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酒莊別墅。
二蛋隻身上樓以後,輕車熟路的走向了位於二樓的一處茶室內,此刻房間裡空無一人,而二蛋獨自落座後,就開始殷勤的燙起了茶具,同時開始煮茶。
“踏踏!”
也就是過了五分鐘左右,走廊內泛起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個大約四十三四歲左右,西裝革履,而且戴着金絲邊眼睛的中年,緩步走進了房間。
“呦,劉哥,你來了!”二蛋看見中年進門,神色恭敬地從沙發上起身,點頭哈腰的打了個招呼,對面這個中年,就是他約的劉處長。
“啊,坐吧。”劉處長隨意點了點頭,坐在了二蛋對面的沙發上,脫下西裝後,將襯衫解開了一個釦子。
而二蛋雖然行動不怎麼方便,但仍舊十分有眼力的接過了劉處長的沙發,踮着腳夠了半天,才把衣服掛在衣架上,整個過程中,劉處長看着二蛋略顯滑稽的動作,面無表情,似乎根本沒把在江湖上有一定威望的二蛋看在眼裡。
二蛋費勁巴力的幫劉處長掛完衣服之後,重新回到沙發上落座,倒了一杯茶之後,給劉處長推了過去:“劉哥,您喝茶。”
“嗯。”劉處長應了一聲,身體紋絲未動。
二蛋看見劉處長是這個態度,心裡也是咯噔一下,預感自己今天求他的事,應該不太好辦,但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劉哥,我今天來見你,主要是想跟你說說,老李的事……”
“二蛋,今天下午,我還有個調研項目要參加,時間有限,就跟你長話短說了。”劉處長面色嚴肅,言談之間,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給人一種很難接觸的感覺,彷彿教訓子女一般的開口道。
“哎,您說!”二蛋遞過去一支菸,認真的點了點頭。
“老李這件事,你們做的過線了。”劉處長吐出一口煙霧,面色不悅:“雖然我跟老李不對付,但是實話跟你說,你們這羣社會混子,用這種方式去對付高層領導,讓人很反感,而且這種行爲方式,得罪的不只是老李一個人,而是一整個羣體,你們這麼做,以後,沒人會願意跟你們接觸,因爲別人會把這種行爲,當做是你們於家人的本性。”
“劉哥,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我們當初參與老李這件事,並不是想要挑戰權威,只是想通過這件事,打擊一下對手,誰想到會弄巧成拙……”二蛋開口就要解釋。
“屁話!”劉處長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我不管你跟其他人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但是你把手伸到我們這個圈子裡來,本身就是僭越!是挑釁!是火中取栗!這個社會上,沒人喜歡對主人齜牙的狗!你懂嗎!”
“劉哥,這件事,我們確實做錯了,也知道錯了,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我今天才會來求您幫忙,不是嗎?”二蛋被劉處長如此露骨的一頓臭罵,固然心中很不爽,但臉上仍舊滿是恭敬的開口迴應。
“這件事,我沒法幫你。”劉處長靠在沙發上,臉色陰沉的看着二蛋:“以前我們跟老李都在一臺車上,彼此就算再怎麼看對方不順眼,也不會鬧得太僵,因爲車一旦翻了,我們誰都好不了,就算不顧及彼此,也要照顧其他人的面子,能夠形成一個制衡,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老李準備退居二線,就意味着他要下車了,對於他來說,這臺車翻不翻,會不會摔死別人,他已經不在乎了,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儘量不去激怒他,讓他安安靜靜的離開,如果在這個時候跟他撕破臉,我受到的傷害會很大!”
“劉哥,我知道,憑我們這些江湖人的身份,沒資本,也沒資格跟你談條件,可是正如你所說,現在的老李,已經無所顧慮了,而且這次的事,我們確實辦砸了,如果他因此而記恨我們於家的話,恐怕在他退下去之前,我們會死的更慘,我今天來,不求別的,只求您念在咱們多年的情分上,伸出援手,拉我們一把,行嗎?”二蛋看着劉處長,無比認真的哀求了一句,雖然他平素裡都是以人前顯貴的形象示人,但背後的心酸與挫折,恐怕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因爲大多數人,即便想跟劉處長卑躬屈膝,都沒有這個機會。
“情分?你覺得我跟你們之間,有情分嗎?”劉處長微微蹙眉,語氣直白的反問道。
二蛋聽見這話,一愣過後,繼續賠笑道:“我知道這次的事,我們讓您挺生氣,光用嘴說,我們也沒辦法讓您消氣,所以來之前,我們已經開過內部會議了,只要您能幫我們渡過這個劫,那在這次旅遊開發的項目上,我們再讓出兩個點,劃給您小舅子的公司,您看行嗎?”
