路上,柳效忠帶着兩名青年,本想憑藉手裡的槍,爲古保民拖上個三五分鐘的逃跑時間,沒想到古保民那邊的車纔剛剛一動,嶽子文那邊的車就奔着自己這邊撞了過來。
“砰砰!”
麪包車邊,一個青年看着奔自己這邊橫衝直撞而來的奧迪A8,當即懵逼,在忘了閃躲的情況下,甩手兩槍崩了過去。
“嘭!”
一發流彈打在達子面前的風擋玻璃上,崩出了一枚拳頭大小的白色斑點,達子等人因爲平時充當的也是嶽子文保鏢的角色,所以駕駛的車輛,都是經過防彈處理的,不過除了嶽子文那臺車安裝的是專業的防彈玻璃,達子等人的車,裝的都是防暴玻璃,就是在兩塊玻璃中間夾了一層防爆膜,受到巨大沖擊時也會碎,但是不會裂,跟防彈玻璃的高昂造價相比,防暴玻璃的價格要低了許多,整車換下來,也就是四五萬塊錢的費用,這種防暴玻璃的效果雖然不如防彈玻璃,但優點在於改裝和更換簡單,而且抵禦一般的手槍攻擊,已經足夠了。
兩秒鐘後。
“咣!”
隨着撞擊聲響起,開槍那名青年先是被車頭鏟至半空,隨後身體重重的撞在風擋玻璃上,直接被掀飛了出去。
“吱嘎!”
達子驅車撞飛青年之後,一腳剎車停在了原地,而玉清那臺車則速度不減,繼續向古保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艹你媽的!”
柳效忠看見對方的車已經奔着自己這邊衝了過來,側身躲在麪包車的車頭,擡起手對着玉清那臺車的輪胎就連續崩了好幾槍。
“砰砰砰!”
隨着槍聲炸裂,玉清的車身上火花四濺,防爆輪胎中彈後,絲毫沒有影響車速,繼續卷着煙塵向前馳騁而去。
“咣噹!”
與此同時,達子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
“去你媽B的!”柳效忠看見達子到場,作勢準備衝出去拼命。
“砰!”
在柳效忠動身的一瞬間,達子甩手一槍,直接崩在了柳效忠握槍的手掌上,除了手槍被崩飛,還連帶着柳效忠的兩根手指頭。
“艹你媽的,給我跪下!”達子這邊一槍崩出去之後,身邊的其餘三人紛紛擡手,瞄準了柳效忠那邊僅剩的一名青年。
“大、大哥,別開槍!”柳效忠身邊的青年看見柳效忠都讓人崩了,當即把槍一扔,十分沒有節操的抱頭跪在了地上。
“張顯達,我他媽跟你拼了!”柳效忠看見達子之後,眼睛發紅的一聲嘶吼,伸手沾滿血的手掌就向地上的槍夠了過去。
“踏踏!”
達子看見柳效忠要撿槍,兩步助跑過去,凌空一個飛膝,直接悶在了柳效忠的下巴上。
“咕咚!”
柳效忠捱了這一擊,當即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柳效忠,你他媽一個拿着魚叉出身的人,還想跟我比劃一下嗎?拼?你拿啥跟我拼啊?”達子單手拎着柳效忠的衣服領子,將手裡的槍頂在了他的額頭上:“我問你,嶽濤呢?”
“艹你媽,今天我手裡哪怕有一個死士,都不會是這種結局!”柳效忠眼神憤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同夥,咬牙咬得壓根生疼:“一羣狗籃子!”
“我他媽問你嶽濤在哪?”達子手上用力,槍口將柳效忠腦門的皮膚推出了一層褶皺。
“嶽濤不是我們綁的,我們也是來救人的,懂嗎!”柳效忠梗着脖子迴應:“咱們全都讓人玩了,明白嗎!”
“你什麼意思?”
“嶽濤在機井房院子裡,人是柴華南綁的!”柳效忠喘着粗氣開口。
“去你媽的,你他媽糊弄你爹呢!”達子一點不信的罵了一句。
“你往那邊看,柴華南的黃牌邁巴赫能作假嗎?!”柳效忠的脖子上青筋暴起。
“刷!”
達子聽完柳效忠的迴應,眯着眼睛往機井房那邊掃了一眼,也是一愣,隨後推開柳效忠,大步向嶽子文的車邊走去,同時指着柳效忠對同伴開口:“盯緊他!”
“踏踏!”
達子說話間,已經邁步走到了庫裡南車邊,順着敞開的車窗,對車內的嶽子文微微點頭:“大哥,柳效忠說岳濤不是古保民他們綁的,但人在機井房院子裡。”
“那你不去找人,跟我彙報什麼!”嶽子文冷眼喝問。
“可是院子裡的人,是柴華南。”達子停頓了一下:“他的車在門口橫着。”
“我讓你過來,是救人的,不是認人的。”嶽子文反嗆了一句。
“明白。”達子聽完這句話,對停在庫裡南旁邊的兩臺車揮了下手:“三號車留下保護嶽總,剩下的人跟我走!”
“咣噹!”
