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儲區院內。
柳效忠離開倉庫之後,拽開車門坐進了大切諾基車內,同時撥通了柴華南的電話。
“怎麼樣了?”柴華南接通電話以後,開口問道。
“上了手段,但荀向金沒招。”柳效忠直言迴應:“因爲楊東以後跟他還得有合作,所以我沒辦法下太重的手,而且荀向金的一番說辭,邏輯也能對的上,基本沒有漏洞,所以楊東出事跟他究竟有沒有關聯,我還吃不準。”
“通話記錄和銀行流水呢,都查過了嗎?”
“全都已經查過了,荀向金的資金賬戶沒什麼大額往來,手機通話記錄也基本正常。”鞏輝停頓了一下:“古保民是老油子了,即便跟荀向金真的有關係,也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荀向金這邊不吐口,我只能把他放走,畢竟他有正式身份,如果不招的話,我長時間扣着他,不太合適。”
“嗯,我知道了。”柴華南聞言,輕輕應了一聲。
“今天晚上,我去醫院守着楊東?”鞏輝試探着問道。
“免了吧。”柴華南輕聲拒絕了鞏輝:“小雨聽說楊東出事了,直接去了醫院,把她媽都惹生氣了,最後也沒能攔住她,醫院那邊有定遠在,不會出岔子。”
“那我去找找古保民?”
“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找不到他。”柴華南略一思忖,微微搖頭:“還是幹你該乾的事,找古保民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就可以。”
“好,我知道了。”鞏輝聽見這話,也就沒再多說。
……
醫院那邊,楊東經過搶救之後,人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開始出現了心率異常,隨後開始嘔血,索性羅漢他們都在倒班看護,發現的比較及時,又將楊東送到了手術室,簽過病危通知書和手術風險協議書之後,開始進行二次手術,一直折騰到了早上五點多,楊東才堪堪脫險,又被送回了病房裡。
因爲楊東半夜出現異常,所以在醫院陪護的一衆人等也都沒睡好,尤其是在手術室門外等候的半宿的柴雨琪,已經把眼睛都給哭腫了。
早上六點多鐘,等楊東的情況徹底穩定之後,羅漢去樓下的早餐店買了些早餐,拿着一盒包子和一杯豆漿走向重症監護室門口,遞給了坐在長椅上的柴雨琪:“小雨,東子這邊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要不你先回家吧,等他這邊有消息,我給你打電話,行嗎?”
“我不走。”柴雨琪倔強的搖了搖頭:“我就在這等,楊東醒來之前,我哪都不去!”
“唉……”羅漢聽見柴雨琪的回答,一聲嘆息:“你要是不想走也行,昨晚天馳在離開之前,在醫院這邊開了兩個單人病房,你先去休息一會吧,現在東子躺在ICU,咱們只能隔窗看着,別他沒醒過來,你再累垮了。”
“我沒事,你們休息去吧,我在這守着他。”柴雨琪因爲熬夜的緣故,嗓音沙啞的厲害,捧着手中的餐盒,食慾全無的搖了搖頭。
“小雨,你要是真想留在這,就必須得休息。”羅漢看着柴雨琪浮腫的眼睛,認真開口:“你過來是給東子陪護的,不是折騰自己的,萬一你病倒了,你看我們這些人,誰能照顧你啊?”
“休息去吧,羅漢說的沒錯。”吳定遠聽見這話,也跟着勸了一句:“看小楊東這個情形,兩三天之內,他醒不過來。”
“遠叔,我來醫院,是真的爲了陪楊東的,而不是爲了讓他醒來能看見我,所以不管什麼時候,我都得陪着他。”
“他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你照顧不了他,如果真有這份心,就養足精神,等他轉到普通病房,到時候他更需要你。”吳定遠再次開口。
“羅漢,如果楊東醒了,你一定要叫醒我。”柴雨琪微微嘆氣,站起了身。
“放心吧!”羅漢點頭應和。
……
上午九點多鐘,林天馳返回了醫院,走到重症監護室門外,坐在了羅漢身邊。
“豆豆家裡那邊,怎麼樣啊?”羅漢見林天馳不語,率先開口。
“白髮人送黑髮人,你說呢。”林天馳情緒不高,伸手搓了搓臉:“昨天不光豆豆沒了,他姥爺也沒了,昨天上午,他姥爺因爲腦出血被送醫,在醫院那邊沒湊齊手術費,所以醫生始終在維持生命,後來人沒挺住,也走了,豆豆他媽受了刺激,人倒在醫院了,現在他家裡已經徹底亂套了,我幫着忙活了半宿,最後給留下了十萬塊錢,就撤回來了。”
“他媽的!”羅漢聽見這話,鋼牙緊咬,一想到黃豆豆家裡一天內失去了兩條人命,心中無比憤懣:“豆豆畢竟救了東子的命,你就給了十萬,少了點吧?”
“那十萬塊錢,是給他媽看病的錢,公司給多少賠償,得等東子醒來再說,目前豆豆的屍體在法檢,還沒交給家屬呢。”林天馳掏出兜裡的煙盒,發現已經空了,伸手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你還有煙嗎?”
“走吧,我也去抽一根。”
羅漢說話間,跟林天馳一同起身,但兩人剛走了沒幾步,孫建勳就從電梯間方向邁步迎了過來。
“勳哥,你來了。”林天馳見孫建勳到場,強打着精神打了個招呼。
“嗯,小東怎麼樣?”孫建勳看見二人疲倦的臉色,點頭反問道。
“人還沒脫險,醫生說至少得觀察四十八小時才能下結論。”羅漢回答完問題之後,話鋒一轉:“勳哥,你今天過來,是不是案子有線索了?”