劉處長聽見這話,端起水杯喝茶,沒吱聲。
“劉哥,我們於家,都是懂得知恩圖報的人,這一點,您是知道的。”二蛋舔了下嘴脣,低聲道:“我也清楚,讓您在這個時候去跟老李過招,有些危險,可是換個角度去想,老李也蹦躂不了幾天了,而您以後的路,不是還長着呢麼,我們長錦集團別的不敢保證,但只要您在位一天,我們肯定一切響應Z府號召就完事了!”
“呼——”
劉處長聽完二蛋的一番話,坐在沙發上沉吟半晌之後,緩緩開口道:“你記住,這事你們第一次辦這種傻事,也是最後一次!”
“您放心,這一把事,我們肯定長教訓了!”二蛋聽見這話,緊繃的心絃終於鬆懈了下來。
“明天的早會上,我會提議,將長錦集團旅遊開發項目,作爲重點工程來做,爭取打造成一個標杆項目,有這層外衣,老李不會對你們打壓的太狠。”劉處長思維敏捷的迴應道。
“劉哥!千言萬語,道不出一聲感謝!”二蛋聽見這話,當即雙手合十,向劉處長拜了拜:“既然這樣,那您現在就給您小舅子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吧,我當場跟他籤合同!”
“我叫他過來,生意的事你們自己談,我得避嫌。”劉處長拿出手機,義正言辭的迴應道。
……
與此同時,溫鐵男已經在酒莊後牆的位置翻進了院子,但是他直到進院才發現,這個酒莊是“日”字形結構的,他所在的位置,是儲酒倉庫的院子,跟前面別墅那個院子是分離的,無奈之下,只能再次貼着院牆轉了一圈,最終在牆角找到一個狗洞,貓着腰就鑽了過去。
溫鐵男鑽過狗洞之後,隨手蹭了蹭站在褲腿子上的泥,放眼望去,此刻前方的別墅距離他的位置,只有十多米的距離,而且一樓的一處後窗還敞開着。
“咔噠!”
溫鐵男猶豫了短短几秒的時間,掰開隨身的大卡簧,順着一樓敞開的窗口,就鑽進了別墅內部。
……
二樓茶室。
“我跟他打過電話了,他正在往這邊趕過來,等他到了以後,我就走了,接下來的事,你們倆聊。”劉處長掛斷電話之後,體態放鬆的坐在了沙發上。
“明白!明白!您放心!”二蛋連連點頭,隨即繼續笑道:“對了劉哥,你家孩子不是在M國加州讀大學嗎,我看那些留學生,都比較喜歡鼓搗車啥的,而且那邊的治安也不太好,前幾天,我大哥聯繫中介,在M國買了一臺跑車,抽空的時候,您讓孩子過去取一下鑰匙,省得他上學放學的有危險。”
“好,我知道了。”劉處長聽見這話,一點沒客氣,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下來。
“咣噹!”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推開。
“呵呵,您小舅子來的還真快!”二蛋看見房門敞開,咧嘴一笑:“來,快裡面……哎!你誰啊?!”
二蛋剛把話說到一半,目光看見站在門口,衣衫襤褸,而且面容憔悴的溫鐵男之後,登時一愣。
“艹你媽!我是你爹!”溫鐵男站在門前,發現屋裡只有二蛋和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之後,眼前閃過一抹兇光,邁步就迎了上去。
“站住!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劉處長看着邋里邋遢的溫鐵男,也從沙發上起身,高高在上的一聲怒斥。
“去你媽的!你給我邊上眯着!”溫鐵男此刻一心只想把二蛋帶走,所以根本沒時間甄別劉處長的身份,看見他起身擋路,掏出大卡簧,對着劉處長一刀就攮了上去,劉處長看見這一幕,完全出於本能的擋了一下。
“噗嗤!”
溫鐵男一刀過後,劉處長的胳膊上頓時留下了一刀鮮血淋漓的傷口。
“你要幹什麼!來人啊!!來人!!”劉處長感覺到胳膊上灼熱的痛感,再一看自己嘩嘩淌血的傷口,視線一陣眩暈,連連退後數步,站在牆角位置,扯着嗓子就喊了一句,但是這處酒莊,本來就是他平時用來跟人談事的,所以裡面很空曠,根本無人打擾,而二蛋的幾個保鏢此刻又全都在樓外站着,所以壓根沒人應聲。
“踏踏踏!”
二蛋一看溫鐵男連劉處長都敢捅,心裡咯噔一聲,也不知道對方是奔誰來的,撒腿就往門外跑去,但奈何他的腿實在太短,兩條腿倒騰起來,也就跟平常人快走的速度差不多。
“媽了個B的,我都找上門來了,你認爲自己還能跑嗎!”溫鐵男看見二蛋要跑,從後面追上去,對着二蛋的後腦勺,直接悶了一腳。
“咕咚!”
二蛋被溫鐵男一腳踹趴在地上,鼻子磕的嘩嘩淌血,撐着地就要起身。
“嘭嘭!”
溫鐵男隨即上前,對着二蛋後腦勺再次悶了兩腳,隨後把他拎起來,往胳膊下面一夾,撒腿就向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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