隨着車門敞開,又是四名青年推門下車,加上之前達子車裡那邊分出來的一個人,總共六人,拎着槍站在了之前柳效忠的那臺麪包車後面。
“聚鼎公司的朋友,我是雋霄集團的張顯達,我們今天過來,是找古保民清理門戶的,與你們無關,我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誤會,讓你們誤抓了雋霄集團的少公子嶽濤,還請你們行個方便,把人放出來。”嶽濤站在麪包車後方,聲音極大的吼了一句。
“達子,我是聚鼎鞏輝!”鞏輝聽見達子開口,同樣站在機井房門口的原牆後面喊了一句:“咱們兩家的老闆向來交好,私交也不錯,所以我們肯定做不出拿你們家少爺說事的事情來,我不知道你是聽信了誰的忽悠,不過嶽濤沒在我們的手裡,我們也是被人誆過來的。”
“輝哥,今天晚上,我不論如何得把嶽濤帶走,還請你行個方便!”達子再次吼了一句之後,看着身邊的一個青年:“嶽濤之前給嶽總打了電話,親自說他就在這個位置,既然古保民手裡沒人,那肯定就是被柴華南扣了,你準備一下,如果他們不交人,你開車撞過去,我們往前衝。”
“明白。”青年聞言,往地上吐了口痰,彎腰鑽進了旁邊的奧迪A8車內。
“達子,人確實不在我們手裡,爲了避免雙方引起不必要的衝突,你還是撤走吧,否則動起手來,大家誰臉上都不好看,你說呢!”鞏輝同樣迴應了一句之後,擡手換好了一個彈匣,看着身邊的一衆人等:“都準備,這羣B養的要硬衝。”
“鞏輝,你要是不交人,我可就踩着你的屍體過去自己搜了!”達子高喊一聲,隨後對着車內的青年伸出了三根手指,開始慢慢的往回收,等達子伸出去的手握拳之後,奧迪A8輪胎卷着煙塵,猛然向機井房門口堵着的幾臺車撞了上去。
“哐哐!”
二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A8撞在雷鋼的Q7上之後,繼續向前推進了幾米,最後硬生生撞在途觀上憋滅了火,撞擊之下,三臺車開始冒起了白煙,輪胎在地上搓行引發的塵土升騰而起,一時間遮天蔽日。
“咣噹!”
奧迪A8車內的青年推門下車之後,站在煙霧中根本沒有任何視線,完全憑藉本能的向機井房方向連續崩了數槍。
“砰砰砰!”
“吭!”
一時間,槍聲連片。
“上!”
達子看見前方起了煙霧,從麪包車後面竄出去之後,一邊對着機井房方向猛衝,一邊開始摟火壓制,漆黑一片的曠野上,瞬間無數槍火閃爍,遠遠望去,宛若燃放爆竹一般。
……
機井房後側的河道。
呈斜坡形狀的河道邊緣,張曉龍和霍恩陽二人此刻已經繞到了機井房後方,聽見前方你來我往的槍聲交互,張曉龍掏出了隨身的仿六.四:“聽槍聲,應該是嶽子文的人到了,他們的人現在急於在柴華南手裡搶人,所以柴華南肯定在機井房裡面的房間,咱倆從機井房後牆翻進去,直接進屋動柴華南,柴華南一死,院裡肯定亂,咱們到時候把門口撕開一道口子,等嶽子文的人衝進院子以後,咱倆很容易就能出去。”
“妥!”
霍恩陽持槍在手。
……
與此同時,少宇和另外兩名青年,已經拎着嶽濤跑到了河道邊緣。
“宇哥,咱們往哪邊跑啊?”少宇身邊的青年掃視了一眼茫茫曠野,向少宇問了一句。
“不用跑,輝哥不是吩咐了嗎,咱們帶着嶽濤在附近躲一下就行。”少宇話音落,伸手向遠處的河道一指:“去河邊,找個反斜面蹲一會,然後等電話就可以。”
“好嘞。”其餘二人聽見這話,拽着嶽濤就往河邊方向走去,但是幾人剛走出了十多米遠,剛好張曉龍和霍恩陽也從前面河道的斜坡後面鑽了出來。
“艹你媽的,誰?!”少宇看見前面忽然冒出來了兩個人影,先是一愣,隨後就端起了手中的私改獵,因爲少宇他們的任務是帶着手無寸鐵的嶽濤藏起來,所以離開的時候,少宇還特意點了兩個沒帶槍的人,把其餘人留下負責保護柴華南,所以他們這邊的三個人,只有他手裡是有槍的。
“去你媽的,點子真寸!”霍恩陽聽見少宇的一聲喝問,在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一點沒閒着,甩手就是一槍崩了過去。
“砰!”
槍聲落,十五米開外的少宇胸口崩起了一陣血霧。
“吭!”
少宇見對夥開槍,手裡的私改獵火舌噴吐,當即一槍悶了回去,重新把張曉龍和霍恩陽壓在了斜坡後面,剛想要招呼着同夥往其他地方撤,隨後就感覺胸口的力氣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隨後猛地吐了一口鮮血。
“咕咚!”
少宇一口血吐出去,當即栽倒,氣絕身亡。
……
在少宇和霍恩陽交手的同時,林天馳那邊的一行人也順着河道,正在往機井房的方向摸,聽見這陣槍聲,幾人當即嚇了一褲兜子汗。
“天馳哥,你們在這別動,北明,你跟我去看看!”李靜波聽着前方二十多米外傳來的槍聲,拎着槍就要上前。
“一起去!”劉悅伸手抄起了一塊石頭。
“你們沒槍,眯着吧。”李靜波扔下一句話,帶着顧北明,貼着河道邊的荒草就向響槍的方向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