“有了。”孫建勳點了點頭,指着走廊盡頭的吸菸區:“走,那邊聊。”
吸菸區內。
羅漢掏出煙盒,把煙散出去之後,擡手幫孫建勳點燃了煙:“勳哥,怎麼樣了?”
“昨天警方接到報案之後,去勘查了現場,雖然在場的人已經全跑了,但現場遺落的兇器上都帶有指紋,地面上還有人員受傷留下的血跡,我們經過初步偵查,找到了一個叫做肇東貴的人,這個人今年二十二歲,是個無業遊民,找到這個人之後,他就把知道的情況全都吐口了,昨天偷襲小東的人,都是一羣小混混,目前已經基本落網了,還有他們的作案車輛,全都是花錢僱的黑出租車,這夥人裡面的事頭叫做唐恆一,昨天被黃豆豆一扳子砸在額頭上,把頭骨砸碎了,但這個人命挺大,除了骨頭碎裂和腦震盪,進入幹什麼事都沒有。”
“這個唐恆一,是受到了誰的僱傭?”羅漢隨即追問。
“丁拓。”孫建勳嘬了口煙,繼續開口道:“這個丁拓,最早是民漁協會總公司的員工,隸屬於柳效忠管理,你們可以把他看做柳效忠的手下。”
“他媽的,這件事果然是古保民做的!”羅漢聽見這話,脖子上青筋暴起。
“勳哥,這個丁拓,你們抓到了嗎?”林天馳也跟着問道。
“沒有。”孫建勳搖頭回應:“根據昨天被捕那些人的口供,這夥被僱傭的小混子裡面,除了唐恆一,所有人都不認識丁拓,而丁拓跟唐恆一也是泛泛之交,當時黃豆豆死亡以後,丁拓就帶人跑了,他們一夥總共有五個人,根據我們的分析,這些小混混被僱用過去,是爲了混淆視線的,而丁拓跟他身邊的四個人,纔是真正操刀的主謀。”
“竟然下死手,這夥人太狠了!”林天馳聽完孫建勳的話,雙拳緊握,努力剋制着情緒。
“天馳,你們跟我說句實話,你們跟古保民之間,除了當初黃佔武刺死郝麻子的事情之外,究竟有沒有其他矛盾?”孫建勳也開口問了一句。
“勳哥,我們三合公司現在把手裡的漁船都賣了,你覺得我們之間跟古保民,還可能有瓜葛嗎。”林天馳沒有正面回答孫建勳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因爲黃佔武那件事,古保民始終對我們懷恨在心,他想對我們下手,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怎麼說,現在古保民的人已經盯上了你們,所以不論是爲了小東,還是爲了你們的安全,你必須得跟我說實話!”孫建勳補充了一句。
“勳哥,我說的就是實話。”林天馳知道雙方的恩怨牽涉太多,略一猶豫,最終面色如常的迴應道。
“好吧。”孫建勳聽見這話,也就沒再多問,繼續開口道:“現在警方雖然鎖定了犯罪嫌疑人丁拓,但是在他沒有落網之前,我們這邊沒辦法採取下一步的行動,只能暫時通緝他,對了,還有個情況告訴你們一聲,之前我們爲了調查丁拓的情況,去民漁協會找過古保民,但是他已經失去了蹤跡,現在接管民漁協會的人,是民漁協會的副總候犇,這個人自從民漁協會成立以來,就掛着副總的頭銜,但是始終沒做過業務,他在這個時間節點上出現,說明民漁協會內部很可能出現了什麼問題,所以古保民會對你們進行報復,八成會跟這個內部問題有關,你們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同時如果有古保民的消息,務必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勳哥,你放心吧。”林天馳聽見這話,再次點頭,雖然他對民漁協會的事情,知道的要比孫建勳還多,但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仍舊沒有多說。
孫建勳跟林天馳和羅漢在走廊盡頭聊了一會,便先行離開,只剩羅漢和林天馳站在走廊裡。
“艹你媽,古保民這個籃子如果落在我手裡,我他媽扒了他的皮!”羅漢聽完有關於丁拓的事情之後,咬牙罵了一句。
“現在的古保民,就是一條喪家之犬,不光咱們在找他,嶽子文和警方也都在找他,他肯定不會輕易露面的,咱們想找他,會很難。”林天馳拍了拍羅漢的胳膊:“古保民那邊的情況,我會託關係幫忙留意,但是在此之前,咱們必須得先等東子醒過來。”
“就這麼幹等着,什麼都不做?”羅漢不滿的問道。
“不然呢,在古保民沒露面的情況下,你還想怎麼樣。”林天馳往下壓了壓羅漢的脾氣,繼續開口道:“現在東子倒了,但是公司不能倒,我今天還得繼續去跟弘陽商貿那邊籤合同,醫院這邊,就交給你處理了。”
“讓小悅和張傲跟着你吧,這種時候,可千萬別他媽的別再出事了!”羅漢聽見這話,心裡無比憋屈的迴應道。
【當初因爲有一些其他事情,所以一天之內上傳了幾十萬字的稿子,因爲時間倉促,這些稿子在上傳之前,我是沒有時間修改錯別字的,也就是說從這一章開始,後面大約一兩百章之內,會出現錯別字和弄混人名的情況,我會抽時間慢慢的去修改回來,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